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叫才周一?
他問道:「權先生,周一怎麼了?」
權霆延眸光微動,接過特助遞過來的文件,「沒什麼。」
就是感覺,時間好像過的有點慢。
簽好字之後,特助出了辦公室。
權霆延這才又拿起反扣住的手機。
點亮屏幕,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好像沒有小姑娘的微信。
母親也沒有。
鑑於醫生的建議,母親不怎麼用手機。
主要還是他不想林淺跟母親單線聯繫。
他沒加林淺,是因為覺得沒必要。
有什麼事情,特助會幫他溝通。
那天喝的有點多,一個小導演加他的微信,他都沒有拒絕。
想到這裡。
權霆延嘴角浮現自嘲的笑意。
小姑娘跟他認識一年,也沒有提出過要加他的微信。
那天,他微信二維碼都打開了。
她當時手機都拿出來了,都加上了導演的微信。
也沒有說順帶加一下他。
順帶都沒有。
那天他喝的有點多了,沒什麼感覺。
今天忽然想到這件事,心臟像是被什麼給戳了一下的疼。
溫和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逐漸變得深邃。
那張照片還是放大的狀態。
小姑娘這個樣子太妖了,嫵媚撩人,但同樣適合她。
她青春活力,靚麗百變,像是沒有不適合她的造型。
什麼都很好。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
不喜歡他。
權霆延不著痕跡的呼出一口氣,克制的再次點擊照片。
照片回到縮小的狀態。
他想,既然決定了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就應該把這個導演刪除。
骨節勻稱的手指再次點擊屏幕,點進了張琪的頭像中。
刪除鍵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
但他的手指卻遲遲未有動作。
如果刪了,他就再也不會知道小姑娘任何動態了。
「咔!」
他熄了屏幕,長指捏了捏眉心。
下一秒,他又打開手機,進入朋友圈,給張琪的朋友圈點了個贊。
————
「這個,給你家老闆。」
午飯時間,林淺找到小周,給小周遞過去一個袋子。
小周詫異,「這是什麼?」
林淺說:「活血化淤的藥膏。」
一上午她都看到謝知起額角那塊淤青。
就算化了妝,也很難遮蓋住。
導演說只能後期修一下。
昨晚謝知起給她送了藥膏,她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也帶走了。
送來送來了,總不能浪費。
睡覺之前她塗了點藥膏,早上起來腳踝上的傷痕幾乎看不到了。
禮尚往來,她也給謝知起在某團外賣了藥。
算是還他的人情。
她不太喜歡欠別人的。
小周嘴角露出姨母笑,「好的。」
房車上。
小周從袋子裡拿出藥膏遞給謝知起,「林淺買給你的。」
謝知起眸底閃過光亮,伸手接過,語氣淡淡的,「哦。」
小周:「老闆,你想笑就笑吧。」
謝知起斜他一眼,「叫她上我房車吃飯。」
小周:「好嘞!」
小周下車去尋找林淺的身影,發現林淺又在跟昨天那個小鮮肉站在不遠處。
小周轉身上車,「昨天那個小鮮肉又來送飯了,林淺應該不會上車吃了。」
謝知起眉頭皺起,「什么小鮮肉,就是一個變態!」
小周:「……」
老闆又人身攻擊上了。
攻擊年紀大的是老男人,攻擊小鮮肉是變態。
小周不知道回什麼,說:「林淺粉絲今日份奶茶送到了,我去拿兩杯。」
謝知起:「……」
謝知起下了房車,想要找林淺,環顧一周卻沒有看到人。
他骨節修長的手指微微攥緊,瞬間沒了吃飯的胃口。
時郁今天還送飯來,這是林淺沒想到的。
她把時郁拉到了拐角的暗處。
感覺到了林淺掌心的溫度,時郁眼底興奮極了。
然而只片刻,她就鬆開了手。
時郁心底一空。
林淺眉頭緊皺,「你又來做什麼?」
時郁抬眸笑的清澈,「姐姐,今天我做了鹽焗蝦。」
林淺神色冰冷,「以後不要給我送了,我不會吃的。」
時郁眼底微沉,臉上還是帶著笑意,「姐姐,我還做了宮保雞丁。」
林淺聲音如同淬了冰,「你也不要再叫我姐姐,我是家裡的獨生女,沒有弟弟。」
林淺的態度冷到了極致。
像是冰刀割在他的身上。
時郁差點都呼吸不過來,單指推了推眼鏡,「姐姐,我也不是想做你弟弟。」
姐姐這是怎麼了?
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林淺清泠泠的目光直視著他,「那你想做我的什麼?你偷偷藏在我的房間裡,是想做我的什麼?」
時郁被她的態度嚇到,牙齒咬到了舌尖。
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他眼底透著偏執,「我就是想跟姐姐在一起,我……」喜歡姐姐。
後面幾個字時郁還沒有說出來。
「啪!」
林淺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無論是什麼理由,你也不能侵犯我的隱私!」
這一巴掌,讓時郁有點懵。
隨後他眼底露出一抹興奮。
他抓住了林淺的手,再次往自己的臉上貼。
林淺:「……」
林淺不敢再打了。
她怕時郁舔她手!
狠狠的抽回手,林淺冷冷的看著他,「你跟裴立南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我。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會送你去坐牢!」
其實私生子的事件中,裴立南也是無辜的。
但這跟林淺沒關係。
林淺不覺得自己跟時郁說裴立南是無辜的,時郁就會聽她的。
她只能適當提醒一下裴立南。
時郁是挺可憐的,但她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裴立南的事情?
他才不是因為裴立南才來找的姐姐!
現在不是了。
時郁呼吸一頓,單眼皮的清澈眸子中寫滿了哀傷,「姐姐,你不喜歡我接近你嗎?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嗎?」
林淺輕撩眼尾,「我不喜歡你。」
時郁搖頭,「姐姐你騙人!你親口說過欣賞我的!你看過我所有的畫作!你還救了我!」
林淺:「那只是我敬業而已,我不會喜歡你這種人。」
「砰!」
時郁手上拿著的飯盒掉到了地上。
他不受控制的雙手抓住了林淺的胳膊,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我是哪種人?」
林淺眼神冰冷盯著他看了會,什麼也沒說,甩開他的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