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沐辰又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北黎。
回到鍾離後,剛到風雪樓門前,便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只見君逸面帶擔憂的坐在他的床邊。
「師父。」
君沐辰聲音沙啞,只覺得身子疲憊得很。
君逸驚喜道:「你醒了,好點沒?」
君沐辰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君逸幫忙扶著他,等他坐起來,便把剛倒好的水遞給了他。
君沐辰嗓子疼的冒火,潤了下喉才感覺好了很多。
「我睡了多久?」
君逸道:「一天一夜了,好在只是疲勞過度,你到底幾日沒休息過了?」
君沐辰一怔,沒有回答,只說道:「師父,我餓了。」
君逸搖搖頭,讓人送來了吃食,又囑咐他好好休息,才離開。
君沐辰匆匆吃了些軟食,就讓人叫來了嚴一和嚴二。
君沐辰坐在書桌前,等二人行過禮後問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嚴一道:「已經查出了內賊,也已經讓人送過消息了,楚陌應該會處理。」
「好,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一件事正在追查,大概這兩日就會有結果。」
君沐辰點點頭:「好,儘快吧。」
夕陽西下,將天邊映出一片潮紅,君沐辰來到窗邊,眉眼帶笑。
————
將軍府地牢里。
李校尉被捆在十字架上,已經血肉模糊。
「你的主子是誰?」
楚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對著刑架上的人道。
李校尉不顧嘴裡的血往外流著,大笑道:「楚陌,我自問藏的夠深,你是如何發現的?」
「你知道軍規,現在說出來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或許還能留下全屍。」
「是嗎?我都要死了,還管屍體是不是囫圇的,就算五馬分屍,你也休想讓我開口!」
楚陌又盯了他一會才起身離開。
楚魏跟在身後,離開地牢後才道:「將軍,送信的人查到了,似乎是影樓的人。」
楚陌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影樓?」
「是!」
楚陌若有所思,「你上次是如何尋到他們的?」
「影樓有幾個樁點,可以將問題和銀錢放在那裡,過後會有人取走,會留下線索,告知對方結果的時間,許多江湖人士都知道。」
楚陌更聽完加迷茫,看著楚魏疑惑道:「是你?」
楚魏搖搖頭,「屬下只去問過一次。」
楚陌知道他說的是尋肖琳那次,不過,「再去求證一下。」
楚魏疑惑道:「直接問?」
「直接問!現在就去!」
楚魏領命,很快便回來了。
再次來到書房,不過一個時辰,楚陌見他辦事神速,也有些吃驚。
不過見他表情有些奇怪,問道:「如何了?」
楚魏不敢怠慢,將信件直接遞了過去,楚陌接過,疑惑道:「這麼快。」
楚魏道:「都說影樓的人不見首尾,可今日是有影樓的人親自將信件送到屬下手上的。」
楚陌也已經拆開了信封,眉頭擰著。
楚魏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楚陌搖搖頭,把信遞給了楚魏,楚魏接過後不禁瞪大了雙眼。
信上寫著,是君沐辰為答謝將軍救命之恩,特地請影樓幫將軍找出內奸的。
君沐辰!
楚魏記得,是肖琳心儀的人,楚陌自然也知道。
楚魏抬頭看著面色不善的楚陌,這……情敵給的消息,而且還不得不接受……
楚魏捏了一把冷汗,很識趣的退了出去,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膈應吧……
————
訓練已經接近收尾,而且有吳松吳柏二人的監督,所以肖琳很放心,無趣的是她又閒了下來。
夜色漸濃,肖琳無心睡眠,裹著披風又來到庭院中,殘缺的月亮掛在天空,惹人惆悵。
院門處傳來聲響,肖琳聽聲音久久沒有消散,索性來到大門處,將門打開。
正來回踱步的楚陌聽見聲響,抬頭看向大門處站著的肖琳,一時語塞。
知道白日的事情後,楚陌胸口一直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想找人傾訴,又發現無人可說。
不知不覺間失眠的他竟來到肖琳的院外,可這麼晚了,蛙叫蟲鳴聲格外刺耳,更顯得院子安靜。
楚陌不想打擾她休息,所以只在院外溜達,不想還是驚動了肖琳。
「打擾你休息了。」楚陌帶著歉意開口。
慘白的月光下,楚陌面帶惆悵。
肖琳搖頭道:「我有些睡不著,所以出來坐坐,聽到響聲便來看看。」
楚陌看著她裹緊的披風,知道她沒說謊,輕笑一聲道:「你是有煩心的事嗎?」
說完後才反應過來,她自然是煩心的,而且和他也脫不了干係。
正想著說些什麼挽回一下,就聽肖琳道:「沒什麼,可能白日裡睡多了。將軍這麼晚了可是有事?」
楚陌聞言又想起白天的事,頓時蹙眉道:「你知道……算了,也沒什麼,朝堂上的一些瑣事罷了。」
聽他欲言又止,肖琳也沒多問,道:「那將軍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完正欲關門。
楚陌突然道:「這些時日你見過他嗎?」
肖琳停下關門的動作,疑惑抬頭。
楚陌又道:「沒什麼,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便轉身就走,沒有給肖琳思考的時間。
肖琳關上門後又來到庭院中,思索著楚陌剛才的話。
他?
肖琳恍然,難道近日她和君沐辰的匆忙一瞥被楚陌發現了?
不對!若是發現了,楚陌應該不會這麼問,難道是君沐辰做了什麼引起楚陌的注意了?
肖琳甩甩頭,將雜念祛除,現在想太多也沒用,再看了一眼月色轉頭進了房間。
——
君沐辰和陸之元在其房內下棋,陸之元是晚上剛到的,眾人為他接風后都各自休息去了。
他因為玉落山莊的事發愁,便找來君沐辰出出主意。
「照二師傅的意思,薛玉恆還是放不下悠悠?」君沐辰執子落下後道。
陸之元嘆息一聲道:「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雖換了一種方式讓他在山莊立足了腳,可就沒見他笑過。」
君沐辰道:「是悠悠獨自跑回來對他造成了更大的傷害吧?」
陸之元想到女兒又是一陣嘆息,「唉!那丫頭沒心沒肺的,玉恆又是個懂事的,不讓我告訴她。」
君沐辰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或許我有一個辦法能化解二人的事,就算悠悠最後知道薛玉恆的心意,依舊不願接受,也不會讓他心有鬱結。」
陸之元一怔,笑道:「不妨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