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被吃了一嘴狗糧的紀明修,嘴裡髒話還沒罵出來,沈希衍一鍵掐斷電話,扔掉手機。
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穿過懷裡女人的細腰,用力一摟,就將她整個人緊緊包裹住。
兩人都未穿衣服,貼得又十分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也能聞到對方的清香。
淡淡的氣息,伴隨著旖旎,襲入鼻間,有些亂人心弦。
南淺從他懷裡,緩緩昂起下巴,看向那張清冷的容顏。
每次要過之後,沈希衍幾乎不會這樣抱著她,都是做完就去洗澡。
現在被他抱得這樣緊,反倒有點不適應,還有一絲……受寵若驚。
好像對於沈希衍突如而來的感情,感到不真實,仿似一場夢。
夢醒後,這樣的沈希衍,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泡影,虛無得很。
南淺思慮得多,縱使身子再疲乏,也難以入睡。
抱著她的男人,似乎感覺到她的不安,乾淨手指撫向她的雙眼。
「我不會跑,明天再看。」
他用雙手,從上往下,強制閉上她的眼睛。
雖然這個動作不太吉利,但南淺還是乖乖合眼。
不過才閉上,額頭處,就落下一個滾燙炙熱的吻。
「晚安。」
這樣的晚安吻,南淺期盼過無數次,但沈希衍從前從未給過。
現在換來了,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只是回想起曾經的點滴。
那個時候,不論是不是深更半夜,也不論累不累,她都要獨自一人離開。
那種孤獨淒涼的心境,南淺沒有忘懷,也提醒自己,人的愛是會變的,不必沉淪。
沈希衍用那隻枕在她側臉下方的大手,輕撫著她腦後的髮絲,一下又一下,令她很快睡過去。
等聽到平緩的呼吸聲,沈希衍這才緩緩掀起濃密纖長的眼睫,低下眉眼,打量著懷裡的人兒。
被他滋潤過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紅,卻襯得肌膚瓷白,仿若芙蓉,好似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她的長相,就像是按照沈希衍審美,塑造出來的,每一處都戳他的心神,叫他瞧一眼便難忘。
特別是她的身材,呼之欲出的酥胸,盈盈一握的細腰,筆直纖長的玉腿,能令男人慾仙欲死。
想到她在自己身下的樣子,沈希衍的喉結,又不受控的,滾動幾分,視線更是往被窩裡看去。
嗯……
不穿衣服,更好看。
搭在她腰上的手指,輕輕往下,捉住她的一隻玉足,放到自己腿上。
讓兩人身體更親密之後,沈希衍眼底莫名其妙,又染上偏執占有欲。
她到底……有沒有跟慕寒洲做過?
沈希衍找回南淺,空蕩蕩的心,是安了下來,但也胡思亂想了一個晚上。
沒怎麼睡好,到清晨,他才有些承受不住的,閉上充血的眼睛,睡過去。
醒來的南淺,想要翻個身,細腰卻被兩隻大手緊緊箍在懷裡,動彈不得。
她順著那雙遒勁有力的手臂,往上看去,線條勻稱的下巴,絕美的側顏。
窗外有陽光透進來,不是很刺眼,帶著柔和的光,籠罩在他那張臉上。
仿佛渡上一層光影,為那張絕世容顏,又添加了幾分神聖又神秘的色彩。
南淺越過立體深邃的五官,看向那投射在眼瞼下方宛若扇形的睫毛陰影。
沈希衍的睫毛,是她看過的,最長、最密、最好看的……
很多女生,都沒有他這樣的睫毛。
看一眼,都會淪陷的地步。
更別說他本就生得好看。
她認可沈希衍的長相,也喜歡他的睫毛。
喜歡到以前和他做的時候,就想摸一摸。
但那個時候,她沒有膽子靠近沈希衍。
現在……
南淺望著那張臉,靜謐片刻後……
大著膽子,伸出手指,輕輕觸了觸。
沈希衍睡得沉,沒反應,她又加了點力氣。
見他還是沒有醒來,南淺莫名的,勾起唇角。
她竟然有一天,能在沈希衍身旁醒來,還能肆無忌憚撥弄他的睫毛。
似乎這樣平靜過下去,也是種不錯的選擇,只不過她沒法選擇安逸。
南淺唇邊笑意,漸漸收起,又悄悄移開那雙緊緊箍在腰上不放的手。
徹底從沈希衍懷裡脫離出來後,她撿起地上的衣服,提步去了浴室……
等沈希衍醒過來,南淺已經坐在梳妝檯前,用護膚品。
望著那道背影,沈希衍忽然覺得家裡該有個女主人了。
他眼睫扇動了幾下,掀開被子下床,走過去,從背後圈住她。
高傲冷沉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微側過來的薄唇,吻她的臉。
「再做一次。」
還做?!
