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3章 真實的因果！
系統掃描，無法掃描到血棺的信息。
更不用說，血棺中的存在。
……
「收！」
看著這漫天的血能，陳牧羽也是把心一橫，直接打開系統，開始瘋狂的回收。
於是，現場就出現了非常戲劇的一幕。
滔天的血能直接分成了兩股，一股朝著血棺匯聚，一股卻朝著陳牧羽奔騰而來。
冥冥中，有兩股力量在相互爭奪。
似乎是有所感應，廣場之上，又有符文升起，極道本源化為法則枷鎖，向著陳牧羽糾纏而來。
想將陳牧羽束縛。
但是，現在的陳牧羽，對於極道法則，根本就是無懼。
無非就是花點時間去解析罷了。
再多的極道法則，對於陳牧羽而言，也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幫他提升實力罷了。
「發現極道法則*1，是否解析？」
果然，又是一道道提示，在陳牧羽的腦海之中出現。
解析。
……
不知過了多久。
廣場上恢復了平靜。
整片空間中，充斥著的血能，已經是零零散散的了。
廣場上，只坐著陳牧羽一人。
獨自面對著那尊高高在上的血棺。
血棺似乎是飲飽了鮮血，紅得發亮。
此時的血棺，異常的平靜。
如果不是親歷過之前的一切，恐怕會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過。
陳牧羽起身，往血棺走了過去。
但是很快，他停住了腳步，他感覺，這地方，不止他一個人。
猛然回頭看去，不知何時，背後不遠處，站著一人。
極道！
陳牧羽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來了？
何時來的？
頭皮瞬間發麻。
「你在害怕？」
極道站在廣場的邊緣，用一種淡然的目光看著陳牧羽。
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
陳牧羽微微一滯，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算是穩定住情緒。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很強了，和釋尊比起來都不遑多讓，甚至要比釋尊還強，但是，在面對極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感覺到恐懼。
「這血棺，是什麼存在？」陳牧羽直接詢問道。
「呵。」
極道莞爾一笑，下一秒，他出現在了高台之上，血棺之旁。
「不明顯麼？」
伸手摸了摸血棺，極道回頭看向陳牧羽，「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楊悅。」
陳牧羽微滯。
「可憐啊，我就這麼一個妹妹，但是在我破道之後，招惹上域外勢力，我妹妹也因此受到牽連，被域外強者擊殺……」
「呵呵，縱然我已成就極道境界又能如何，還不是救不了她？」
極道那張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的惆悵。
看樣子，是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
陳牧羽道，「救不了？那你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極道嘆了口氣，「為了尋找復活她的方法，我曾進入了域外的一處絕地，在那裡，我找到了一件寶物，將她的殘魂追回一縷……」
「但要重生，便需要海量的能量供應……」
聽到這兒，陳牧羽明白了，「所以，你將目光盯在了這一界的強者身上？」
極道十分坦然，「雖然域外也有強者，但是風險太大，我被追殺過，已經玩不起了……」
「這一界，是最好的選擇，當然，我也有想過，用我自身的精血去助她重生，但是，消耗太大，我負擔不起，更何況，最終的復活，還得靠我施術才能完成……」
極道侃侃而談，仿佛在說一件多麼榮耀的事。
陳牧羽的臉，越來越黑，「所以，你把師兄他們騙過來，最終的目的，其實是想讓他們幫你復活你妹妹？」
「不然呢？」
極道莞爾，「他們，也就剩下這點價值了。」
怒啊。
真想罵一句魂淡。
陳牧羽怒火中燒，但面對的是極道，他不得不壓抑著，「你妹妹的命是命，難道，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麼？」
