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躲在暗處,見君沐辰從房間裡出來後不由自嘲的笑了一聲,終歸還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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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芊在營帳內待的久了,便出來散散心,畢竟是軍營重地,卻也不敢走太遠。
「那個就是大皇子的寵妾?」
「可不是嗎,來這種地方都帶著她。」
「那模樣、那身段確實能勾魂啊!要是讓我睡上一次,就是死也值了!」
「呵!做夢吧你!就憑你也敢肖想?」
…………
污言穢語的話程玉芊自從跟了顧文星之後就經常聽到,現在也麻木了不少,只裝作沒聽到,轉身正欲回去。
忽然腳下被丟了一顆石頭,程玉芊停下腳步,忍著怒火環顧四周一眼,見她看過來,周圍的人都左顧右盼起來,裝作若無其事。
程玉芊吐出一口濁氣,抬腳正欲離開,忽然瞥見剛才不知誰扔的石頭上裹著一層紙張。
再看一眼周圍,眾人已經散開,程玉芊蹙起眉頭彎腰將東西撿了起來。
打開之後,被揉皺紙上的內容駭了她一跳,程玉芊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快步走回營帳內。
等平復一下心情後,程玉芊才敢再次打開紙張。
紙上的字短短兩行,可字字都在誅她的心。
程青河為了給你報仇,喪命於楚陌和肖琳的手中。
程玉芊攥緊了手中的紙條,指甲也已經嵌入肉里,可她根本感覺不到疼,眼中充滿怒火。
「肖琳!楚陌!我一定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眼看已經過了戌時,顧文星一日都沒回來了,這麼久的時間程玉芊也冷靜了下來。
這個消息不管是誰送的,都很有可能是真的。
當初她剛到大皇子府時,除了顧文星需要她會回來看一眼她,其他時間她都是倍受欺辱的。
不過好在她長了一張絕色容顏,後來為了站穩腳跟,不惜去風月場所學一些勾人魅惑的手段,只為了取悅顧文星。
果然她的辛苦沒有白費,顧文星很快對她千恩萬寵,內院其他女人的院子再沒去過。
有了顧文星的寵愛,她慢慢也有了自己的心腹,在這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爹程青河了。
所以她派人去鍾離打探她爹的消息,當然還有肖琳的消息。
只是肖琳的消息唾手可得,而他爹便是查了一兩個月都沒有消息,她不敢想最壞的結果,所以她的人現在依舊在鍾離打探程青河的線索。
如今突然得到這個消息,不管是她的人拿到的消息,還是肖琳故意透露給她的,她都不會放過肖琳和楚陌。
程玉芊坐在寬大的榻上等著顧文星回來,可暮色漸濃依舊不見顧文星的身影。
她不敢出去尋人,只能焦急的等著,直到程玉芊漸漸睡了過去。
程青河雙手雙腳都被捆著,狼狽的跪在地上,而肖琳拿著劍正抵在程青河的脖子上。
程玉芊站在對面怒瞪著肖琳,「你放開我爹!」
肖琳一聲冷笑,「程玉芊,你跪下求我,我便放了他,如何?」
撲通一聲,程玉芊跪在地上大聲對肖琳道:「只要你放了我爹,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程青河滿臉淚痕道:「玉芊,你起來,別管我快走!」
肖琳卻「桀桀」的笑了起來,「程玉芊,晚了!」
說罷,肖琳猛的抽出利劍,程青河脖子上瞬間出現一條血痕,鮮血也隨之噴涌而出。
「不!不要!……」
程玉芊猛的驚坐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怎麼了?」
顧文星坐在床邊,皺眉看著她。
程玉芊見顧文星回來了,忙摟著他的胳膊道:「大皇子,您終於回來了,妾夢魘了。」
程玉芊為了復仇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輕紗羽衣讓身體的某些部位若隱若現。
加上柔若無骨的身子貼在身上,晶瑩的淚珠掛在睫毛上,讓人忍不住好好的疼愛一番,顧文星眼中也慢慢填滿欲望。
「小妖精!」
顧文星低喝一聲,將人拉入懷中狠狠的吻了上去。
一番雲雨過後,程玉芊躺在顧文星的懷中微喘著,一隻手卻摸在了顧文星的胸膛上,那裡有肖琳刺的傷口,不過已經結痂了而已。
「還疼嗎?」
顧文星想到當初肖琳的一擊,冷笑一聲道:「小傷。」
程玉芊卻輕柔的摩擦著,小聲啜泣道:「都怪妾,要不是當初妾出的主意,您也不會受傷。」
顧文星握住她手,「和你有什麼關係,她服了軟筋散的解藥,身上又帶著利器,是我沒防備。」
程玉芊似不經意道:「真是奇怪了,明明她身上的兵器都收走了,怎麼又突然拿回去了呢?還有是誰給她服的解藥呢?」
顧文星眯著眸子,不由問道:「你覺得是誰?」
程玉芊心中一緊,她知道顧文星是在試探她,不過她還是要賭一次。
程玉芊抬起頭看著顧文星,「大皇子,妾知道您還在怪妾,當初讓您去玷污肖琳,妾是有私心的,畢竟當初她差點害死了我。」
顧文星捧著她的臉,眼神陰鬱道:「我就該聽了你的話,也不會中了她的計!」
「如今說這些也晚了,當初妾得大皇子庇護也有了幾個忠僕,便想著派他們去鍾離打探肖琳的事。」
顧文星挑眉,「哦?可是查到了什麼?」
程玉芊立刻躲避著他的視線,「大皇子,妾查到的事可能也不太準確,所以……」
「說說看吧,是真是假我自己分辨。」
「是。」程玉芊道,「肖琳以前是左相府的庶女,後奉旨嫁入將軍府,卻扮豬吃虎和楚陌合作搬倒了自己的娘家。
期間也和楚陌鬧過彆扭,找了……找了當時還是質子的二皇子合作,誣告左相叛國,好像還拿了一件什麼罪證,說是顧炎國許諾給左相的好處,所以我覺得……」
「此事你怎麼查到的?」
程玉芊忙道:「當初左相處決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那個時候二皇子也曾入過宮指證左相,左相和二皇子本沒有交集,只是當時有人見過肖琳翻牆進府質館。」
顧文星眼神發冷,當初他將兵符弄丟,被父皇狠狠訓了一頓,幸好有母后和外祖父幫他兜著,他才沒有被貶。
而顧文成回來後,竟然帶回了兵符,說是在鍾離國朝堂上安插的眼線手裡拿回來的,好像就是什麼左相。
可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左相,哪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人。
他吃了啞巴虧,不敢再造次,只能背下這個黑鍋,為此他也被父皇嫌棄。
「所以,當初顧文成能這麼快回來就是因為肖琳,如今想拿我的命去還他的恩!」
程玉芊見人入了圈,忙道:「您說,二皇子和肖琳會不會有什麼外人不知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