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一行人歷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雪山之巔,在這裡徘徊多日終於找到了東西,近在咫尺的一朵雪蓮綻放在雪中,散發著勃勃生機。
眾人臉上都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張庭哈著熱氣激動的對著肖振道:「肖老,這是雪蓮嗎?」
雖是問話,可語氣中充滿了狂喜。
縱是見多識廣的肖振也難掩驚喜,「對,我們找到了!快!將玉盒拿過來!」
雪蓮的保存很重要,不然藥性會大打折扣。
張庭從懷中取出玉盒,肖振有些顫抖的手將雪蓮採下放入盒中,當蓋子蓋上的那一刻,眾人仿佛都能聽到自己心落到肚子裡的聲音。
這麼久的疲憊總算沒有白費,眾人整裝待發,下山的路都輕快了不少。
天色昏昏沉沉,未時未到,卻像是晚間的天空一般,倒是雪山比陰沉的天空還要亮上幾分。
眾人沒多做停留,便是歇息的話都沒有一個人說,只因誰都不想再度過一次雪山中的夜晚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下山,步伐些許快,走了近一個時辰,都有些氣喘吁吁,卻還是沒有一個腳步願意停下來。
跟隨肖振來的人都是晉王精心挑選的,體力自然不差,肖振雖常年雲遊,到底年紀大些,自然不能和他們年輕人的腿腳相提並論。
張庭雖一直在身側照顧著肖振,卻也能感覺出他的硬撐,雖然著急走出雪山,但還是要量力而行。
張庭扶著肖振停下道:「肖老休息會吧。」隨後對著眾人大聲道:「原地休息!」
眾人也都有些疲憊,紛紛停下腳步,這麼多天的徘徊,水和食物已經不多了,但眾人卻沒有吝嗇的意思,大口吃著僅剩無幾的肉乾。
就算沒有了食物也不怕,最多半日應該就能趕到山下了,氣氛也是一片祥和。
休息了一刻鐘左右,肖振看了眼依舊陰沉的天空,「早些下山吧,怕是要下雪了。」
眾人才又起身,不過顧忌肖振的身體,這次的速度明顯要慢上許多。
果然又走了一個時辰,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驟然的冷意讓眾人的步伐又慢了些,張庭取下腰間僅剩的一些酒水遞給肖振。
替他取下了塞子道:「肖老暖暖身子吧!」
肖振沒有客氣,體力要數他最弱,他不能拖他們的後腿。
行至一半的路程時,眾人再度休息,好在雪已經不下了,大家圍在一起取暖,都沒發現不遠處的十餘個身影。
冷風依舊沒有停下,呼呼的風聲讓眾人又裹緊了身上的棉衣,隨著風中的異味傳出,肖振想提醒大家閉氣時已經遲了。
肖振只顧得上拉了張庭一把,道:「有毒氣,快些閉氣。」
可毒氣霸道,肖振的話剛落,就已經有人歪歪斜斜的倒在雪地上了。
張庭向還在坐著的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後所有人都倒了下來。
不一會兒,就有散亂的腳步聲出現,只聽一人指揮道:「搜身!」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耳朵,張庭想要起身,可肖振緊緊拽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張庭知道,現在他們都身中劇毒,真要拼死守護住雪蓮勝算不大,可也不能讓人搶了去,更不能讓肖老置於危險之地。
正糾結時,便聽到一人說道:「三當家,找到了!」
那喚作三當家的一聽,忙道:「快拿過來給我看看。」
一群人聚在一起,盯著三當家手裡的玉盒,瞬間安靜極了。
隨後玉盒打開的聲音響起,眾人唏噓的聲音傳出。
張庭再也沒了理智,不理會肖振的暗示,站了起來,剛抽出劍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一口鮮血噴出,幸而以劍撐地才沒有倒下。
他還真是小看了對方下的毒,以為自己怎麼也能撐上半刻,怪不得肖老一直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其他人更是有心無力,起都沒辦法起來。
突然見到站起的張庭,眾人嚇了一跳,隨後見人連站都站不穩,又都大笑起來。
其中離三當家最近的一個人道:「三當家,您的藥真厲害!」
那三當家一聽,邪笑一聲:「中了我的毒,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一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更有幾個惡趣味的搶走了僅剩的一點食物,還說著「死人就不要糟蹋糧食了」。
三當家走得近了一些,看著地上的肖振,臉上已經呈現一片青灰之色,諷刺著笑道:「這傳聞中的肖老,不過爾爾!」
隨後帶著他的隨從張揚離去。
等眾人離開後,肖振在身上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粒藥送入口中,緩了一會才慢慢起身。
張庭早已倒在地上,雖是強弩之末,卻還保持著幾分清醒,見肖振把藥遞到嘴邊微微動了動嘴有些艱難的把藥咽下。
肖振拖著疲憊的身子如法炮製的給倒在地上的眾人餵下解藥,等人都服用過解藥,肖振再強撐不住身子倒了下去。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眾人才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張庭第一時間去扶肖振,還好大家來雪山之前做足了功課,都沒有讓自己閉上眼睛睡過去。
只是經過這次中毒,雪蓮被搶,大家的情緒低落,肖振道:「雪蓮珍貴,他們應該不會毀之,我們還有拿回來的可能,快些下山吧!」
張庭也道:「我們快些,說不定能趕上他們,再把東西奪回來!」
眾人這才打起精神,可畢竟在雪中躺了許久,又經歷一次在死亡邊緣的徘徊,身體也不像之前那麼有力了,只幾人一組,相互攙扶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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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琳打馬又前行了五六里路,果然就看到被雪包裹住的一座房子,房門上方掛著『雪山客棧』的牌匾。
天色暗了下來,好在地上一片雪白,倒不至於看不清,肖琳上前叩門,
小二將門打開的瞬間,涼風鑽了進來,冷的他打了個哆嗦,等包裹嚴實的肖琳進來之後,立刻又將門關住,搓著手來到肖琳身邊等她的吩咐。
肖琳要了一碗麵和一壺酒暖暖身子,這時又有人敲門,小二前去開門,借著這個空隙,肖琳看了眼外面。
暮色漸濃,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雪,等吃過飯肖琳又要了間客房和許多乾糧,打算今晚先好好休息休息,等養足了精神,明天一早再進雪山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