「是啊，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啊。」
極道居然還感慨了起來，忽而目光銳利的看向陳牧羽，「換做是你，你又會如何選擇呢？」
我？
陳牧羽一滯，但很快搖頭，「我不會像你這麼瘋狂！」
「高尚！」
極道對著陳牧羽豎了根大拇指，隨即說道，「你沒有親身經歷過失去至親的痛苦，當然可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真要是把你換做是我，呵呵，說不定，你比我還瘋狂……」
陳牧羽聞言，臉皮微微抽搐。
這話也許是實話，但是，沒有發生的事，不做任何假設，至少，此刻的陳牧羽，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
這時候，極道又道，「其實，有時候，我也想過，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是，反過來一想，當初如果不是我，鴻蒙世界只怕早就被域外勢力給毀了，算起來，整個鴻蒙世界都欠我一條命，所以，我只是讓他們把命還給我，這沒有什麼不妥……」
聽到這兒，陳牧羽臉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所以，他也有過愧疚，只不過，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把他自己給說服了？
陳牧羽聽了半晌，感覺他的邏輯很清楚，不知不覺的，讓他都產生了一種這樣做很合理的感覺。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你救過整個鴻蒙世界是個什麼事，但是，有一點，你要弄清楚，所謂的拯救，是出於你自願，而你要全鴻蒙世界的強者還命，同樣也要出於自願，如你這般，挑起爭鬥，強行掠奪，已然喪心病狂……」
陳牧羽還沒有被他給說糊塗，還是有理由反駁的。
極道也並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弱肉強食，若要說錯，並沒有誰對誰錯，唯一錯的，或許就是我比他們強，他們比我弱吧。」
好吧，這才是真實。
前面說的那麼大一堆，都是狗屁，在拳頭面前，哪裡有什麼道理可言。
陳牧羽沉默許久。
「為師的乖徒兒，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有你體內的那位強者庇護，我不會動你，但你也不要插手為師的事？」
極道淡淡的開口說道，語氣平淡極了，完全聽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陳牧羽沒有說話。
「這話，現在依然有效，咱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我把驚天葫蘆都給你了，你想破道，便去破你的道，我不會幹涉，但是，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復活我的妹妹……」
極道侃侃而談，像是在和陳牧羽談判。
剛剛，他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也看到了陳牧羽解析極道法則，爭奪血氣的過程。
在他看來，這是不可思議的。
想必是陳牧羽體內那個神秘的強者在給他提供幫助，所以，他只是在旁邊看著，而並沒有選擇對陳牧羽動手。
說白了，就是忌憚。
他忌憚陳牧羽體內的那位存在。
雖然沒有露面，但是，他看得出來，能夠幫助陳牧羽這麼輕易的領悟自己留下的法則力量，這位存在的實力絕對不低。
興許，實力是在他之上的。
對於這樣的一位存在，極道顯然是不想去招惹的。
他不知道這位存在出現在陳牧羽身上，究竟是什麼原因，什麼目的，現在的他，也沒有興趣去了解這些。
大家目的不同，互不干涉便罷了。
但他這麼想，陳牧羽體內那位存在也會這麼想麼？
現在，當著陳牧羽的面，極道想把自己的態度說清楚，如果對方真的想和他斗一斗，他當然也不會怯懦。
他是楊明，鴻蒙世界唯一一位成就極道境界的存在，怯懦這個詞，根本就不在他的字典里。
極道直視著陳牧羽，等著他的下文。
這時候，陳牧羽深吸了一口氣，「我從未想過和你為敵，只是……」
「沒有想過便好。」
極道直接打斷了陳牧羽的話，「從現在開始，為師將你逐出師門，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互不干涉……」
