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看……」
許久,待菱鄺逐漸冷靜下來,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菱鄺眸子逐漸清靈,循聲往遠處看去。
只見那片黑氣區域已經收縮到了數丈方圓。
就好像那地方有一個破洞,恐怖的黑氣正在瘋狂的往裡宣洩。
菱鄺眉頭微皺,這時候的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
也就是在他剛剛意識到一點什麼的時候,一口石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黑氣透過石棺的縫隙,瘋狂的向著石棺內泄露。
或者說,石棺在瘋狂的吸收著那漫天的黑氣。
不好。
幾乎是下意識的,菱鄺便感覺到了不妙。
要出事。
眼前的一幕,太過詭異。
他本是想著借那黑色法則雷電的力量,將石棺一併毀掉的,但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石棺完好無損不說,居然還在吸收黑氣。
喉結滾動了一下,菱鄺臉色有些發白,現在的他,非常的後悔。
這或許是他做過的最愚蠢的一個決定。
須臾之間,最後一絲黑氣也被石棺吸收。
瞬間沉寂。
菱鄺緊緊的盯著石棺,額頭上密布著汗水,精神緊繃到了極限。
轟隆!
猛地,石棺震動了一下。
菱鄺的心都差點跟著跳了出來。
轟隆,轟隆!
石棺不停的震動。
那聲音,就像是一記記重錘,重重的錘在他的心臟上。
恐怖的心理壓力,幾乎要壓得他吐血。
轟!
石棺的棺蓋忽然被掀飛,轟的一聲,摔出了很遠。
撞在護山大陣之上,反彈回來,重重的落在地上,陷入了土中。
菱鄺等人此刻臉色已經是鐵青無比。
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口石棺,目光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挪動。
仿佛那裡面會有什麼恐怖的存在突然跳出來。
然而結果是,什麼都沒有。
幾個人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石棺中的存在出現。
安靜。
現場無比的安靜。
隔著老遠,他們又不知道石棺中的情況。
神念根本又探不過去。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菱鄺還是選擇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直接派了一個圓滿境強者過去查看情況。
這魂淡,也不知道嚯嚯了多少屬下了。
對此,他根本就毫無心理負擔。
那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飛到石棺的上方,遠遠的觀望了一陣。
繼而轉身,對菱鄺等人招手。
這該算是確認安全了。
菱鄺這才帶著幾分忐忑的在眾強者的簇擁之下,往石棺的方向靠了過去。
石棺之中,黑氣縈繞。
一團黑氣將石棺中的一切包裹著,隱約之間,能夠感覺得到,那裡躺著一個身影。
嘭咚,嘭咚……
似有一顆心臟在猛烈的跳動。
黑氣也隨之一張一縮,恐怖的威壓輻射開來,菱鄺幾乎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生不起與之對抗的心思。
「主人,這石棺中的存在,好強。」
旁邊一人輕輕說了一句,此刻,所有人的臉上都異常的蒼白。
菱鄺回過神來,「大概在什麼層次?」
眾人皆是搖頭。
以他們的實力,根本無法估量這位存在的境界。
菱鄺臉黑黑的,這幫人都估計不出對方的境界,也就是說,這位存在的境界,至少也在三星圓滿以上,甚至更強。
轟!
便在此時,石棺直接炸開。
碎片撒向四周,菱鄺一個不慎,被一塊碎片擊中右臂。
嘭的一聲。
右臂直接炸開。
來不及吃痛,連忙撤退。
跑沒幾步,菱鄺忽然停了下來。
後背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把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妄動一步,都會身首分離。
緩緩的,菱鄺轉過頭去。
不遠處,懸浮著一名男子。
臉上有一層淡淡的黑霧籠罩,看不清楚面容,頭頂生著雙角,體態修長,身披一件黑袍。
站在那裡,仿佛融入了空間,卻又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黑霧籠罩下,一雙眸子掃視當場,最終定格在菱鄺的身上。
只是一眼,菱鄺感覺自己幾乎都要尿了。
「夔山宗,你們毀的?」
聲音淡淡的,像死神一樣冰冷。
菱鄺頭皮發麻,連忙躬身,「在下菱鄺,拜見前輩,前輩高看我了,我哪有本事毀掉夔山宗。」
「哦?」
黑袍男子有些錯愕,隨即說道,「諒你也沒這個本事,菱鄺是吧,告訴我,現今是何世?」
何世?
菱鄺有些愣住,隨即明白過來,這人是想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
他也許是沉睡的太久了吧,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也正常。
可是,這個問題卻是有點難住他了。
因為,這四域世界,自鴻蒙聖主之後,再無共主,也就再無紀年。
但他也不能不回答。
當下,菱鄺說道,「回前輩的話,十六億紀之前,鴻蒙聖主隕落,之後再無紀元之說。」
「十六億紀?」
「過了這麼久了麼?」
黑袍人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
菱鄺連忙說道,「大約在十五億紀之前,東大陸出現過一場動亂,夔山宗被各方高手圍攻,宗主隕落,派毀人亡,再之後,東大陸便進入了三大勢力共治的時代……」
菱鄺娓娓道來,給對方科普著一些信息。
也是想藉此給對方一些好感,避免對方對他痛下殺手,招來殺劫。
但對方好像並沒有仔細聽他講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興許是剛剛甦醒,還有一些迷糊吧。
菱鄺講完關鍵,便就閉口不言了,規規矩矩的站在旁邊,靜靜的等著那黑袍人回神。
就像是一名等著老師發落的小學生。
許久,黑袍人仿佛才從回憶中醒來,目光重新落在菱鄺的身上,「聖血果是被你取走了?」
「不不不。」
菱鄺連忙擺手,「實不相瞞,晚輩的確是為聖血果而來,但是,晚輩到時,聖血果已經被人取走了,是鴻蒙宮二宮主牧乙做的。」
這傢伙,真的是毫無心理負擔的,直接就把牧乙給賣了。
此刻的牧乙,要是聽到他這番話,恐怕真的是會被氣吐血。
「哦?」
黑袍人微微蹙眉,雖然前段時間,他是在沉睡,但是對於外界,也並不是一點感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