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羽被他氣勢所迫,整個人頂著無窮的壓力,哪裡還有力氣回答他的話。
一雙眸子狠狠的盯著陳牧羽,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
陳牧羽張了張嘴,示意自己說不出話來。
摩夷老祖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和他之間差距實在是太大,他這般毫無顧忌,對方根本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當下,摩夷老祖卸去了威壓。
「呼!」
陳牧羽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迎上摩夷老祖那逼視而來的目光,說道,「此物,乃是我從一位道友身上得來的,有關龍元果的信息,也是他告訴我的……」
摩夷老祖皺著眉,「說仔細一些!」
陳牧羽道,「此人名叫楊明,聽他所言,他曾經進入過天神一族的族地,並獲得了天神一族的部分傳承,其精通一門名叫馭奴神訣的神秘功法,十分強大……」
「龍元果,便是他從天神一族的族地中得來的,我與他有過一些交集,故而從他手中得到這片龍鱗,其中似乎蘊藏著極為強大的力量……」
陳牧羽編起瞎話來,真的是一套一套的,臉不紅心不跳。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不得不說,真的是把摩夷老祖給唬住了。
天神一族,馭奴神訣……
這些個詞,一說出來,就已經讓摩夷老祖信了幾分。
加上又有龍元果的龍鱗在這兒,那神秘而又強大的氣息,更是實打實的證據,摩夷老祖沒有理由不信。
「此人現在何處?何等境界?」摩夷老祖立刻問道。
陳牧羽道,「此人早我們幾日來到中洲大陸,前幾日都還見過他,至於境界,他剛入圓滿境而已,只不過這人身上有諸多法寶手段,當日夔風道友和他對上,也沒能拿他奈何,反而被他給跑了……」
「那既然如此,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了!」
摩夷老祖直接道。
聲音冰冷異常。
他要得到的信息,現在都已經得到了,面前之人,哪裡還有留著的必要。
「道友……」
陳牧羽臉色微變,「難道道友不想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呵!」
摩夷輕笑了一聲,「你不是說了,他就在中洲麼?至於在何處,等本尊滅殺了你,搜尋你的記憶,便能知曉了……」
草!
陳牧羽心中罵了一句。
敢情對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放過自己。
自己費那麼大功夫,編這些瞎話,結果卻是等於零。
「道友,當真是好手段!」陳牧羽贊了一句。
「呵!」
摩夷輕笑了一聲,「好了,上路吧!」
夔風和陰陽老祖的戰鬥還在繼續,而陰陽老祖一直處於下風,明顯已經不敵。
摩夷老祖已經不想再和陳牧羽多費什麼口舌了。
「等等!」
陳牧羽又喊了一聲,「道友,我還有話要說!」
摩夷老祖皺眉,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陳牧羽,這小子,真的是死都死的不乾脆。
難不成他覺得自己還有翻盤的可能?
陳牧羽心思百轉,「道友,你看我都要死了,看在我告訴你那麼重要信息的份上,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呵!」
摩夷老祖感受到了陳牧羽那濃濃的求生欲,心中只有冷笑,根本不想和他多說廢話。
沒等他動作,陳牧羽趕緊說道,「你殺了我,這陣法也還在,有其他四人在,這陣法的威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道友可否先解決他們四人,最後再來解決我……」
這話一出,直接把摩夷給整不會了。
還真特麼的死道友不死貧道,你特麼的節操在哪裡呢?
若是讓牧甲他們聽到這話,只怕得把他里里外外給罵個透心涼。
摩夷老祖顯然不為所動。
這小子擺明了就在拖延時間,「行了,安心的去吧!」
一句話,相當於給陳牧羽判了死刑。
右手探出,虛空一握,竟是要直接捏爆陳牧羽。
陳牧羽早有準備,一直都在提防著他動手。
他也已經盤算好了,找機會直接躲進夔風給他的寶塔中去。
借那寶塔的防禦,也許能夠抵擋一些時間,撐到系統升級完成。
「轟隆!」
就在陳牧羽欲要喚出寶塔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呼嘯。
一道身影憑空閃現,隨即便見摩夷老祖的身形直接倒飛了出去。
轟隆一聲,直接沒了影。
陳牧羽有些愕然。
抬頭一看,一道身影佇立在他的面前。
須彌老仙。
這老傢伙,終於捨得出手了麼?
正當陳牧羽要吐槽的時候,卻見須彌老仙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
這一刻,陳牧羽從他的眼眸中讀懂了一些東西。
「小子,我救你一命,不過,事後,給我那件東西!」
須彌老仙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根本沒有理會陳牧羽,身形一閃,便瞬移消失。
「須彌,你好膽!」
虛空中,傳來摩夷老祖的怒吼。
「摩夷兄,咱們多久沒動過手了,今天正好,拼個勝負!」
須彌的淡笑傳來,旋即,空間陷入了沉寂。
……
「好險!」
湖底,陳牧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命是撿回來了,但似乎又沒有完全撿回來。
他千算萬算,算漏了一件事。
把須彌給漏了。
剛剛他為了活命,不僅編了龍元果的瞎話,更要命的是,他為了取信摩夷老祖,取了一片龍元果的龍鱗出來。
如果只是摩夷,那還沒什麼,關鍵是,忘了還有個須彌。
當日,楊明提起龍元果,須彌可是在場的。
須彌和夔風都對陳牧羽有過懷疑。
被陳牧羽裝傻充愣,花言巧語給糊弄過去了。
現在,龍元果的龍鱗從陳牧羽手裡出現,這不是坐實了當日楊明說的話是真的麼?
須彌只怕已經認定,龍元果就在陳牧羽的身上。
所以才有剛剛的那番話。
須彌之所以出手救他,只是想要他手中的龍元果。
頭疼!
陳牧羽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無比的頭疼。
現在,兩方雖然打起來了,而且老樣子是不死不休。
可是,最後不管是哪一方贏,自己怕都沒有活路呀。
這可咋整?
這陣法,還有維持的必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