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現在該怎麼辦?」倀獗心中有些鬱氣。
搞了半天,幫明譽擊退強敵,耽擱這麼久,換來這麼一個結果,這不妥妥的浪費時間麼?
還不如一早就直接回東大陸去了了。
「哎。」
牧甲和悟心,都是連連搖頭嘆氣。
倀獗道,「兩位,光嘆氣也沒用啊,現在,都不知道東大陸的情況如何了?」
先前他們倒是得到一些東大陸傳來的消息,北境的情況並不樂觀,從深淵中出來的異獸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也就在一日之前,再有消息傳來,據說已經有圓滿境的凶獸出現,各方聯軍方面,已經在準備撤軍了。
照這麼下去,支撐不了多久的。
牧甲說道,「其他的事,先不管了,咱們現在就回東大陸去。」
本來早就該走了,就為了一個明譽,耽擱了他們太久。
本來以為,幫助明譽突破巫祖境,帶他回東大陸,便能完全根治隱患,結果卻事與願違。
眼下他們都是心急如焚。
尤其是牧甲,他不僅惦記著東大陸北境的戰事,更還惦記著他那個寶貝妹妹。
前段時間得到的消息,他那個寶貝妹妹,跑去夔山宗山門,又被困住了。
不省心,一點都不省心。
……
——
海外,一座仙島。
海潮起伏,山峰如刃,一層薄薄的白霧,如同女子織出的輕紗,繞著山間飄舞著。
半山腰處,有一個臨時開鑿出來的洞府。
洞府中聚集著十多位圓滿境強者,以及巔峰境修士接近兩百人。
洞壁上火炬熊熊的燃燒著,火光映襯著一張張蒼白的臉。
環境陰冷,像是一個魔窟。
菱鄺坐在一個獸皮寶座之上,單手支撐著額頭,斜靠著扶手,兩條眉毛幾乎擰到了一起。
「你們說,我養你們這幫廢物,究竟有什麼用?」
看似平淡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但實際上,菱鄺是在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主人,恕罪。」
齊刷刷的,一兩百人,直接跪成了一片。
菱鄺一眼掃過,也不知道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肉疼,惋惜,憤怒,不甘。
這幾個月來,他特地在外海轉了一圈,收了一堆散修入麾下,勢力再次壯大。
二十來位圓滿境強者啊,一起投入了戰鬥。
本來以為出其不意,完全可以對太巫族那幫傢伙形成碾壓,拿到靈種的同時,還能給太巫族滅頂之災。
但是誰想到,異變陡生,牧甲他們三個老傢伙居然介入進來。
目標沒有達到不說,反而還折損了那麼多。
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眼下,就還剩下十二位圓滿境,而這十二位圓滿境,幾乎個個都是掛了彩的,其中有五位甚至暫時喪失了戰鬥力。
「哼!」
菱鄺一聲冷哼,毫不掩飾的罵了一句飯桶。
都是一群飯桶,這麼簡單的一件事都辦不好。
「你們告訴我,現在怎麼辦?」菱鄺平息了些許的怒氣,冷聲問道。
洞府中,一時靜寂無聲。
眾人都埋著頭,根本不敢抬頭和他對視。
「說話呀。」
一問一個不吱聲,菱鄺又開始咆哮了,聲音拔高了好些個分貝。
「主人息怒。」
這時候,一名白須老者開口說道,「太巫一族有東大陸三大高手助陣,以三大高手之強,我等實在不是對手,當下最好還是暫避鋒芒……」
那可是當世最強的三人啊,個個都是四星圓滿境的存在,現場這十多位圓滿境中,最強的也不過一星而已,連一個二星都沒有,怎麼可能是那三人的對手呢?
到了這個時候,並不是比誰的圓滿境強者數量多,誰就能贏的。
現在的狀況是,他們損失慘重,也見識三大高手的強悍,他們根本沒有再戰之力。
除非像之前那樣,衝上去玩自爆,或許能給三大高手造成一點威脅。
但是,那三人只要有了防備,你想靠自爆本源體來殺傷他們,幾乎是不現實的。
到最後,很可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暫避鋒芒?
聽到這話,菱鄺怒從心中起,重重的在扶手上拍了一巴掌,「我要的是靈種,此時退避,之前的努力豈不直接化為泡影,白白便宜了太巫一族?」
他可是知道,太巫一族已經將靈種種下,而且,在明譽的催動下,果子都要成熟了。
等明譽拿到果子,還能給他留?
他身上的詛咒,要麼找太巫族給他解,要麼就只有得到靈種,方才有解除的可能。
太巫族和他是死對頭,可能給他解了麼?
靈種才是他唯一的希望。
無法得到靈種,他只怕是將永遠困死在巔峰境界。
沒人能理解他的心情。
當年,菱鄺拜入青山老祖門下,想玩一手李代桃僵,借用青山老祖的身份。
結果呢,他是把青山老祖給鎮殺了。
可是,誰能想到,青山老祖手上,居然有一件太巫族的至寶,在他鎮殺青山老祖的時候,直接被那至寶給反噬了。
詛咒加身,無法擺脫。
一直到現在,他的境界都沒有過絲毫的提升,一直保留在巔峰境。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詛咒的存在,他肯定是早就進入圓滿境了,此番大戰又豈會那麼狼狽?
「主人,現在的形勢對我們已經是非常不利,諸位道友也需要時間恢復療養,再強攻只會徒增傷亡,靈種之事可以重新再議,就算沒有了靈種,相信主人身上的詛咒,應該也有其他方法解除。」白須老者戰戰兢兢的說道。
要讓他們現在再去戰一場,他們是絕對再也不敢了。
「其他方法?」
菱鄺冷笑,雙目赤紅的盯著白須老者,「你告訴我,還能有什麼其他方法?」
那可是太巫族的詛咒,自己身上的詛咒,如此強大,絕對是巫祖境強者的手段。
當年,太巫族出於愧疚,有給過太梵聖主一件寶物,而他很可能是將這件寶物交給了青山老祖,以至於最後被菱鄺給享用了。
這等詛咒,除了靈種,還能有什麼方法可解?
白須老者語滯,低著頭,不敢和菱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