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沈一捷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藍寧這幾天開始收拾自己和寶寶的行李,她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有些事必須去面對,寶寶已經3歲多了,得帶他回市區接受教育才行,梨花村再好,終歸資源太少,她必須為夏夏的未來做準備。這幾天天氣晴朗,村里也通了信號,沈一捷成功聯繫上了自己的秘書莫以成,交代他聯繫上自己的事情暫時保密,接到沈一捷的電話,莫以成大大鬆了口氣,最多明天傍晚就可以趕到梨花村接走他的BOSS。至於夏夏,這幾天一直忙著跟大家告別,張正緊緊抱著夏夏,滿臉都是不舍:「夏夏啊,以後一定好好聽媽媽的話,不要調皮哦,知道嗎?有空就回來看看張爺爺,爺爺給你做糖人吃。」夏夏也用自己的小胳膊緊緊抱住張爺爺,跟他鼻尖貼著鼻尖:「張爺爺,夏夏聽你的話,會乖乖滴,你也要乖乖滴哦,不要動不動生氣,媽媽說這樣血壓升高哦。」張正只覺得鼻子陣陣泛酸,多麼乖巧懂事的寶寶。跟夏夏膩歪結束,轉過身看著一樣滿臉不舍的藍寧:「寧丫頭,你終究還是不屬於這裡,張叔不知道你之前都經歷了什麼,但還是聽張叔句勸,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如果可以找個人照顧你和夏夏吧。」藍寧看著這個一直對自己關愛有加的老人,為了讓他放心,藍寧重重點了點頭。張正一聲嘆息:「走吧,都走吧,明天早上我老頭子就不送你們了,年紀大了,見不得那場面。」說完步履蹣跚地走了,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抹著眼淚。
跟大家一一告別後,藍寧牽著夏夏的小手一步一步往回走,墨墨蹦蹦跳跳跟在他們身後。傍晚的山村,仿佛是一幅幅流動的油畫,陽光在山巒間遊走,灑下一片金色的斑駁。青石板路,古樸的木質門楣,伴隨著幾聲犬吠,山村的傍晚顯得寧靜而祥和,柔美的女人牽著粉雕玉砌的寶寶在山路間穿梭,美得令人心醉。母子二人回到家,沈一捷便快步向他們走來:「明天一大早走嗎?要不明天傍晚跟我一起,我送你們去市區。」藍寧知道他還不死心,並不想給他任何希望:「不必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可以自己走。」兩人交談完畢就進了屋,殊不知,暗處的一雙眼睛將他們的行為盡收眼底,葉流紫冷笑一聲:「藍寧,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活著,白心蕊給你的一切,我都要奪回來」。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前幾天你們到處找的男人,我有他的消息,他就在xxxxx。」這下,都不用她動手了,想起前幾天她到鎮上購買布料時,一群凶神惡煞的亡命之徒拿著個男人的照片到處打聽他的下落,還真是得來不費功夫,這男人居然跟藍寧在一起,那就怪不得她了,都去死吧。
夜色漸深,寂靜的小山村,此時悄悄闖進了一群惡人,躡手躡腳靠近了藍寧的屋子,一名光頭男將身邊的女人一把推倒在地:「狠狠茨了一口,果然最毒婦人心,好了,美人,現在沒你的事兒了,走吧。」葉流紫撐著自己站了起來:「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我要裡面的女人死。」光頭男冷笑一聲:「放心,她跑不了。」葉流紫這才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現場。
刀疤男將頭貼靠在門上聽了一會兒,轉過身借著月光對著光頭男使了個眼色,光頭男立馬心領神會,拿出匕首從門縫裡插了進去,隨著咣當一聲,門栓落地,驚醒了客廳熟睡的男人,只見男人快速靠近那扇小得可憐的窗戶向外看去,頓覺大事不妙,拿上木棍隱身於門後,準備來一個揍一個,光頭男率先沖了進來,被男人一腳狠狠踢了出去,光頭男慘叫一聲暈死過去,眼見男人是個練家子,刀疤男隨即一揮手,手下的狗腿子們蜂擁而上,沈一捷身手異常敏捷,拳風凌厲,拳拳到肉,一聲聲撞擊聲傳進耳朵,令人心驚膽戰,不一會兒,刀疤男及一眾小弟便倒地哀嚎不已。就在這時,夏夏迷迷糊糊走了出來:「媽媽,夏夏要尿尿,抱。「身後的藍寧手拿防狼噴霧趕忙緊緊拽著夏夏的一隻小手,她也不敢出聲阻止,生怕拖了男人後腿。其實他們打架的時候藍寧便醒了過來,她又怕出來查看不但幫不了男人,反而連累他,誰知小傢伙偏偏這時候醒過來要尿尿,她都沒來得及拉住他小傢伙就打開了房門,過還好有驚無險。