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黎城岩再次試圖用父親的身份施壓,「你王伯是一時鬼迷心竅,況且你也還沒損失什麼,做晚輩的,要大度些。」
「嗯,你說的有道理。」蘇清歡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話鋒一轉,徹底斬斷黎城岩的希望,「但是我不聽。」
然後又對警察說道,「警察先生,請您一定秉公辦理,不用給我面子。」
為首的警員鄭重其事的點了下頭,隨即便將王伯帶走。
「黎城岩,別忘了你說的話,一定要救我出去!」
王伯的呼喊聲驚動了整個咖啡館。
黎城岩追了兩步,又折返回來,對著蘇清歡大聲質問,「你叫警察的事,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提前告訴你就不驚喜了。」蘇清歡眼裡沒有一絲波動,平靜冷漠,像個機器人,「任何人打我母親遺物的主意,都別想有好下場!」
她只是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黎城岩背後莫名的吹過一陣陰風,脊樑變得涼颼颼的,不敢再接話。
最後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清歡揚長而去。
等他再反應過來,蘇清歡早已不見蹤影。
黎城岩氣得胸口翻騰,掏出口袋裡的降壓藥吃了幾顆,這才緩過神來。
自從黎知夏回來,他都快變成藥罐子了,降壓藥不離手,隨時都要擔心被氣死。
冷靜下來,黎城岩跌坐在沙發上,陷入自己的思緒。
原本是想把「黎知夏」名下的房產變成他的,現在倒好,房子不僅沒拿到,還把多年好友送進局子裡了。
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人他是一定要救出來的,可問題是,怎麼讓「黎知夏」諒解並且同意不追究呢?
——
回到黎家之後,蘇清歡難得不困,就開始調查艾青青。
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是嚇了一跳。
在艾青青名下,竟然出版了好幾本現代散文詩集,以「夏青」為筆名,更是有數不清的長短篇在各大報刊發表。
而綁定黎知夏身份的,除了蘇清歡最近執筆發表的網文,再無其他。
正如蘇清歡所料,艾青青將屬於黎知夏的所有榮譽都占為己有了。
蘇清歡看著關於艾青青的各項報導,滿眼諷刺,文章真正的作者早香消玉殞,盜竊者卻堂而皇之的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
終其一生的心血,就是為他人做嫁衣,實在令人唏噓。
這時樓下忽然鬧哄哄的。
張三放下手中的橡皮泥,起身走到陽台,從上往下觀察,看了一會兒,便譏誚的笑了,「真是個瘋女人。」
「怎麼了?」
蘇清歡出於好奇,也跟了過去,走到陽台一看,外面下著雨,黎夢雪卻不顧舒鳳琴和庸人的阻攔,在院子裡來回的走,就是不肯打傘。
「大概是南先生這幾天都沒過來,得了失心瘋吧。」張三幸災樂禍的說。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這女人又在搞什麼名堂。
不過黎夢雪的威脅並不大,蘇清歡也沒放在心上,轉頭讓張三去做別的事,「你去聯繫一下最大的小說網站,找一個筆名叫夏青的作者合作,不要立刻簽約,必須見了本人,價錢可以開高一點。」
「我現在就去安排。」張三即刻就離開了房間。
——
臨近傍晚,張三還沒回來。
蘇清歡餓得急,便自己下樓去找吃的。
雖然不怕黎家的人下毒,可現在肚子越分大了,飲食方面,還是要小心。
黎家的樓梯有多少層台階,蘇清歡閉著眼睛都能數出來,可興許是傭人打翻了茶水,踩上最後一層台階,忽然腳下一滑。
好在蘇清歡早有準備,穩穩的抓住了扶手,與此同時,一道龐大的身軀也突然出現在身側,一手托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扶著她摸空的手。
蘇清歡偏頭,正對上南司城深邃幽暗的眸子。
反應過來,她趕忙用力,試圖掙脫他。
但南司城似乎早就看穿她的心思,先一步行動,將她的手穩穩抓在手心裡,甚至腰上也故意加了把力氣,以至於彼此緊緊的貼在一起。
「你要幹什麼?!」蘇清歡故意擺出發怒的神情。
「歡歡。」
南司城深情的呼喚毫無預警的響起,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不等蘇清歡回答,他又再次開口。
「不管你有什麼顧慮,無論你在擔心什麼,我與你同在。」
蘇清歡沉默了,他的篤定讓她無法狡辯。
看到她的反應,南司城終於露出幾個月以來久違的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就知道,他不會認錯。
「老婆。」南司城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說,「我永遠只有你一個妻子,不管多久,我等。」
他們彼此相望著,某些事情在眼神中得到確定。
頭一次,「黎知夏」的這張臉上,對著南司城不再是戒備的防範的,那雙眼睛,終於又變回了蘇清歡的深愛。
「你們在幹什麼?!」黎夢雪突然闖了進來。
蘇清歡和南司城迅速分開,各自站到一邊。
南司城率先調整好狀態,面不改色的接過話茬,「剛才太著急去見你,不小心撞到了你姐姐,正在給她道歉,夢雪小姐,看起來狀態不錯,病好了?」
一說到「病」,黎夢雪瞬間進入狀態,腳下一軟,就倒在門框上,一隻手扶著額頭,擺出虛弱的樣子,「沒呢,現在還是覺得頭暈發熱,渾身都不舒服。」
蘇清歡算是看明白了,原來在外面淋了一下午的雨,就是為了裝病把南司城引過來。
「妹妹要是真想好的快,那麼大的雨,就不該出去亂跑的。」蘇清歡毫不留情的拆穿。
黎夢雪一個眼刀就甩了過去,這個賤人,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怎麼能當著南司城的面說這些事!
她要是不淋雨,南司城會來見她嗎?!
眼看著氣氛變得尷尬,南司城再次開口,詢問道,「看過醫生了嗎?」
「沒有。」黎夢雪委屈巴巴的嘟著嘴,「你不來,我誰也不想見。」
南司城一臉冷漠,甚至有點無語,「我認識一位大夫,醫術很好,現在叫他過來。」
丟下這句話,就到走廊上撥通了顧庭生的電話。
顧庭生秒接,「什麼事?血包又用完了?」
「不是這個。」南司城說,「你婦科怎麼樣?」
「基本沒問題。」顧庭生很有把握。
「地址發微信了,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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