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真心和男德...)

  裴勖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翟星辰穿的羽絨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什麼時候送的?」

  他記得他們一見面,翟星辰穿的就是這一身羽絨服了。

  翟星辰就說:「周末你不是去我家了?就在你剛走沒多久,我送完你回來,就見霍哥在我家客廳里坐著呢。」

  他就給裴勖講了他陪霍城買衣服的事,以及霍城怎麼把羽絨服送給他的。

  裴勖覺得他錯了。

  他一直以為霍城大剌剌的,不像嚴執那麼會來事,現在看,他大錯特錯。

  一個一個,都低估他們了。

  「我說這衣服你穿著怎麼不太合身。」裴勖說。

  可能說完自己也覺得這話有點睜著眼說瞎話,裴勖加了一句:「這衣服挺貴的,跟帽子不一樣。」

  「對啊,很貴,我還在想怎麼還他一個東西,還不知道要送他什麼呢。」

  裴勖「嗯」了一聲,說:「我幫你想想。」

  「好啊。」

  「我送你的帽子不值錢。」裴勖又加了一句,「就不用還了。你不是要送我貝殼。」

  翟星辰說:「貝殼我都要拿不出手了。」

  「其實咱們八個,人都不錯,送東西都是出於好心,可能經濟狀況不同,他們送東西的時候也不會考慮價錢,你還的時候也不用,我就覺得貝殼很用心,我很喜歡。」翟星辰點頭說:「我知道。」

  他說著微微一笑,看著裴勖說:「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啊。」

  「嗯,」裴勖說,「都很好。」

  但是好歸好,成了情敵就不行了。

  想情敵,情敵到。

  他們倆忽然察覺有人迎面朝他們走了過來。

  是嚴執。

  翟星辰立馬朝嚴執揮了一下手。

  裴勖臉上的笑容就淡了,把手往褲兜里一揣。

  嚴執在遠處喊:「怎麼出來這麼久。」

  說的好像出來接媳婦的一樣。

  「我們要去看看端哥。」翟星辰說,「一塊去吧。」

  嚴執走到他跟前,看了一眼裴勖。他沒有戴眼鏡,眉眼看起來很陌生。應該是剛洗完澡,頭髮也很蓬鬆,嘴唇都比平時看著要紅。

  這個情敵長相真的非常精緻。

  「霍哥他們回去了麼?」嚴執問。

  翟星辰「嗯」了一聲。

  嚴執從兜里掏出翟星辰的手套:「我看你忘了戴了。還是戴上,這邊太冷了。」

  嚴執沒有把裴勖當情敵,當著他的面也因此毫無收斂。

  他覺得裴勖應該都不在乎。

  裴勖把目光轉到遠處。

  多看一眼他都心煩。

  嚴執看了裴勖一眼,見他扭頭看向別處,心想,裴勖這哥們還不錯,知道給他們空間。

  他們到了二號房,林青寧正在洗腳呢,見他們進來趕忙站了起來。

  他們也是一張大床,端藝華裹著被子躺在一邊,只露著一點頭髮。

  「睡著了麼?」翟星辰輕聲問林青寧。

  誰知道他剛說完話,就見端藝華轉過頭來。

  看見翟星辰他們,端藝華立馬就要坐起來。

  「你別起來了,」翟星辰忙說,「我們來看看你。」

  端藝華靠著枕頭躺下,他神色分外憔悴,聲音沙啞,說:「我好多了。」

  「不發燒吧?」嚴執問。

  端藝華咳嗽了一聲,說:「不發燒,就是有點咳嗽,現在好多了。」

  「這邊太冷了。」嚴執說。

  「你們這房子挺暖和的。」翟星辰說。

  林青寧說:「這房子燒了火牆。」

  翟星辰摸了摸旁邊的一面牆,果然很熱。

  跟暖氣片差不多。

  「比三號房那個火炕強,裴勖和胡瑛今晚上不知道會不會變成烤魚。」翟星辰笑著說。

  端藝華靠在枕頭上,靜靜地看著翟星辰,跟著他笑。

  可能是生病的緣故,他的心格外傷感,柔軟,看到翟星辰的笑臉,他的心就暖融融的。

  翟星辰給虛弱的他注入了新的活力。他的青春和生機讓他艷羨,心動。

  感情果然是不能壓制的,越壓制越叛逆。

  「讓端哥早點休息吧。」嚴執說,「時間也不早了。」

  林青寧穿上厚棉襪子,看向裴勖,說:「我聽說火炕不是人人都睡得慣的,你晚上睡覺一定要注意,太熱了也不行。」

  裴勖「嗯」了一聲。

  翟星辰就朝林青寧看了一眼。

  他忽然覺得林青寧似乎格外在意裴勖,經常找話跟裴勖聊。

  沒想到嚴執也發現了這一點,出來以後他就對裴勖說:「青寧好像一直都很關心你呢。」

  裴勖這麼細心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林青寧喜歡他這件事。但嚴執在這個時候突然當著翟星辰的面說這個,裴勖頗為懷疑他的用心。

  翟星辰又補了一句:「我也覺得。」

  裴勖沒搭話。

  嚴執和翟星辰都很識趣地沒有繼續聊下去。

  從二號房出來以後,他們就和裴勖分別了。

  一個朝外走,一個朝景區走。

  都走遠了,翟星辰回頭看,發現裴勖還在原地站著。

  裴勖看著嚴執和翟星辰的身影走遠。黑夜裡隱隱傳來歌聲,還是他們出火鍋店聽到的那一首,翻來覆去,也不知道放了多少遍了。

  刺骨的冷風裡,冷月冷雪冷夜,那首歌卻那樣溫情,唱說:

