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剛到。」蘇清歡開她玩笑,「程小姐今天很出風頭嘛。」
「誰想出這種風頭呢?我只是覺得,總得有個人站出來替我閨蜜抱不平,所有人都可以忘了她,但是我不行,如果連我都不記得她了,她一定會很難過的。」程小媛說著說著就難過起來,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了。
蘇清歡心裡感動得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
當時的形勢,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只有讓所有人都忘了蘇清歡的存在,才能儘可能的保全更多的人。
程小媛是個直腸子,蘇清歡不能告訴她實情,否則只會給她甚至程家,招來殺身之禍。
程小媛見蘇清歡許久沒有說話,這才反應過來,重逢的時候說這些傷感的話不合時宜,連忙調整了情緒,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述自己的戰績。
「今天這都是小場面,你知道去年南司城訂婚的時候,我放了一百多條菜花蛇在休息室,那群人嚇得大半年都不敢關燈睡覺!」
「還有前年,我把南司城的禮服在背後剪了十幾個洞,他穿著那衣服招待客人,別人還以為是什麼新潮流呢,笑死我了……」
「對了,」她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伸手去摸蘇清歡的小腹,「你的肚子呢?你生了?小寶寶呢?!」
「不是寶寶啦,已經七歲了。」蘇清歡抿唇淡笑,「我帶你去看。」
「好呀~」
程小媛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捅了多大的簍子,屁顛兒屁顛兒的,就挽著蘇清歡重新往裡走。
——
酒水餐食區。
央央見黎思楠喜歡的甜品吃完了,這邊桌上也沒了同款,就往旁邊的長桌跑去。
搜索一番之後,終於看到了唯一剩下的一塊,眼前一亮,便伸手去拿。
剛拿在手裡,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細長的手,直接將那甜點搶了過去。
「是我先看到的。」央央小聲的提醒對方。
「那又怎麼樣?」短髮男孩挑釁似的,一口將甜點咬了半塊,「我吃到嘴裡,就是我的。」
央央委屈的皺著小臉,難過的罵了一句,「壞人!」
短髮男孩一聽,空閒的手抬起來就將她推倒在地。
「嗚嗚嗚……」央央捂著臉哭了起來。
旁邊的黎念白聞聲望過去,見央央受了欺負,衝過去就將短髮男孩按倒在地,拳頭使勁往上招呼。
短髮男孩平時養尊處優,被打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麼樣?誰讓你欺負女孩子!」黎念白一點也不客氣,男子漢是要保護弱小的,他瞧不起這個傢伙。
短髮男孩被打急了,也開始還手,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雙方都用了狠勁,誰也不服輸。
但黎念白有體型的優勢,很快還是將對方制服壓在身下。
「啊啊啊,我的胳膊,胳膊斷了!」
「少騙人,男子漢的骨頭,哪有那麼脆的!」
「真的斷了,好痛!你快把我放開!」
「我不放,除非你跟央央道歉!」
「不可能!」
黎念白一看對方不知悔改,故意又加重了力氣。
「你道不道歉?!」
「嗷——道,道道道,我道還不行嗎?對不起!我錯了!」
「下次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嗚嗚……」
「男子漢還哭鼻子,羞不羞!」
黎念白見對方快要哭了,這才從他身上起來。
短髮男孩沒了束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眼淚之後,趕緊托著右邊的胳膊,一邊吸鼻子一邊向黎念白挑釁,「有本事告訴我你叫什麼!」
「我叫黎念白。」小白大大方方的交代,「歡迎你隨時找我報仇。」
「好,你等著,我一定會打敗你!」短髮男孩氣勢洶洶的瞪著他。
黎念白哼了一聲,朝央央和黎思楠走去,「摔疼了沒?」
央央搖頭,「沒有。」
這是一個衣著光鮮的貴婦人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兒子,兒子,誰在欺負我家兒子?!」
她跑到短髮男孩身邊,一看他衣服頭髮都被弄亂了,胳膊還受了傷,瞬間暴走,「誰呀?誰家的野孩子下這麼重的手!做得出來就別當縮頭烏龜!」
「是我打的。」黎念白勇敢的站了出來。
他可不是縮頭烏龜,保護女孩子,是英雄,沒什麼好丟臉的。
「好啊,原來是你。」女人衝過去指著黎念白的鼻子罵,「你這個小暴力犯,小小年紀就下這麼狠的手,要是我兒子落下殘疾,你也別想好過!」
蘇清歡和程小媛這時也趕回來了,看見黎念白被女人呵斥,她趕忙過去,將孩子護到身後,「這位女士,有話好好說,別嚇著小孩子。」
「他都把我兒子的胳膊打斷了,還是小孩子?」女人不依不饒,「你就是這野孩子的家長吧,說說吧,你們打算怎麼負責!?」
蘇清歡無奈看了對方一眼,半蹲下去,好脾氣的詢問孩子,「念白,這位阿姨說的是真的嗎?」
「才不是!」黎思楠怕哥哥受罰,跑過去緊緊抱住他,「那個壞哥哥都把央央推倒了,哥哥是為了保護她!」
蘇清歡知道自己孩子的秉性,點點頭表示相信,更給了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讓他們不用擔心。
隨後,才又起身和女人交涉,「您都聽見了,事情是您家孩子先挑起的,醫療費我們可以負責,但不代表我的孩子錯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一條胳膊都差點沒了,還是我們的錯了?你知不知道,我兒子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你們把她打殘廢了,將來還怎麼獨當一面?!」女人根本不講理。
「嗯嗯嗯,是呢,原來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呢?」一直在旁邊沒插話的程小媛走上前,賤兮兮陰陽對方,「這么小就開始打女孩子,長大了不得家暴危害社會呀?你不會教孩子,人家替你教了,你就偷著樂吧,免得以後太子沒養出來,反而家裡還多一個勞改犯,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你——」女人氣得胸口翻騰,指責程小媛大聲質問,「你咒誰呢?!」
「誰搭腔我就咒誰唄。」程小媛吊兒郎當的晃了晃腦袋。
「你們,你……」女人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卻又一時間想不到反駁的話,只能幹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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