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慕和小竹子救的您?」蘇落一臉的震驚。
師傅點頭。
蘇子慕就跟見了親爹似的,整個人膩歪在人家師傅腿上,師傅揉了一把他的小腦袋,「是,我受了很重的傷,是這倆孩子把我救回來的,他們給我請了大夫,每日給我熬藥,送飯,我這條命,這這倆孩子給的。」
師傅眼底帶著發紅的濕潤。
「等我醒來之後,這孩子就央求我,想要拜我為師,王妃,我不是不答應這孩子,論理,他救了我的命,我給他做個師傅教習他一些學識本事理所應當。
可
我想不起我是誰,我想不起我為何受傷。
我是在老林子裡被發現的,受了那麼重的傷,當時肯定是經歷過一場惡戰的。
我身體恢復之後,我試過自己的功夫,不是我自吹自擂,我的功夫確實不差,能將我傷的那麼重,對方必定功夫更強。
我若貿然收了子慕和小竹子做徒弟,我怕給這倆孩子帶來禍患啊。
其實何必一定要拘泥於拜師呢?就沖子慕和小竹子對我的那份恩,我將畢生所學傳授他倆也可以的。」
「不行!」
蘇子慕嗖的從他師傅腿上直起身來。
氣鼓鼓的小臉帶著一股堅定的認真。👺😂 ❻❾丂hU𝔁.𝐜𝕠ᵐ ☜☠
「就要拜師的,我不要你報恩,我就要拜師,我不怕麻煩,我姐夫是南淮王,我怕什麼啊,我姐夫說了,只要我姐好好和我姐夫過,我在京都橫著走都行!」
蘇落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倒霉孩子,瞎說什麼!
瞪了蘇子慕一眼,蘇落道「你們倆實在哪個山上救得人?好端端的,怎麼跑山上去了?這些日子不是一直在習武堂嗎?」
自從蘇子慕將春溪鎮的那幫孩子都弄來,他幾乎日日都在那習武堂待著。
蘇子慕道「就是後山呀,那天小竹子忽然想吃烤兔子,姐姐,你說小竹子對我那麼好,他想吃個烤兔子我能拒絕他嗎?
當然是給他安排啊。
兔子又不會去習武堂找我們,我當然只能去給他抓啊。」
小竹子一臉你高興就好的表情,生無可戀的靠著牆站在那裡,一句話不想說。
然而當蘇落朝他看過去的時候,他立刻義正言辭,「對,我突然想吃兔子,想吃的不行,不吃就活不過去那種。」
蘇落
倒也大可不必!
蘇子慕道「就這樣,我倆就去了後山,後山的山腳下呢,肯定是沒有兔子的,就算是有也得守株待兔,那不符合我和小竹子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 ^ '~*-.,_,.-*~ ~*-.,_,.-*~' ^ '*-,」
蘇落
心好累。
突然也不是太想知道你們到底怎麼就得人了。
「就在我和小竹子藝高人膽大的進了後山的林子裡,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砰的一聲響,我和小竹子機敏的反應過來,順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看過去,就眼睜睜看著一個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反正我倆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好掉了水裡。
好傢夥,要不是我和小竹子發現的及時,他就被水沖走了。
然後我倆就把他給救了。
他身上的傷實在太嚴重了,我倆不敢讓京都的大夫給他瞧,怕治不好他,就讓張小川回春溪鎮請了王獸醫過來。」
蘇落
這理由真是清新脫俗。
上太重了,所以請獸醫來看?怎麼?給人看病的大夫都不配看重病了?得給畜生看的才行?
「然後」
蘇子慕巴巴的小嘴還要說。
蘇落一抬手,拒絕了他,「好了。」
「不愧是我的親姐姐,這就和我心有靈犀,不用我說完你就全明白了,所以,姐姐是不是也覺得師傅應該收了我和小竹子做徒弟?」
蘇子慕一邊說,一邊朝蘇落狂眨眼。
眼睛都快抽筋了。
「師傅當日受傷,穿的是什麼衣服?身上可有什麼能代表一點點身份的東西?」蘇落懶得搭理蘇子慕,朝師傅道。
「穿的是一身極其尋常的灰色粗布衣衫,尋常見的方口厚底布鞋,其實從醒來之後,我也找過或者試圖回憶過任何與我身份相關的信息,可惜,什麼都沒有。
沒有玉佩,沒有信函,什麼都沒有,就是一身最普通的衣裳套著我這個人。
不過,我的功夫倒是有跡可循,我的拳,打的是蕭家拳。」
蕭字挑動了蘇落敏感的神經。
「師傅知道蕭家拳?」蘇落笑問。
「我雖然對過往人事沒有了記憶,但是功夫路數那些還是知道的,我憑直覺打出來的拳,就是蕭家拳。」
「失憶了,卻知道蕭家?」
師傅道「三歲孩童也知道,」堂堂名將蕭濟源,半路武學,卻自創一套拳法,拳法精妙,在戰場行雲流水。
蕭濟源。
簫譽的親爹。
蘇落沒料到在這裡聽到這樣的名字。
「師傅對蕭家軍很了解?」
師傅搖頭,嘆一口氣,「也許了解,也許不了解,都不記得了。」
「聽子慕說,師傅精通排兵布陣?」
師傅道「我不知道是從前專門學過還是我可能在軍中待過,真的記不住了,但是那日子慕和小竹子帶了沙盤來,我只覺得親切,子慕帶了兵書來,我看了,能給他講解一兩段。
至於精通,不敢當。」
「我可以參觀一下師傅的書房嗎?」蘇落笑問。
「當然!」師傅起身相引,「但這書房裡的書,都是子慕和小竹子送來的。」
「師傅平日不出門嗎?」蘇落跟在師傅身後,隨著進書房。
「不出去,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當時弄傷我的人肯定知道,我沒有恢復記憶,不敢貿然出去,慶幸得小竹子和子慕的照顧,王妃,請。」
一間書房不算大,但是三面牆都放著書架。
不知道蘇子慕和小竹子是如何搬運的,書架擺放的滿滿當當,蘇落一眼掃過去,「這些書,都是子慕他們收拾的?」
「是我自己按照習慣擺放的。」
一張柳木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毛筆放在左手側,「師傅用左手寫字嗎?」
「王妃見效,是。」
蘇落皺眉。
她隱約記得,簫譽的爹爹,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