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
整個長公主府瀰漫著一股蕭殺氣息。
書房。
簫譽和楊廷和分案而坐,楊廷和臉上帶著一股戰場將士特有的氣勢,「王爺考慮好了?」
簫譽指了面前桌上的地圖,「不走就是死路一條,只能走,大家跟著我臥薪嘗膽這麼多年,過得憋屈,也該咱們搏一搏的時候了。
現在就是需要確定一下我們要將哪裡作為盤踞點,楊將軍可有建議?」
楊廷和道「蕭將軍早些年帶兵,長年駐紮的地方在祁北,這些年我們一直維繫關係的地方,做的最好的也是祁北,要說民心,必定是祁北的民心最向著咱們。
而且鎮寧侯府垮台之後,我們掌控鎮寧侯的家財,他家的糧倉多數都在北方,我們往祁北轉移了不少存糧和藥材,多了不敢說,但是三個月的用度是有的。
只是祁北地寒,條件著實艱苦。 ✧✿
王爺府中,長公主殿下先前在宮中遭受杖刑,雖然如今已經好了,但是傷及根本,只怕在苦寒之地要遭罪。
至於王妃,聽說剛剛小產不足一月,路途顛簸傷及身體不說,去了那邊,未必適應。
如果不選祁北,那就只能再往前挪,從居住條件以及咱們這些年的安排來說,最好的是宣府,但是宣府離得京都著實太近,宣府以北的地方我們沒有完全掌控的前提下,如果選在這裡,就有很大的可能會被人家包抄。💘😂 ➅❾𝓼𝐇ย𝕏.ℂㄖ𝕄 🌷💲
至於西北,乾州是距離燕國最近的,到時候方便王爺與二少爺聯繫,但與我們早些年定下的包抄計劃完全相悖,等於是完全浪費掉了二少爺那邊的資源。
江南的話,以前我們可以考慮江南,但現在寧國公盤踞江南,世家根基深厚,水太深,我們貿然過去,危險太大。」
說是分析利弊。
其實沒得選。
只能去祁北。
按照簫譽之前的謀劃,他至少還要在三年以後才會逐漸反了,他要把所有的路都安排好。
現如今被寧國公打個措手不及,這種憋屈的憤怒和無法給家人一個安穩的難受充斥著簫譽的胸膛,讓他臉色看起來難看,但也帶著那種突發事件所導致的飛鷹擊空的躍躍欲試,蓬勃而躁動,畢竟骨子裡流淌的,是年輕而烈性的血脈。
「去祁北。」簫譽聲音很沉,但很穩,道「你手裡能帶走的兵馬,有多少?」
楊廷和道「一千五。」
一千五西山大營的兵,算不得精兵,因為西山大營的訓練比起正規戰場上的那些兵來說,差遠了。
而且,這是京都的兵。🍭💜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去了祁北還有一個無法適應當地氣候的折損。
簫譽悶聲點頭,「那就辛苦楊將軍了,明日一早,我會讓母親進宮,祈求陛下恩准,讓母親帶著蘇落前往北濟寺給我上香祈福。
為了迷惑視線,他們不會走的太快,大概十日後抵達北濟寺。
所以,需要楊將軍八日後的夜裡,帥兵出發,急速抵達北濟寺,與他們匯合,然後直奔祁北。」
北濟寺地處祁北和京都中間位置,頗負盛名,簫譽昏迷不醒,長公主和蘇落惦記不寧,前去祈福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世家這邊想要除掉簫譽,如果這個時候長公主和蘇落離京,只怕世家也會暗中慫恿皇上同意,一旦長公主和蘇落離開京都,他們就有機會半路下手。
「那王爺?」楊廷和不安。
簫譽道「我會在你們抵達祁北之後,再出發,不然京都這邊會起疑心。」
「可西山大營一下少了一千五百兵馬,到時候怕」
簫譽搖頭,「不會,在你們出發當天,會傳回消息,說母親和王妃在半路遭遇劫匪,到時候我會提前甦醒,求陛下派兵救援。
到時候會有聖旨下發,我想辦法讓皇上點名派你去。
皇上正因為世家的事焦頭爛額,如果我在這個時候去求他,他正好借坡下驢,和我談條件,拿我去討好世家,他必定會答應的。」
別無他法。
這是最短時間裡能想到的最周全的法子了。
「之後的事,就拜託楊將軍了!」簫譽起身,給楊廷和行禮。
一夜風雨。
翌日一早。
長公主紅著一雙眼進宮。
御書房。
皇上只當是長公主要來討要那酒廠,臉上帶著膩煩的憤怒,「皇姐怎麼這樣不懂事,朕不光是你的皇弟,也是一國之君,南國強大,我們既是和南國簽訂了酒水訂單,就絕對不能有絲毫差池。
現在譽兒昏迷不醒,他王妃又小產了,這酒水若是不能如期交付,必定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徐國公府一向以酒水生意稱著,他府上有最好的釀酒師傅,昨夜去酒廠研究過,已經知道了你們那酒水的酒麴配方,朕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影響這酒水釀造的。
皇姐還是回去吧!」
皇上一拂衣袖,說的冠冕堂皇。
和之前那個願意和她們一條船,共同對付世家的皇帝,已經判若兩人。
長公主心裡發寒。
臉上帶著央求,撲通跪下,「陛下,那酒廠陛下既是讓禁軍接管,我們也不要那酒廠了。」
皇上一愣,有些意外的看著長公主。
長公主哭道「譽兒昏迷了這麼久,始終醒不來,我這心裡煎熬的七上八下,聽說北濟寺祈福很靈,想要求陛下恩典,我想帶著譽兒的王妃,前往北濟寺給譽兒祈福。」
皇親國戚離京,是需要皇上批准的。
皇上是萬萬沒想到,長公主一大早的來,是為這個。
但轉瞬也反應過來,現在,簫譽像個活死人一樣挺屍在府里,怕是長公主早就無心其他。
「皇姐當真不要那酒廠了?」皇上再確認,之後,又道「既是如此,那之前和南國定下訂單的預付款,是不是也該拿出來?」
張口閉口,沒有問過簫譽安危一句。
反倒是惦記了預付款?
堂堂一國之君啊!
長公主心頭,那點本就不多的一母同胞的血脈親情,徹底消失殆盡。
哭著搖頭,「我現在只想譽兒能活過來,求陛下恩典,准許我們出京,預付款我一會兒就讓人送進宮。」
「既是如此,那朕派人護送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