就在沈一捷向著母子兩走去時,門外一道更快的身影快速沖向了夏夏,一把將小傢伙提了起來,一把匕首緊緊抵在了寶寶的脖子上對著男人叫囂道:「媽的,來啊,你不是很能打嗎?你有本事動一下看看。」夏夏被這麼一提,完全清醒了,再看看提著自己的男人還有脖子上的刀,嚇得哇哇大哭,看到這一幕,藍寧心如刀絞,沈一捷還未出聲,藍寧就快速奔了過來:「不,寶寶,夏夏。」沈一捷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低吼:「冷靜,別過去,總會有辦法的。」藍寧此時理智全無在他懷裡不斷掙扎,不停嘶吼著。沈一捷將她緊緊固定在懷裡試著和光頭男交涉:「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但無非就是為了錢,你們應該知道這孩子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傷害他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錢我有的是,只要我人從這裡出去,錢你們要多少我給多少。」聞言光頭男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沈一捷,你騙三歲小孩呢,你的手段兄弟幾個誰不知道,讓你從這裡出去,那我們還有命活嗎?」。沈一捷沒跟他囉嗦,低頭靠近藍寧,湊到她耳朵上:「女人,防狼噴霧在身上的吧,待會兒我過去交換夏夏,你帶著夏夏馬上跑,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若是我還活著,就出去找你們。」藍寧眼裡寫滿了不同意,可他們似乎沒了更好的辦法,只能放手一搏了。放開懷裡的女人,沈一捷緩緩朝著夏夏的方向走去,聽著小傢伙嗓子都哭啞了,男人臉上快速閃過一絲心疼:「我不反抗,任你們處置,把孩子放了。」光頭男對著刀疤男使了個眼色,刀疤男從懷裡掏出了一小瓶液體,緩緩倒在了毛巾上,向著沈一捷靠近:「沈公子,為了哥幾個的安全,得委屈你好好睡上一覺了。」說完毛巾死死捂住了沈一捷的口鼻,光頭男一興奮,頓時手一松,夏夏砰一聲摔到了地上,藍寧瞅準時機,手裡的防狼噴霧毫不客氣對著眾人一頓招呼,趁刀疤男等人還未反應過來,抱起夏夏快速沖了出去。此時的藍寧一刻也不敢停歇,跑了不知道多久,才將懷裡的夏夏放下,親了親他的額頭:「寶貝兒,你現在認認真真聽媽媽說,媽媽必須回去救叔叔,夏夏自己一個人跑好嗎,找個地方躲起來,媽媽過一會兒就去找你,聽明白了嗎?」。夏夏聽懂了媽媽的話,可他再懂事畢竟也還只是一個寶寶,害怕得哭了起來:「不要,媽媽和夏夏一起走,寶寶怕。」藍寧此時沒有太多時間跟夏夏耐心解釋了,狠了狠心,咬咬牙對著夏夏吼道:「不聽媽媽話了是不是,我讓你跑,你聽到沒有,跑啊。」夏夏被嚇得一愣,接著邊哭邊向遠處跑去,藍寧看著他跑沒影了這才轉身朝著來時的路往回,希望那個男人沒事,一定要撐到她回去救他。
藍寧的小屋內,沈一捷已經暈了過去,刀疤男拿著匕首準備結果了他,突然一聲厲喝傳來:「住手。」聲音的主人便是去而復返的藍寧,她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跟他們周旋,儘量拖延時間:「我要是你們,我就不會這麼蠢,真的將沈一捷給殺了。」光頭男一聽來了興致:「哦,小美人,那你說你有什麼好辦法,你該不會要肉償我們大家吧,哈哈哈哈」。眾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藍寧聽著他們的淫笑,厭惡的神情一閃而過,但她還是儘量讓自己裝作若無其事,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刀疤男一看來電,居然繞過眾人到院子裡接聽,不一會兒刀疤男走了進來:「兄弟們,計劃有變,沈一捷不能殺了,主家讓咱們遠遠將他送走,送到一個他再也回不來的地方,但必須留下他的命。」藍寧一聽,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只要能活著,就有希望。市區,一名美艷的女子站在落地窗前呢喃:「沈一捷,我只能幫你到這了,你可一定要安全回來,不然我所做的一切都將付之東流。」
山路上,一輛破破爛爛的貨車搖搖晃晃的行駛著,不知要去往何方,而車上的一對男女此時正陷入深深的昏迷,還不知會被載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