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太后沒有再堅持,應允了長公主。
可哪想到簫譽轉頭給自己挑了這麼個王妃。
鎮寧侯府不要的人,還是在鎮寧侯府住了五年被人家趕出來的。
雲霞纏著太后的胳膊,覷著太后的面色,嚶嚶道「太后娘娘,雲霞是什麼品性您知道的一清二楚,雲霞就是您一手養大的,可蘇落 ❋✮★
哪怕譽哥哥娶個別人的,雲霞也不至於心裡就這麼難受。
這蘇落,她實在是配不上譽哥哥啊,別的不說,單單她從鎮寧侯府離開,都還能在春溪鎮把譽哥哥迷得七葷八素,這能是什麼善茬。
這種人嫁給譽哥哥,這不是害了譽哥哥嘛。
太后娘娘,您就下懿旨賜婚吧,懿旨賜婚,讓譽哥哥娶了我,蘇落就再也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了。」
太后嘆了口氣,「你先別急,等鎮寧侯夫人來了問過了再說。」
正說著,外面宮人回稟,鎮寧侯夫人到。
原本太后是傳了鎮寧侯夫人和長公主一起進宮的,她就是要讓鎮寧侯夫人當著長公主的面,把蘇落到底是為什麼離開鎮寧侯府這件事給說清楚,讓長公主也了解了解真相,別被人糊弄了去。
結果鎮寧侯夫人兩盞茶都喝完了,長公主也沒到。
太后懶得和她說那些磨牙的廢話拖延時間,也就乾脆不再等長公主,只朝鎮寧侯夫人道「你們家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人在你們府里養了五年,怎麼最後成親卻是換人了?」
鎮寧侯夫人在來之前就知道太后傳她要問什麼。💙♞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頓時紅了眼,將手裡的茶盞一擱,抬手用帕子摁了摁眼角。
「不怕娘娘笑話,但凡有的選,我們鎮寧侯府也做不出這樣讓人戳脊梁骨的事。
珩兒和瑤兒成親,我們府上被人罵了多久,誰路過鎮寧侯府不啐一口,說我們背信棄義。
珩兒和蘇落的婚約,可是侯爺當年親自定下的,那定下了就從未想過要反悔,否則當年也大可不必為了報恩非要定個婚約。
這幾年,我們是真的拿蘇落姐弟倆當親人啊。
可可蘇落著實的太過分了。
她私下裡和府中的小廝暗通曲款,讓珩兒撞上了,您說這這婚約我們哪還能繼續啊!」
鎮寧侯夫人說的滿面羞憤。
太后聽得目瞪口呆,「當真?」
鎮寧侯夫人摁著胸口,一副泫然欲泣悲痛欲絕的樣子,「這種事,臣婦怎麼好說謊,說出去,鎮寧侯府也顏面無光啊,難道我們珩兒還比不上一個小廝?
唯恐旁人說閒話中傷珩兒,我們寧肯吞下這口氣,也沒往出說什麼,只背負一個背信棄義,也是我和侯爺背負,好歹珩兒不受太大影響。🎈🐠 ❻9𝔰hᵘЖ.ᶜ𝑜m ☯🍫」
儼然一個承受太多的母親。
太后眉頭緊皺,雲霞郡主覷著太后的臉色,忽然上前一步,撲通跪下,「太后娘娘,蘇落都這樣了,決不能讓她嫁給譽哥哥啊。」
鎮寧侯夫人來之前就聽人說,今兒南淮王將蘇落接回了京都,還是長公主親自去城門口迎接了。
前幾日有人說,簫譽進宮求了皇上的恩典,要娶蘇落,當時她只當聽個笑話,現在看來,竟是真的?
鎮寧侯夫人看了雲霞一眼,紅著眼睛朝太后震驚道「南淮王要娶蘇落?這這萬萬使不得啊!」
不等太后開口,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使不得?為何使不得?」長公主穿著宮裝,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走進來。
鎮寧侯夫人立刻起身行禮問安。
長公主斜睨她一眼,居高臨下看著她,「本宮剛剛沒聽錯吧?是你說譽兒娶蘇落,娶不得?為何?」
鎮寧侯夫人一臉為難,轉臉去看太后。
太后瞪了長公主一眼,「你鬧什麼,讓人傳你進宮,怎麼現在才來?」
長公主扶著自己的髮髻笑了一下,轉身在一側的椅子上落座,「母后恕罪,不是兒臣不來,實在是兒臣出門的時候讓人絆住了腳。」
說著,長公主看向鎮寧侯夫人。
鎮寧侯夫人讓她這一眼看的,忽然心跳一閃,心頭湧上一股不太好的感覺。
轉瞬。
「我們譽兒今兒把蘇落從春溪鎮接了回來,我前腳把人安頓進了別院,後腳貴府的世子就找上門,逼著我把人交出去。
這是什麼道理,人不是都從你們鎮寧侯府出來了嗎?
你們世子不是都成親了嗎?
這樣糾纏人家一個前未婚妻是想要做什麼呢?
正好,在這裡遇上侯夫人了,還請夫人回家多約束你們世子,別在糾纏蘇落了,不然,就別怪我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
前一瞬,鎮寧侯夫人還在說,陳珩當場撞破蘇落和府中小廝暗通曲款。
這長公主就說陳珩去糾纏蘇落。
太后有些狐疑的看向鎮寧侯夫人,懷疑她剛剛話里的真偽。
雲霞跪在地上,轉頭朝長公主道「殿下不知,世子去,應該不是為了糾纏蘇落,他應該只是想要提醒譽哥哥不要娶蘇落,蘇落和鎮寧侯府的小廝暗通曲款。」
雲霞怎麼會聽不懂長公主話音里對蘇落的維護。
蘇落一個賤人,憑什麼得長公主的維護!
雲霞迫不及地要把這個真相告訴長公主。
長公主看了雲霞一眼,「暗通曲款?真的嗎?」
雲霞立刻點頭,「真的,鎮寧侯夫人剛剛說的,是世子親自撞破的。」
鎮寧侯夫人我真是想謝謝你!
長公主揚著嘴角一笑,「原來蘇落和貴府的小廝暗通曲款啊,那我就不明白了,她都暗通曲款了,還是被陳珩親自撞破的,怎麼陳珩還像是一條癩皮狗一樣纏著蘇落,許她一個平妻的身份呢?
據說,顧瑤和陳珩成親之後,陳珩從來沒有踏進過顧瑤房間半步,說是要給蘇落守身如玉呢。
嘖~
這可不像是撞破暗通曲款的人啊。」
長公主話音說的慢慢悠悠,鎮寧侯夫人讓她這話刺激了個臉色青白。
說著,長公主從身上拿出一疊宣紙,慢條斯理的展開,轉手交給身後婢女。
那婢女繞過長公主身後,走到中間,將那宣紙撐展了,面向太后。
鎮寧侯夫人雖然是斜著看,但也能看到那紙上的字。
長公主端起旁邊茶盞,吹了一口鮮亮的茶麵,「侯夫人不妨解釋解釋?」
這紙上,正是蘇落寫的那篇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