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過往

  蘇落坐在昏暗的屋子裡。💝✋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外面廊下的燈籠照進光來,斑駁在蘇落臉上,整個人透著一股莫大的恐懼和絕望。

  簫譽從來沒有在蘇落身上感受過這樣的氣息。

  之前蘇落帶著蘇子慕離開鎮寧侯府,大雪天的逃離京都,在春溪鎮女扮男裝賣鹵下水的時候,她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神情。

  這是怎麼了?

  簫譽心口突突一跳,心疼並著擔憂,大步上前,直接走到蘇落跟前,俯身將人一抱。

  「放開我!」蘇落激烈的掙扎,拼命往開推簫譽,臉上的驚恐那樣濃,「放開,放開我!」

  「落落,是我,是我啊,落落,我是簫譽。」簫譽任由蘇落掙扎踢打,將蘇落死死摁在懷裡。

  一手箍著她,一手輕輕一下一下的輕拍她的後背,「別怕,別怕,有我呢,一切有我呢,發生什麼事我都能給你解決了,別怕好嗎,我在呢。」

  簫譽一聲一聲的說。

  說的那樣溫柔,那樣小心翼翼,仿佛懷裡的人是個脆弱的嬰兒,唯恐驚嚇著她。

  蘇落踢打的動靜在簫譽一遍又一遍的安撫下漸漸消停,她驚恐而絕望的臉上帶上歉然,「王爺,我剛剛」

  簫譽輕啄蘇落的嘴唇,嬌軟的嘴唇被他吮吸一下,發出啵兒的聲響。🐉🐸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乖寶,不怕了哈,我在呢。」

  一句乖寶,讓蘇落滿心的驚恐化作一汪委屈,是過度害怕後的委屈,她伏在簫譽胸口,揪著人家身上的衣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可把簫譽心疼壞了。

  直接將人打橫一抱,抱上床榻,他靠著被褥斜倚在那裡,就讓蘇落趴在他胸口哭,他一下一下的撫慰。

  等蘇落如同小獸一樣的嗚咽終於停下的時候,簫譽抱她躺下,下地去給她打了水,擰了帕子,擦了臉。

  屋裡的火燭被點亮,燈火通明下,能看到蘇落素日裡黑漆漆亮晶晶的一對眼眸,此時紅腫著,還掛著淚珠。

  「不哭了,好嗎。」

  蘇落點頭。

  簫譽給她擦完臉,又翻身上床,把人往懷裡一抱,「能和我說說,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落大哭過一場,聲音是嘶啞的,「咱們酒廠對面,也開了一個酒廠。」

  酒廠對面最近一直有人在施工幹活,簫譽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對方也要開酒廠。

  可這和蘇落大哭有什麼關係?

  簫譽拇指的指腹一下一下摩挲蘇落的臉頰,等她下文。

  「那個酒廠的東家,是江南人,在江南也有自己的店,叫春酌堂。💛🐙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這個名字簫譽聽說過。

  春酌堂的酒水在江南一帶的確是十分出名,確實也是味道卓越,以質取勝。

  但是,蘇落哭成這樣,總不能因為擔心自家的酒水干不過人家,急的給急哭了吧。

  「春酌堂的老闆姓黃,本命叫黃宗和。」

  在提到黃宗和這個名字的時候,蘇落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哆嗦。

  「我我小時候,被黃宗和綁架過。」

  蘇落濕漉漉的泛著紅的眼睛看著簫譽,眼底是豁出去一切的坦白。

  「我那時候大概只有六七歲,他綁架了我,然後對我」蘇落抿著唇,眼淚順著眼角落。

  簫譽死死皺著眉,還有什麼聽不明白的。

  「疼嗎?」

  蘇落憋在眼眶裡的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

  之前她被鎮寧侯府灌了紅花,她慌張和簫譽解釋,自己避開了,還能生養,簫譽只問她,那時候害怕嗎。

  現在,她豁出去全部的勇氣,和簫譽提這段過往,簫譽眼裡沒有一丁點嫌棄她的意思,只關心她疼不疼。

  怎麼會有這樣好的人呢。

  怎麼就偏偏讓她遇上了。

  她何德何能。

  蘇落揪著簫譽的一點衣料,攥的緊緊的,唯恐簫譽忽然消失一般。

  「他沒有真的就是,就是摸我,然後他,他讓我看他,我」

  曾經的經歷再次被喚醒,再次以語言的方式被表達出來,蘇落只覺得那些畫面,她根本就無法用語言描述。

  全身都在發抖,窸窸窣窣的抖著。

  簫譽看著蘇落,低頭親她的眉眼,親她的嘴角,最終吻上她的嘴唇。

  蘇落的嘴唇不是那種薄唇,略帶一點點肉感,簫譽很喜歡吮吸著玩。

  「忘掉那些吧,以後我帶給你的,都是快樂,用我把記憶填滿,好不好?」

  蘇落讓人親的嘴唇發脹,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

  簫譽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唇,「別問傻話,問了我會傷心的。」

  蘇落嘴唇抵著簫譽發涼的手指,點點頭。

  「真乖。」

  簫譽獎勵一般親她的額頭。

  「他為什麼綁架你,在哪裡綁架你?」

  蘇落道「為了我娘手裡的酒水方子,就在我家藥堂那條街上,他綁架了我,用我威脅我娘,要我娘手裡一張酒水方子。

  我被他關了三天。

  他是在第三天的下午對我那樣。」

  簫譽把她抱緊,「岳母給了他方子?」

  蘇落點頭,「嗯,起初報了官,但是當時的乾州知府與他沆瀣一氣,後來不得不交出方子,把我換回來。

  我我那時候讓嚇壞了,我不敢和家裡說,這件事我和誰都沒說過。

  那個時候,我天天晚上做噩夢,我爹娘只當我是因為被綁架,讓嚇著了。

  我這個噩夢一直持續到我爹娘離世,我來了京都。

  那個時候,我換了新的環境,每天膽戰心驚,察言觀色,便將這一樁噩夢丟之腦後,後來很久都沒有夢到過。

  我以為,這輩子我也就忘記它了,只當是曾經的一個噩夢算了。

  可我沒想到,今兒在酒廠,遇上他了。

  他不僅在對面辦了酒廠,還找上門來,來找我,和我打招呼。

  他他知道我是誰,他為什麼要來和我打招呼,他難道已經忘記當年做的事了?還是覺得我當年年紀小不記事,忘記他做的事了?」

  蘇落眉頭皺的緊緊的,全是緊張和不安。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