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蘇清歡一直拿著手機發消息。Google搜索
「跟誰聊天呢?回的這麼勤?」南司城帶著醋意問道。
「跟一個酒痴,他最喜歡喝酒了,這瓶羅曼尼康帝,他一定不會錯過。」蘇清歡說著,就抱著羅曼尼康帝,來了張自拍,然後點開對話框發送過去。
南司城餘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將油門踩緊了些。
發自拍這種親密行為,蘇清歡至今都沒對他做過,對面的人是誰,能有這般待遇?
蘇家兩位老人?
不會,他們的身體,不能過多飲酒。
邢家現在亂成一鍋粥,也不可能。
蘇清歡的同學就更不用說了,清一色的小姑娘,喝不喝酒都是個問題,更品不出酒的好壞。
「是誰呢……」南司城想得太過專注,不自覺將心裡話說了出來,一個不留神,就追尾了前面的車輛。
雙方默契的把車開到路邊,防止堵塞道路。
「沒事吧?」南司城趕緊查看蘇清歡的情況,確認她毫髮無損,才又解開安全帶下車。
繞過車身,走到對方車尾處,看清楚正在查看車輛損壞情況的女司機,南司城濃眉一沉,「簡薇安?」
簡薇安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怎麼是你?」
「算了。」簡薇安在保險槓上踹了一腳,「你走吧,不用負責了。」
她現在什麼都不是了,給不了南司城任何幫助,也配不上他。
最重要的是,她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最落魄的樣子。
簡家破產之後,所有動產不動產都被銀行拍賣,簡薇安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這輛保姆車。
簡城受了打擊,躺在醫院陷入昏迷,為了支付醫藥費,簡薇安把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了,離開了奢侈的化妝品和衣服包包,她現在穿的是最簡單方便的牛仔褲和襯衫,完全沒有了千金小姐的樣子。
南司城第一眼的確是沒認出來的。
「怎麼樣了?」蘇清歡下車走過來。
「沒事,我來處理就好。」南司城看見簡薇安把頭轉到一邊,很有風度的,沒讓蘇清歡繼續往前,掏出錢包,把其中一張卡遞了過去,「這裡面的錢應該足夠你去修車,或者換一輛新的更舒適的,你這一輛,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該報廢了。」
「不要,把你的錢收回去。」簡薇安倔強的說完,就立刻咬緊了下唇。
只有這樣,她才能控制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又何嘗不知道,這輛在地下車庫放了十幾年的車,外表看起來有多麼的不堪,可她沒有選擇,簡家所有的東西都被收走了,只有這一輛車,是記在已故的爺爺名下的,她們可以繼續使用。
她要把能用的東西搬到新租的出租屋裡,還要去醫院照顧昏迷不醒的父親,城裡城外兩頭跑,她離不開這輛車。
如果不是那個叫陸子軒的人,她現在還是養尊處優的小公主,最疼愛她的父親,也不會不省人事。
她到現在都接受不了事實,更別說面對南司城了。
只是一句話,蘇清歡就認出了簡薇安的聲音,「是你?」
「不是我。」簡薇安吸了吸鼻子,「你們認錯了。」
她側目到時候看了一眼,然後決絕的抽中南司城手裡的卡,「錢我收下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後我不會再找你們麻煩,就這樣吧,你們可以走了。」
簡家破產,從一個千金小姐淪落至此,她巴不得所有認識她的人,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生活里。
就在這時,一輛豪車在蘇清歡身後停下,陸子軒從車上下來,邁著大長腿朝他們走過來,「沒事吧你們?」
是他!
簡薇安一眼就認出了陸子軒!
簡城出事之前,握著電話,嘴裡一直念叨的就是這個名字,那些上門來算帳的親戚,反覆提起的,也是這個名字。
就是陸子軒,讓簡家一夜之間從天堂落入地獄,讓她從養尊處優的富家千金,變成了這副落魄模樣。
是他,害了簡家,害了最愛他的父親!
簡家家破人亡,而這個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活得好好的!
憑什麼!為什麼?!
簡家根本沒有得罪過這個人,他憑什麼只顧自己喜好,都走簡家的一切!
「小妹,我以後就叫你小妹了。」陸子軒看著蘇清歡說道,「酒你拿走無所謂,不過,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嗯?」
說著,又看向南司城,責問道,「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適合,做她的男朋友。」
「你管我的閒事做什麼。」蘇清歡嫌棄的睨了他一眼。
「這怎麼叫閒事?」陸子軒理所當然的說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你的生命安全,當然是我第一位重要的事!」
蘇清歡抖了個機靈,這話怎麼聽怎麼肉麻。
旁邊,簡薇安的指甲幾乎嵌進肉里,目眥欲裂地瞪著他們。
原來,他是蘇清歡的人。
所以,一切都是蘇清歡指使的,她才是罪魁禍首!
是她,是這個賤人,把她害到這番田地!
「這裡的事處理好沒有?你們剛才走的太快,我還有事沒說呢。」陸子軒催促道。
「好了,走吧。」南司城很清楚,簡薇安恐怕也不想他們逗留太久,說著,就摟著蘇清歡轉身離開。
「反正你都見了我了,要不然,跟我回M國……」
陸子軒的話說到一半,身後突然傳來人倒地的聲響,幾人同時回頭,就見簡薇安暈倒在地上。
到底是董小萍閨蜜的女兒,南司城也不忍袖手旁觀,走上前去,將她扶起來靠在車身上,一隻手扶著她,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蘇清歡也不願耽誤太多時間,手一轉,掏出銀針,蹲在他們旁邊,將銀針從簡薇安太陽穴下方幾寸的地方推進去。
再取出來,簡薇安便睜開了眼。
「是你們救了我?」簡薇安疑惑的說。
「是歡歡。」南司城道。
簡薇安看像蘇清歡,皺著眉頭,一副嬌弱可憐的樣子,「你不怪我曾經插足你和南司城的感情?」
「誰說的?」蘇清歡站起身,掏出紙巾將銀針擦了擦又收回去,「我只是不想在這守著你等救護車來,況且,你所說的插足,只是你以為而已,我和南司城之間,從來沒有過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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