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總惴惴不安的,看了眼沈希衍。
對方神色冰冷的,轉過身,直接走人。
沈希衍一走,圍觀的人群,也跟著紛紛散去。
不過臨走之際,還回過頭打量秦副總和南淺。
雖然南淺說沒有勾引秦副總,但人家老婆都打上門,必然不是捕風捉影。
再加上南淺年紀輕輕就爬上總監的位置,秦副總多多少少是有些功勞的。
南淺剛進沈氏的時候,秦副總就給了她幾個大案子,讓她打贏了幾場國際官司。
她憑藉這幾個大案子,從新人一躍為總監,連原來帶過她的趙靜,都成為她的下屬。
能力確實是有目共睹的,但如果沒有秦副總給的機會,她又怎麼能坐穩總監的位置呢?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那幾個大案子,是法務中心的人,解決不了的案子,等於是燙手山芋。
秦副總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南淺,是因為她不屈服於見客戶的潛規則,這才故意借案子來為難她。
好在,她在國外那些年熟讀國際法,又會多個國家的語言,這才打贏一場場國際官司,贏得如今位置。
不過這些事情,已經是陳年往事,南淺懶得再提及,也不在意大家的看法。
她神色冷然的,從其他人身上移開視線,看向秦副總。
「你的太太,怎麼會誤會我和你有關係?」
面對南淺的質問,秦副總一臉煩躁。
「我怎麼知道?」
丟下這句不耐煩的話,秦副總轉身就走。
「你太太打我、又污衊我的事情,最好給我個交代,否則警局見。」
秦副總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應南淺,徑直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南淺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怒火。
隨後緩緩抬起手指,輕輕摸了摸兩邊被扇腫的臉頰。
挺疼的,得用藥消腫祛痛,不然會越來越腫,也會越來越疼。
思及此,她收起不愉快,彎下腰,撿起地上破裂的手機,起身走向電梯。
她來到車庫,打算進車裡取藥時,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指,忽然伸過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不用抬頭,光看手指,就知道來人是誰,因為只有沈希衍才擁有一雙乾淨如玉、又宛若藝術品的手指……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南淺最喜歡的,就是看他的手,白皙細長,骨節分明,每一處都彰顯著精緻優雅。
很多時候,她也會趁做的瞬間,與他十指相扣,而後一邊感受他的粗魯,一邊盯著手指陷入無盡沉思。
他也會在做完之後,用那雙淡雅白皙的手指,撩開她的髮絲,再捧著她的臉頰,低頭深深吻住她的唇。
南淺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那麼多,大概是沈希衍在這種時候來找她,讓她有所觸動吧。
她快速拉回飄遠的思緒,抬眸看向扣住她手腕、拉著她就走的男人。
「去哪啊?」
沈希衍沒搭理她,拽著她,徑直走向專屬電梯。
進入電梯後,他順著手腕往下,改為牽她的手。
被那隻涼薄的手,包裹住的剎那,南淺再一次抬起頭。
他明明說過,要玩死她的,又為什麼要流露出溫情的一面?
南淺想不通,卻也沒有因為他的點滴好意,而動搖半分離開的心思。
對於她來說,只要慕寒洲鬆口,那麼她一定會義無反顧離開。
畢竟,跟一個忽冷忽熱,又沒有任何結果的人在一起,真的很累很累……
沈希衍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電梯抵達後,冷著臉,牽著她,來到總裁室。
「去休息室。」
聽到這話,南淺怔愣在原地,所以沈希衍突然待她溫柔,只是為了上她?
南淺心口發顫,連帶著那點划過的暖流,也在頃刻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沈希衍,我的臉被打成這樣了,你看不見嗎?」
她都這樣了,他還要欺負她,是人嗎?
沈希衍停下步伐,微微側過身子看她。
「看見了,又怎麼樣,影響我玩你嗎?」
南淺心間的怒火,騰的一下,升了起來。
「我今天沒心情陪你上床。」
她轉身就走,沈希衍卻一把拽住她。
南淺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來,乾脆放棄。
「沈希衍,我的臉很疼。」
她說這話時,嗓音有幾分委屈,一雙如泉水般的眼睛,也漸漸蒙上一層水霧。
看到她難得示弱,沈希衍的心口,微微窒了窒,隨即抬起雙手,捧起她的臉龐。
「扯平了。」
「什麼?」
面對她的不解,沈希衍抿了下唇,用指腹輕輕撫摸紅腫的肌膚。
「自己想。」
該不會是因為她扇過他一巴掌,現在她被別人扇了,他覺得扯平了吧?
她在揣測他的心思時,男人忽然鬆開手,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到沙發上。
南淺以為他要強上自己,連忙撐著沙發,想要爬起來,卻被他按了回去。
「乖乖坐著,我去取藥。」
南淺聞言,有些不解的,看著轉過身,走向辦公桌的男人。
他的身材欣長,背影挺拔,微微彎腰,取出藥箱的動作,也透著幾分高貴禁慾的氣質。
只不過撐在桌面,青筋暴露的大手,卻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性張力。
好在那張俊美無暇的臉,以及清冷淡漠的桃花眸,寫著矜貴克制。
將荷爾蒙氣息,壓下了些許,不然氣場過於強大,容易叫人肖想。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掀起眼帘,用那雙寡淡涼薄的眼睛,淡淡掃了她一眼。
跟他對視上的南淺,迅速移開視線,裝作方才不過隨意一瞥。
沈希衍也沒當回事,取出消腫藥,邁開步伐,慢條斯理,走向她。
「轉過臉來。」
南淺身邊位置,陷下去一塊,接著一道清冽的氣息,撲入鼻翼。
是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夾雜著冬日白雪的香氣,襲入心房。
有異樣情緒湧向心間,南淺抑制下來,側過身子,面向他。
沈希衍看她一眼,擰開藥盒,擠出些許藥膏,粘在棉簽上面,塗向她的臉龐。
大概是力氣用得大了,南淺疼到嘶了一聲。
「要不我自己來吧?」
連秦副總老婆都能單手提起來,可想而知,他的力氣有多大,南淺可不想塗個藥,被他用棉簽按死。
她伸手去接沈希衍手裡的東西,男人卻不給,仍舊冷著張臉,用棉簽替她上藥,不過力氣減輕了些。
他不緊不慢塗完,又垂下眼眸,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
見八點只差幾分,旋即放下手裡的棉簽,低眉凝視著南淺。
「現在藥塗完了,去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