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以為蘇清歡有壓力,便主動說道,「或者寫兩三種字體,也可。Google搜索」
書法家一輩子,能在一種字體上登峰造極,就足夠讓人欽佩了。
兩三種,對於耿直來說,就像旁人眼裡的天文數字。
「那就換一張這個三倍長度的宣紙吧。」蘇清歡說道。
「三……三倍?」耿直緊張的吞了口唾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一種字體寫兩個字,三倍長度,那得寫多少種字體啊!
「耿會長,你發什麼呆呢,趕緊讓人準備宣紙去呀!」其中一位會長已經迫不及待。
「啊?哦對對對,快去,到倉庫去裁了宣紙過來!」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就抱著三倍長度的宣紙回來,又拖進來兩張桌子,才將宣紙鋪開。
蘇清歡毫不猶豫,走上前,寫下第一行字。
楷書。
筆力雄渾,落筆有盡。
隸書。
龍飛鳳舞,鐵畫銀鉤。
草書。
捲袖狂狷,氣勢雄渾。
……
在場所有人的嘴從緊閉,到微張,再到幾乎比不上,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全都傻眼了。
一直到蘇清歡提筆歸位,整個教室都還沉浸在她揮斥方遒的氣勢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了。
而桌上的宣紙,已經被各種字體的毛筆字占滿,沒有任何多餘的空隙,沒有一個字是多餘的,堪稱完美。
迄今為止所有大書法家的字體,全都躍然於宣紙上,活靈活現。
三倍長度,根本承載不了蘇清歡豐富的靈魂。
耿直激動得眼含淚水,多少年了,這樣的人才,他以為到死的那天,都見不到了!
就是夏邑和錢多多兩個完全不懂行的,也徹底被折服。
「老大,你還是人嗎?」
怎麼會有人做什麼都這麼出色呀?!
蘇清歡拍拍手,往旁邊站開了一些,讓出位置,「寫完了,可以開始評定了。」
耿直,「……」
其他地方書協會長,「……」
評定?
誰有資格評定你的等級呀!?
「不評嗎?」蘇清歡出聲催促。
「這……」耿直一時語塞。
他之前催著蘇清歡做評定,只是覺得,她寫的那個「忍」字,或許已經是超常發揮了,就是寫的差一點,評個B級A級的,他還能舔著老臉,把人收下當自己的學生。
可現在,是遠超S級的書法水平,他們都沒有一個人能超越的,又怎麼進行評級?
「我看還是到書法大賽當日,讓秦會長親自進行評級吧,蘇小姐意下如何?」耿直恭敬地徵求蘇清歡的意見。
「無所謂。」蘇清歡本來也就是來走個過場,說著就朝外走去。
走到一半,又回頭問道,「那今天,就是沒有等級吧?」
頓了頓,又補充道,「沒錯,就這麼對外公布吧,留點懸念給決賽。」
「蘇小姐的吩咐,我們一定照做!」耿直一口答應下來。
有蘇清歡加入,書協一定能恢復往日風光,早幾天晚幾天公布,又有什麼差別,蘇清歡高興就好。
……
周岩和耿直不和,也就沒有參與蘇清歡評級的事。
但架不住好奇心的勾引,晚上,還是給相熟的書協會長打去電話,詢問評級結果。
「老楊啊,耿直找來的那個學生,什麼實力啊?」周岩開門見山的問。
「你小子,不是不感興趣嗎?」男人拿他開玩笑,「大家都是一個協會的,你和耿直還真打算一輩子,都不說話了?」
「你不想說就別說,沒事提他幹什麼?就這樣吧,我掛了。」周岩滿口傲嬌。
「行了行了,跟我面前還玩欲擒故縱這套,跟你說吧,那女孩子,沒有評上等級。」老楊想給他一個驚喜,也沒有說實話。
「沒有評上?這是什麼意思?SABC,總有一個等級吧。」周岩表示懷疑,「老楊,你跟我說實話,到底什麼等級?」
「你看你,連我都不信了。」男人電話那頭笑的開懷,「實話就是沒有等級,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其他人嘛。」
話說到這個份上,周岩也只好作罷。
掛斷電話,周岩靠在露台的圍欄上,陷入自己的思緒。
難不成這次耿直看走眼了?
撿了個只會臨摹的學生,結果臨場評級的時候,被察覺出來,所以才取消了評級資格?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過去。
想到這個,周岩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耿直啊,耿直,你也有老馬失前蹄的時候。
果然人老了,就應該退休回家帶孫子,誰叫你非霸占著副會長這個位置不退呢,這下好了,叫所有人都看了笑話吧。
真是晚節不保啊。
周岩越想越興奮,直接給卓曉萱打去了電話,跟她分享這個好消息。
卓曉萱掛斷電話,看著自己練的,已經初見雛形的《春江花月夜》,不由得露出勝券在握的神色。
她就說嘛,人無完人,上帝總會給蘇清歡關一扇窗的。
這一次,書法大賽的冠軍,非她莫屬。
……
南司城趕到郊外別墅,進門看見的,便是滿屋狼藉。
張三的實驗室,明顯經歷過一場巨大的劫掠,所有重要的資料都被盜走,關鍵器材也都被破壞,張三本人,更是銷聲匿跡。
「人是上午被劫走的,我們安排在房子周圍的保鏢,全都被解決了。」司瀚上前,神色凝重地分析情況,「我們的人一向訓練有素,但根據屍體的檢查狀況來看,他們完全是在沒有任何抵抗的狀態下被殺死的,對方明顯來者不善。」
南司城雙眸陰沉,聲音疲憊而沉重,「知道了。」
他簡單的掃了一眼滿屋子的殘破,隨即視線定格在保險箱。
不出所料,保險箱已經被撬開,裡面保存的人皮面具,盡數被拿走。
南司城長出一口氣,眉間皺起溝壑。
這些人劫走張三,背後勢必籌劃了一場更大的陰謀。
而他和蘇清歡的面具,全都在張三那裡留有備案,關於對方假冒他們的身份,在外面為非作歹,招惹了仇家,屆時,蘇清歡和他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看來,要儘快向蘇清歡亮明身份了。
比起有可能面對的分崩離析,蘇清歡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南司城心裡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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