「你，走吧。」
說著，極道大袖一揮，陳牧羽只感覺眼前一花，周圍的環境突變，已然是出現在了神魔界。
這……
立在虛空之中，陳牧羽看著前方的神魔冢，久久沒有回神。
逐出師門？
好吧，其實我也沒把你當成師父過。
只是，當初是你主動收我入門的，這才多久，有一年麼？就把我給逐了，我這面子上，似乎有幾分過不去啊。
走。
醒過神來，陳牧羽直接轉身離開。
他清楚，極道是對他體內那莫須有的神秘強者忌憚，故而才沒有對他下手。
此時，單獨面對極道，他還是差了不少的，他還不敢正面和極道硬鋼。
既然對方主動放過了自己，那自己不會那麼傻，又巴巴的貼臉上去。
……
——
墓地中。
極道站在高台上，環視一圈，空空如也。
空間中，血氣已經被吸收的很稀薄了。
送走了陳牧羽，極道也是呆立了片刻，這才轉身來到那血棺邊。
伸手摸了摸血棺，那冰冷的眸子，逐漸的變得柔和了下來。
「轟隆隆……」
石棺自動開啟，棺蓋滑向一邊。
棺中，一名少女，靜靜的躺著。
鵝黃色的衣裙，長發如瀑。
俏臉似玉，肌膚藕白，靜靜的，如同睡著了一般。
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還差一點，還差了一點。」
極道端詳片刻，眉頭微微皺起，「還是不夠……」
血氣，他需要更多的血氣。
也許是因為陳牧羽的打岔，帶走了大批的神魔，以至於抽取到的血氣不足，距離他施術的條件，還是差了一些。
「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長嘆了一聲，現在，整個這一界的高階修士，幾乎都已經被他給掏空了。
剩下的精血，又往哪裡去搞呢？
對低階修士下手麼？
不是不可以，只是，低階修士的精血和高階修士比起來，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如果要達到同樣的精血質量和純度，都不知道要滅殺多少生靈了。
「拜血鼎？」
極道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
——
天權宮。
「師弟，回來了？情況如何？」
感應到陳牧羽歸來，釋尊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直接放棄了閉關療傷，跑來見了他。
陳牧羽調息了片刻，說了下大概的情況，繼而將血祖從腦海空間中放了出來。
「大師兄。」
釋尊連忙上前查看血祖的情況。
血祖此刻，正在入定恢復。
片刻後，放了心，「只是氣血虧損，很好恢復的。」
陳牧羽點了點頭。
「大師兄還是厲害的，那種情況下，還能硬撐那麼久。」陳牧羽說道。
釋尊古怪的看了陳牧羽一眼，「師弟，你是不是想說，你更厲害？」
血祖能撐那麼久，是厲害，但是，你不也撐過去了麼，而且還把人給救回來了。
陳牧羽臉皮微微抖了一下，「師兄，別開玩笑了。」
他可沒有那個意思。
他能全身而退，完全只是靠著系統功能而已，而且，要不是極道忌憚他體內那所謂的強者存在，他能回來才怪了。
「咱們師兄弟中，你還是唯一一個，能和極道正面，還能討得好處的。」
釋尊苦笑，他說的也是事實。
陳牧羽搖了搖頭，「如果可以的話，我永遠都不想和他打交道。」
「是啊。」
釋尊嘆了口氣，「他遠比我們想像的要陰險，誰能想到，這一次，我們已經一再小心翼翼，還是被他給坑了……」
「現在，大家都沒事就好，其他的事，先不要多想了，師兄你受傷也不輕，抓緊時間恢復吧，等大師兄醒來，我們再問問他具體情況。」
陳牧羽也感覺到有些疲倦。
釋尊點了點頭，安頓好血祖之後，便直接離開了。
……
寢宮裡，陳牧羽回顧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極道有個妹妹，這個妹妹叫楊悅。
因為極道在破道之後，與域外強者遭遇，招惹了強者，導致妹妹隕落。
於是，這個楊明就黑化了，為了復活妹妹，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不惜屠殺整個鴻蒙的神魔強者。
收集龐大的精血力量，來助他施術，復活他的妹妹。
這應該就是整個事情的過程了。
說起來，也不複雜。
所以，之前的所有因果，那都是虛的，真正的問題癥結，其實是出在這裡。
原來，極道是個妹-控！
得知真相後，陳牧羽感覺，這也太戲劇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