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嫣然見錢啟典情緒這麼高漲,有些不高興,「師傅,難道你不認為,這並不算一局真正意義上的西洋棋嗎,完全就是在辱罵對手嘛,這是人品問題!」
錢啟典直接忽略她這番話,轉頭抓住邱先生,激動的說,「人呢,解決這個難題的人呢,我必須親自見他一面!」
「我就在這兒。Google搜索」一道清亮的聲音從他身後的人群中飄來。
錢啟典轉身,就見蘇清歡從善如流的站在白墨寒身側,「錢老頭,童嫣然是你教出來的?」
見到她的一剎那,錢啟典差點沒緩過氣來。
童嫣然見蘇清歡態度這麼傲慢,衝上前指責道,「蘇清歡,你連尊重這兩個字都不會寫是不是,錢老頭,誰給你的資格這麼稱呼我師傅,趕緊說對不起然後跪下磕頭,這事兒就當沒發生,否則——」
「咚——」
她的話還沒說完,錢啟典就跪倒在地。
「師傅你怎麼......」童嫣然直接傻眼,順著他跪的方向抬頭望去,正好對上蘇清歡的視線。
他跪的,是蘇清歡?
「你也跪下!」錢啟典還不忘抬頭呵斥她。
童嫣然哪裡肯跪,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錢啟典,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不可能,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老師,那是天經地義,但想讓我為一個愚蠢的填字遊戲下跪,沒門!」
邱先生試圖把老人家拉起來,「師傅,我也認為跪下太嚴重了,雖然兩人私下有賭約,可跪下始終傷及尊嚴,我認為是蘇小姐咄咄逼人,太較真,師妹不該受牽連。」
童嫣然在心裡對邱先生千恩萬謝。
邱先生的話在錢啟典那裡,比她更有分量,相信錢啟典一定會給他面子。
可是童嫣然怎麼都沒料到,錢啟典就是一頭倔到底了,他臉上有了怒意,氣沖沖的捏著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兩下,「你要是還當我是師傅,就跪下!」
童嫣然面色一僵,有種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憑什麼,師傅!」童嫣然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知道,錢啟典絕不會偏幫外人。
不出所料,幾乎同時,錢啟典就給出了無法拒絕的理由,「憑什麼,我來告訴你們憑什麼,就憑她是我師傅,你剛才不是說跪老師天經地義嘛,現在跪老師的老師,就跪不得了?!」
「老師的老師」這五個字如同驚雷在童嫣然腦海中炸開,她整個人完全僵住,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呢。」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活到這把歲數,雖說身子不太好了,可腦子卻是一點沒退化,是不是我的老師,難道,我還不清楚嗎,馬爾他戰術,就是我老師創立的!」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他們只知道錢啟典在國外輸給了一個隱世棋手,並且心甘情願認對方為師,卻不知道那位隱士居然是個女人,而且,年紀還這么小。
白墨寒也不免對蘇清歡投去驚訝的眼神。
雖然還是南司城的時候,這種事情他就經歷不少,可每一次,還是不免生出自愧不如的感慨。
這就是他的未婚妻,讓人望其項背,找不出短板的未婚妻啊。
錢啟典膝蓋已經跪的有些吃不消了,厲聲對童嫣然施壓,「童嫣然,你還在等什麼,向師爺行禮,乃是人倫綱常,你很為難嘛!」
童嫣然捏著裙角,因為過於用力,手指邊緣泛起點點青白色,她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大的巨變。
她厭惡的,憎恨的,竟然是她老師的老師,她今後該如何自處?
蘇清歡目光落在還沒動靜的童嫣然身上。
童嫣然對上她的視線,糾結的咬著牙,頓時如芒刺在背。
她知道有多少張嘴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說她不懂規矩。
再任由這些言辭發酵,她在這個組織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一番心裡掙扎之下,童嫣然捏緊拳頭屏住呼吸,絕望的彎曲膝關節,朝蘇清歡的方向跪下去。
可是,她跪倒一般,一雙手忽然伸過來,拖住她兩隻胳膊,將她扶了起來。
童嫣然猛地睜開眼,結果就看清來人正是蘇清歡。
蘇清歡眉眼都揚著彎曲的弧度,但目光卻沒有絲毫溫度,童嫣然不禁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的說,「你,你怎麼?」
「怎麼不要你跪?」蘇清歡搶了她的話,不咸不淡的說道,「您身驕肉貴的,我怎麼受得起這一跪,要是跪壞了,又成了我的罪過了不是?」
童嫣然眉頭緊皺,她這下跪不成,回頭錢啟典又怎麼會放過她。
她只能強顏歡笑,諂媚的討好,「怎麼會呢,師爺,我沒那麼嬌弱,跪你和師傅天經地義,禮數還是不能丟。」
「是嘛......」蘇清歡冷笑一聲,「看來你已經改變主意,願意跪了,可惜,現在,我不接受!」
童嫣然呼吸一緊,趕忙向錢啟典投去求助的眼神。
但錢啟典一心只關注蘇清歡,那眼神,就像信徒見到了自己的神,連眨眼都捨不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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