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后被簫譽在背心刺了一刀,殷紅的血汩汩的冒,她掙扎著想要起來,可惜被簫譽死死的踩著,活像個王八在扭動身體妄圖翻身。
可惜徒勞。
簫譽一臉風輕雲淡看著皇上,「此人乃是江湖逆黨玉門派之人,憑藉一張以假亂真的面具進宮,裝成太后,穢亂宮闈,還望陛下速速查清真正的太后到底在哪裡。」
這突如其來的大火,突如其來的簫譽,突如其來的血腥刺激的皇上半天回不過神。
默了好一瞬,他道「薊山的山火,是你放的?」
簫譽笑道「陛下不必恩賞,剷除逆賊肅清天地,乃是臣身為人臣分內之事,更何況,早在之前,陛下便有令要剷除玉門派,臣今日之舉,不過是完成陛下吩咐!」
一團被愚弄了的怒火頓時從皇上心頭轟的就升起並且炸在了腦子裡。 ❈
但他沒有發作的理由。
玉門派是他面上和簫譽說要剷除但是背地裡還留著的。
不對。
他有理由發作。
「孽障,今日的謠言,是如何從你府中傳出的!你是何居心!」皇上勃然大怒。
之前衝著假太后委曲求全發作不出來的怒火,這一刻,悉數發給簫譽。
簫譽冷笑,「陛下明察,雲霞強行進入臣的府邸,臣回去的時候,她正對臣的王妃大打出手,臣一怒衝冠,自然要狠狠責罰她。🐻💥 69𝓢ħᵘx.𝕔ᗝⓂ 🐜✌
只是臣沒料到她會說出那些話啊。
這個如何能怪臣呢?
臣怎麼可能想得到已經死了多年的明德侯其實沒死?
臣怎麼能想到宮裡的太后娘娘竟然是假的?
臣用十個腦袋也想不到這一點啊。
出事之後,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唯恐玉門派作亂危害,都顧不上進宮回稟,臣冒死前往薊山圍剿江湖逆黨玉門派,這難道有錯?」
簫譽越說越是一臉委屈。
「錯的難道不是玉門派?陛下此時看到這個人冒充太后娘娘,難道不盛怒?」
簫譽一句質問讓皇上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立刻兇狠的目光落向地上的假太后。
假太后眼見翻身無妄,放聲大笑起來,「笑話,他盛怒什麼?當初是你的陛下親自點頭,讓我假扮太后留在宮裡的,方便我們玉門派能夠隨時掌握朝廷動向,方便我們能精準的執行皇帝的命令,讓他盛怒,他有什麼臉呢?
我明著告訴你,五年前,蕭家軍出征,你爹在戰場陣亡,那是因為這狗皇帝他讓」
不等假太后說完,一把年紀的皇帝忽然從龍椅上起來,手掌一撐桌案,一個翻身直接越出桌案,手裡提著一把匕首,直接朝著假太后撲過去。😲♞ ❻➈şнù𝐗.Ćᗝ𝓶 ✋♖
「閉嘴!讓你胡言亂語,讓你胡言亂語,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
他像是瘋了一樣,穿著龍袍,跪在假太后的面前,臉上身上濺的全是血,他一刀一刀的往下戳,人早就死透了,他還在戳。
簫譽退後,冷眼旁觀。
這是一國之君?
這若是一國之君,此國將完矣。
皇上不知跪在地上戳了多久,久到手都抬不起來。
咣當。
匕首扔到地上。
那失去焦距的雙眼這才緩緩地恢復過來,他一個激靈抬眸,朝簫譽看去,「譽兒你別聽她胡說,她就是」
哪還有簫譽的人。
「簫譽呢!」
皇上憤怒質問。
內侍總管立在御書房的門外,沒進來,只是道「啟稟陛下,一刻鐘前,南淮王說玉門派餘孽怕沒有處理乾淨,他要去薊山善後。」
皇上愣怔的跌坐在地,
看著地上那一團肉泥,過了須臾,皇上忽然打了個激靈,恐懼爬滿面孔,搓著腳往後退,「來,來人,來人,來人啊!」
內侍總管從外面推門進來。
皇上道「此人冒充太后,欲對朕行刺,幸得南淮王及時趕來,救駕有功。」
內侍總管垂眼站在地上,沒說話。
皇上狼狽的吞咽幾下口水,道「把她拖下去,燒死,給朕燒死她,燒的乾乾淨淨,把這裡清理了,清理了!」
這御書房皇上是待不下去了。
仿佛逃難一般,慌張著就要離開。
內侍總管忙道「陛下,深更半夜了,您要去哪位娘娘寢宮嗎?老奴先伺候您更衣。」
皇上一頓,緩慢的低頭,這才看到自己滿身的血,那血順著絲綢衣料,還在往下流淌。
「啊!」
剛剛發生的事就像是此刻才被激活一樣,皇上發出驚恐的一聲吼,壓抑而宣洩。
最終,內侍總管幫著皇上擦拭清洗乾淨了身上的血,換了一身衣服。
等到他們再出來,御書房的地面已經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了。
內侍總管立在皇上一側,恭順的問「陛下還出去嗎?還是老奴服侍您睡下?」
皇上吞咽口水,「去,去珍妃那裡。」
正睡的香的珍妃被婢女叫醒,打著哈欠一臉不滿,「深更半夜的來我這裡做什麼,難不成他一把年紀大半夜的吃了藥?還要發揮一把?
來了又不能做什麼,就算做什麼,也是一瞬間做了一瞬間結束,過程還沒有前期時間長呢,來幹什麼!
去霍霍那些新進宮求恩寵的不好嗎?
她們精力旺盛還能陪他演戲,誇他真棒真厲害的話也能脫口而出,不像我,說一句還怕假話遭雷劈。
哎,煩死了!」
罵罵咧咧,珍妃起床去迎接皇上。
「陛下怎麼這個時辰來了,是才剛剛忙完嗎?陛下真是千古名君,這般辛勞全為了天下蒼生。」說著自己都覺得作嘔的話,珍妃敷衍了兩句,轉道「陛下可要用些宵夜?」
皇上整整折騰了半宿,此刻坐在珍妃屋裡的軟塌上,聞著這裡的裊裊清香,這才漸漸的緩過一口氣來。
珍妃的哥哥是大將軍。
大將軍煞氣重,珍妃作為他妹妹,煞氣應該也重,挨著煞氣重的人,晚上應該不會做噩夢。
珍妃鎮得住吧。
心思轉過,皇上道「準備點酒菜吧,朕有事要和你說。」
一壺果釀清酒,幾盤冷熱下酒菜。
珍妃給皇上斟酒,坐在皇上對面,笑問,「陛下要說什麼要緊話,非要這個時候,明兒還早朝呢,陛下不心疼自己個,臣妾也心疼。」
皇上一口喝了杯中物,感覺到胃裡暖和過來。
「你想做皇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