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眼前這兩人在東大陸的身份都非同凡響,只要能夠奴役,對他以後的發展是絕對的有利的。
眼看著那血色符文沒入了魁侯的眉心,菱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笑容直接在他臉上僵住了。
一滴殷紅的血液,很快又從魁侯的眉心沁了出來,無聲的滑落。
滴答!
血落在地面上,摔成八半,像是在無聲的嘲諷。
這……
菱鄺整個人都傻了。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一向無往不利的馭奴神訣,為什麼這段時間會接二連三的出現失效的狀況?
他非常的不理解,要知道,這門馭奴神訣,他可是花費了無數的歲月去彌補完善過的,比原版的威力更強。
「菱鄺兄,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呀。」
便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菱鄺暗道了一聲不好,回頭看去,背後站著一人。
陳牧羽。
此時,隔著他數丈,陳牧羽正笑盈盈的看著他,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你怎麼出來的?」
見到陳牧羽,菱鄺臉色微變,心中大急。
如果說,只是魁侯和珞珈二人,他還自信能逃的了性命,但是,此刻陳牧羽到場,這種自信便在瞬間被擊潰了。
他是見過陳牧羽出手的,這小子雖然不到圓滿境,但是卻彪悍的能和圓滿境強者一戰。
先前在夔山宗的時候,他甚至親眼看到這小子接連擊殺多頭圓滿境異獸。
其中還不乏有一星圓滿境的存在。
此時,面對陳牧羽,他的心中只有忌憚。
任他再強,也絕對不可能是陳牧羽的對手。
「你都能出來,我為何不能出來?」
陳牧羽戲謔一笑,「我要是不腿腳快一些,只怕真要被你給跑了。」
菱鄺憋紅著一張臉。
真是不該啊。
不該急著從夔山出來的,早知道是這樣,他還不如在夔山呆著呢。
至少還有幾個手下守護,實在不行還能讓他們自爆本源體,讓對方有所忌憚。
現在,非常的被動。
「陳,陳兄弟,你我之間,無冤無仇,何必要苦苦相逼?」憋了半天,菱鄺才憋出一句話來。
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連稱呼都給變了。
以前口口聲聲叫小子,現在卻稱起了兄弟。
陳牧羽擺了擺手,「菱鄺兄,你在四域之中的風評可不好。」
菱鄺微微皺眉。
風評不好?這是你殺我的理由麼?
我風評好不好,又沒礙著你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陳兄弟,這四域之中,風評差的人比比皆是,何人手中沒有沾染過無辜性命,你不去殺他們,為何光盯著我不放呢?」
菱鄺的語氣極盡的平和,他不想把衝突擴大,所以已經不敢用太犀利的言辭。
但他言下之意,是在告訴陳牧羽,你能成長這麼快,屁股也不見得乾淨,你有什麼資格標榜正義,憑什麼審判我呢?
陳牧羽說道,「菱鄺兄,我知道你有理,但是,咱們先不講理……」
菱鄺直接驚了個呆。
這是什麼鬼話,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當即,他打斷了陳牧羽的話,「陳兄弟,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怎樣才能高抬貴手,劃出個道道來吧?」
陳牧羽上下打量了菱鄺一番,「菱鄺兄,你如今形單影隻,清潔溜溜,你覺得,我還能看得上你什麼?」
別的不說,這句話是真的傷人。
菱鄺何等存在,何時被人這么小看過?
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憋屈。
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是自己身邊那些勇士還在,何至於受這些窩囊氣?
「我知道,你和牧乙一樣,不就是看上了馭奴神訣麼,你若放我離開,我願將馭奴神訣奉上。」菱鄺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毅然決然的做出了某種決定。
聽到這話,陳牧羽都樂了。
馭奴神訣?
他以為我是想要他的馭奴神訣?
陳牧羽搖了搖頭,「非也,非也,你這馭奴神訣,在別人看來,也許是一部了不得的功法,但是在我眼裡,和廢紙沒什麼區別。」
菱鄺臉色漲紅,這小子,為逞口舌之快,居然如此貶低這部功法?
「呵。」
菱鄺輕笑了一聲,「當真是好大的口氣,這馭奴神訣,乃是北大陸天神一族傳承的頂尖神技……」
他試圖給陳牧羽解釋,這門功法是何等何等的厲害。
陳牧羽卻根本沒有興趣聽,直接打斷了他的演講,「菱鄺兄,可還記得上次在西大陸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
「哼。」
聽到陳牧羽這話,菱鄺瞬間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記得。」
菱鄺冷聲道,「你想要靈玉、想要本源,但是,不要忘了,你也答應過我,會將靈種給我,是你先食言了?」
當日在西大陸的時候,二人口頭約定,讓菱鄺準備足夠的靈玉和本源,來找他置換靈種。
但是,當時兩人都只是打打嘴炮,互相給對方一個台階而已,誰都沒把那約定當成過一回事。
陳牧羽聳了聳肩,「靈種的事,我很抱歉,不過,也實屬無奈之舉,整件事情的因果,實在是你那個屬下槐安暗算我在先,事後也證明,就算我把靈種交給你,我身上的詛咒也無法解開,槐安這廝,壓根就沒想過讓我活……」
菱鄺的臉皮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陳牧羽接著道,「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咱們還是說說當下吧,我沒有想將菱鄺兄斬草除根的意思,實在是夔山宗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護山大陣全靠靈玉支撐,這段時間,消耗的靈玉可是不少,所以,如果菱鄺兄能支援一些靈玉,我可以放任你離開。」
想要搶劫就明說唄,為何要這麼委婉?
菱鄺皺著眉頭,陳牧羽的這番話,讓他心中非常的不爽。
你把我關在夔山宗那麼久,我差點連命都丟了,好不容易跑出來,你居然還想讓我賠你靈玉?
還真是一點都不講道理。
但他也清楚,這就是修行界,別人拳頭大,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類似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做過,只不過現在輪到受害者是他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