南淺一臉抗拒。
「我不行了。」
再做下去,她的腰,她的腿,估計要廢了。
沈希衍卻意猶未盡,猶如一頭餓壞了的狼。
「這次輕點。」
說得好聽。
哪次輕過?
南淺推開他,起身。
「我化好妝了,會弄花的。」
這個藉口,沈希衍壓根不放在眼裡。
修長的大掌,一把扣著她的腰,往懷裡一帶。
「說好,試試工具的。」
說話間,南淺被扔到了床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沈希衍高大挺拔的身子壓了下來。
果然是二十幾歲的年紀,血氣方剛到,宛若開了閘的洪水,發泄起來,就沒完沒了。
南淺被兩次推到高處,腿軟了,腰斷了,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這才饜足般翻身下床。
但在去浴室之前,男人還抓著她的腳環,往床邊方向,用力一拽。
他微微俯身後,用雙手,撐在南淺左右兩旁。
深沉不可窺測的眼睛,低垂下來,落在她的臉上。
「你以前為什麼要頻繁去慕寒洲的酒店找他?」
南淺心思細膩,反應也快,沈希衍這麼一問,她就知道,對方在問什麼。
她卻沒有給出直接回應,反而跟他一樣,迂迴著給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他身體不好,在京城也沒什麼朋友,一生病,我就會去照顧一二。」
她說得疏離,就好像跟慕寒洲關係,也就僅此而已。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去酒店找他,大部分是憂心他。
因為每隔三個月,他就要去輸一次血。
每次輸完回國,他都要在酒店休養好久。
南淺怕他會出什麼意外,不得不去。
也需要從他那裡,知道阿景最新消息。
這些沒法跟沈希衍說,他也不會探聽。
「那你跟他之間……」
「什麼也沒有。」
沒等沈希衍繼續試探,南淺沉聲打斷。
「我承認很多事情騙了你,但這件事,我敢拿生命起誓,若我和慕寒洲上過床,不得好死!」
她的眼神,很誠摯,起得誓,也很惡毒。
就好像在丈夫面前,立正清白的妻子,那般坦蕩。
正因為她過於坦然,反倒顯得沈希衍有些小肚雞腸。
明明決定以後都會信她的,怎麼還疑神疑鬼?
是他現在太過在意了嗎?
在意到連他們的過去也容忍不了了?
沈希衍蹙了下眉,又低下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對不起。」
說完,男人有些不自在的,直起健碩身軀,快速走進浴室。
望著那扇關上的門,南淺眼底的清澈,又被複雜情緒攪渾。
她不知道……沈希衍這樣越來越在意自己,是好,還是壞?
臨出門前,沈希衍又抱著她折騰了一會兒,這才帶她出門。
紀明修把盛夜頂樓包了下來,說是要慶祝沈希衍追妻成功。
請了不少人,京城裡的權貴子弟,大部分都到場了。
南淺看著一包廂人,有些怵得慌。
沈希衍這是打算徹底公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