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問話

  蘇子慕當時嚎啕大哭,讓蘇落的魂魄回去的時候,簫譽真的讓嚇傻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是真的傻了。

  腦子連轉都轉不動,什麼都分析不了,那一刻就一個感覺:天崩地裂。

  好在。

  一切都過去了。

  他小王妃現在還活著。

  喘著氣,有溫度,還能和他說話,還能用大大的眼睛含嬌帶嗔的瞪著他。

  真好。

  蘇落沒動,任由簫譽抱著她,簫譽下巴擱在她肩窩,不消片刻,一股溫熱的潮濕在肩膀氤氳。

  簫譽哭了。

  蘇落反手摸摸他臉,「別哭,我好好的呢,徐大夫今兒來瞧了,說毒素褪的很乾淨,也沒受多少影響,後面好生養著就沒事,就咱們家這個情況,肯定把我養的好好的呀。」

  簫譽抱著蘇落的手臂緊了緊,沒說話,嘴唇在她耳根後面貼住。

  算不上是親吻,嘴唇上沾著淚,濕漉漉的,那股帶著鹹濕的濕意一直濕到蘇落心裡,酸酸的,澀澀的,很難受。

  她知道簫譽為什麼哭。

  一是因為害怕。

  二是因為心疼。

  心疼她這次中招,元兇是她「母親」。

  她醒來之後問過長公主一些,但是長公主沒怎麼說,估計是不好開口,也估計是等著簫譽親自來和她說。

  那些事,不提,擱在心裡就永遠是個死疙瘩。

  蘇落不是矯情的人,在她心裡,最最重要的就是眼前人。

  她捨不得簫譽這樣。

  轉頭,對上簫譽無聲落淚也紅了的眼睛,蘇落嘴唇貼到簫譽帶著眼淚的嘴唇上。

  沒有一丁點情/欲的親吻,就只是彼此索取溫暖一樣嘴唇貼著嘴唇。

  簫譽忽然抬手,摁了蘇落的後腦勺,把人摁進自己的懷裡,抱著這個人,壓抑的情緒就怎麼也憋不住,他一下哭出了聲。

  「別再出事了」

  這是簫譽心頭,唯一的願望。

  別再出事了。

  都平平安安的吧。

  蘇落貼著簫譽的胸口,「給我講講好嗎?」

  「現在就要聽?」簫譽一下一下的輕撫她的後背,就像是擼貓,不知道是安撫蘇落還是安撫他自己。

  溫聲細語。

  從蘇落中毒到金鎖里找到藥丸,從解藥起作用到蜜蠟光珠的出現險些要了蘇落的命。

  這所有的事,殘忍,但樁樁件件和蘇落密切相關,簫譽無法隱瞞。

  從床榻的暗格里取出那張寫著恩情已盡的字條,簫譽遞給蘇落,「這是從那小金鐲子裡找到的,春杏兒說,是你母親的字。」

  蘇落接了字條,擰著眉低頭看。

  很意外,親眼看到母親的字跡,她竟然連哭都沒哭,連哭的衝動都沒有。

  很平靜。

  可能連生死都被算計過,就真的平靜了吧。

  但平靜不代表原諒。

  「找到她了嗎?」

  簫譽搖頭,「沒有,一點線索沒有。」

  蘇落嗯了一聲,當時她昏倒的突然,好些話都沒來得及說,現在兩人依偎在一起,蘇落慢慢道:「當時在西城那家的時候,那老太太,也就是我娘,她說她來碣石縣的目的是來找她夫君,我醒來之後仔細的琢磨了這句話,她應該說的是真的,但她夫君,不是我爹。」

  簫譽手指摩挲著蘇落的手背,沒說話。

  蘇落停了停,繼續道:「按照我們現在所知道的一切,我大概率就是南國的公主,而她,以及皇上和死掉的鎮寧侯都知道這一點。

  皇上和鎮寧侯是如何知道的我們不清楚,她的話,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年她的親人被人扣押在南國,而她出於某種原因,不得不將我從南國帶走,為了謀生或者為了什麼,來到乾州,然後嫁了我爹。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我的記憶里,我娘真的太獨立了。

  她對我很溫柔很好,但是用在我身上的時間和精力不多,她對我爹也很體貼,可那種體貼」

  以前蘇落小,不通人事。

  可自從成親了,和簫譽在一起了,小兩口蜜裡調油她慢慢品出來,真正兩口子在一起,那種彼此愛慕對方的感情是藏不住的。

  她爹和她娘

  「那種體貼,更像是合作。」

  蘇落十歲那年家裡出事,十歲之前,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兒,家境頗為不錯,不用為吃喝穿著操心,天天就是玩,根本不會去太過關注家裡的事。

  所有的事都是後來出事以後一點一點慢慢回想的。

  「我知道的不多,但徐行是我爹的師弟,不如問問他,如果出於我個人來說,其實我不想去查她也不想找她,只要她也別再出現在我生命里就行。」

  她只想平平安安的活著。

  「但是明顯這是不可能的,她如果不是故意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在西城那家見到她那一眼,平安在肉包子鋪門口抓到她,她就是故意要回來的,因為她怕我們沒有找到那個罐子。」

  這也就是說,她就是故意要害蘇落。

  「那罐子裡有毒,有解藥,但也有催命的毒藥,她說的恩情已盡,我不認為是養育之恩,她應該是指這下毒的恩情已經。」

  雖然我下毒了。

  但是我給了解藥。

  所以,恩情已盡。

  簫譽沒想到蘇落能想這麼多。

  蘇落在自己分析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裡該有多難受。

  抓著蘇落的手,簫譽在蘇落胳膊上搓了搓,「我去問徐行。」

  「我要聽。」蘇落拉住簫譽,態度堅定。

  看著蘇落的眼睛,簫譽笑了一下,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

  徐行很快過來。

  蘇落身子還不大好,便沒起床,只在裡屋床榻上蓋著錦被半躺著。

  簫譽請了徐行在外屋落座。

  「叫徐大夫過來不為別的,只是想要打聽打聽有關王妃爹娘的事。」

  有關城西那邊的事,徐行多多少少知道點。

  「王爺就算是不叫我,我也該找機會過來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以前的事,我師兄和嫂子成親,是我師兄主動請媒人提的親。

  那時候我嫂子得了一場大病,是我師兄出診,每隔三天去她家裡問診一次,一來二去的,我師兄就動了心,和家裡提了這件事,等我嫂子病好了,我師兄家裡就請了媒人過去提親。

  我嫂子家不是乾州本地的,是外來的,說是老家遭災,災民變成悍匪,燒殺搶掠的,我嫂子家原本是做小買賣的,怕被搶了,就一家子逃了過來。

  來了乾州開了一家酒水鋪子,生意不算多好,但是能維持度日。

  從他們搬到乾州到我師兄提親,差不多也就半年,他們成親不足一年,落落就出生了。」

  簫譽抓住問題重點,「當時你們是眼見她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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