  【許諾真心,許諾平安,許諾永遠有一份顧盼,

  世間人有萬千種愛戀,唯有真心不可逾越。】

  他仰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星空。

  翟星辰這名字取的太妙了,是聽到了就不會忘記的名字。

  他們這些人,不管是誰,以後仰頭看到星空,就會想到他吧。

  這真殘酷。

  裴勖目光清冷,不肯做那個抬頭看見星空就有遺憾失落的人。

  裴勖回到三號房,胡瑛正在泡腳。

  說真的,翟星辰他們都走了以後,只剩下他和裴勖兩個,氣氛真的有點尷尬。

  畢竟他們是紅藍配。

  雖然比單身男女共處一室要好的多,可多少也有些彆扭。

  他打算穿著毛衣和長褲睡覺,儘量靠邊,不碰到裴勖。

  但很快他就自在了。

  因為裴勖完全讓他打消了那種紅藍嘉賓獨處的異樣情愫。

  裴勖整個人都變得非常淡,看他的眼神也毫不躲閃。

  他覺得他對裴勖來說,就像個木頭人。

  他不死心,上床的時候問說:「你會不會覺得彆扭,跟我一起睡?」

  裴勖坐在另外一頭,裹著另一床被子,很坦然地看著他,說:「不會。」

  胡瑛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好的吧。

  他穿著毛衣躺下來,剛躺下,就聽裴勖問說:「你之前不是挺喜歡嚴執的?最近怎麼冷淡這麼多?」

  胡瑛愣了一下,扭頭看向裴勖。

  他之所以愣住,不是因為裴勖問的內容。

  而是沒想到裴勖這麼冷漠的人,也會八卦他們的感情。他不是一直都在做局外人,從來不摻合進來嘛。

  如果換做別人,他可能打個馬哈,可是裴勖實在不是能開玩笑的人,胡瑛看了一眼攝像頭,就壓低了聲音,說:「我現在比較喜歡翟星辰。」

  裴勖聽了居然沒什麼回應。

  胡瑛自己心虛,覺得自己這樣,在他們眼裡不知道會不會顯得太花心,旁邊都是攝像頭,他們雖然沒戴麥,但節目組很可能能收的到,這麼危險的話題,他還是暫時先不聊了。

  沒想到裴勖忽然來了一句:「我看嚴執好像也挺喜歡他。」

  胡瑛愣了一下,問:「嚴執?」

  裴勖「嗯」了一聲。

  胡瑛很震驚:「嚴執麼?」

  裴勖枕著胳膊,神色是冷的,越是想翟星辰,就越冷。

  前有餓狼,後有猛虎,他一人難抵四手。

  郭冰他們盯著監視器看。

  「臥槽,裴勖不出手就不出手了,一出手這麼狠啊。」

  「這是要借刀殺人?坐山觀虎鬥?臥槽這人好聰明啊。」

  「他睡覺不是一直都遮攝像頭的?今天怎麼不遮了?」

  「避嫌吧,畢竟和胡瑛一起睡的,攝像頭開著,節目組盯著,就不算跟胡瑛獨處了。」

  「裴勖真的……好狗啊。」

  胡瑛還在驚愕當中。

  他還真沒往這方面想,他只知道霍城很喜歡翟星辰。

  原來他還有一個情敵麼?

  這是嚴執期盼已久的時刻。

  獨處的時刻。

  能和翟星辰有獨處的時間,而且是一整晚,光這一點,他就很滿足了。

  「你洗過澡了麼?」翟星辰問。

  嚴執說:「洗過了。」

  「冷麼?」

  「不冷,浴室很暖和。」嚴執說。

  翟星辰就說:「那我去洗個澡。」

  嚴執點了一下頭。

  翟星辰打開行李箱,從裡頭拿了要換的衣服。

  「浴室里有浴巾,我給你準備的,不是店裡的,放心用,乾淨的。」嚴執說。

  「好。」

  翟星辰進去洗澡,嚴執一個人在房間裡走了走,就拿起衣服,把攝像頭給蓋住了。

  「他果然要遮。」

  「和今天的裴勖形成強烈對比。」

  「呵,男人,真是各有小心思!」

  嚴執輕輕咳了一下嗓子,又出去端了一壺茶進來,他倒了一杯,自己拿著水杯,在床頭坐下來,抿一口,然後朝浴室的方向看。

  浴室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

  是翟星辰在洗澡。

  這念頭讓他整個人都激動的厲害,他躺到床上,用被子蓋住,枕著胳膊在那聽水聲。

  他要克制住自己,這是戀綜,他們在錄節目。

  他捋了一下脖子,用指甲輕輕地撓他的喉結。

  大概十幾分鐘後,翟星辰就從浴室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翟星辰還在發抖,說:「還是有點冷的。」

  嚴執指了一下桌子:「吹風機在那。」

  翟星辰擦了擦頭髮,穿著厚厚的浴袍,過去拿了吹風機,等吹完頭髮,浴室里的熱氣也散的差不多了,他就將睡衣換上了。

  嚴執見他一直都沒出來,就在外頭問:「你在幹什麼?」

  「我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一下。」

  「記得用熱水。」

  「知道。」

  嚴執走到洗手間門口看了一眼,見翟星辰正在洗他的內,褲。

  純白的。

  果然了,和他想的一樣。

  嚴執回到床上等著。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翟星辰出來了。

  「今天好累。」他爬上床,鑽進了被窩裡。

  一鑽進被窩裡,他就聞到了很熟悉的香味。

  「你噴香水了?」他問嚴執。

  嚴執「嗯」了一聲,說:「就我送你那款,更甜一點。」

  翟星辰逮著被子聞了聞,說:「好聞。」嚴執輕輕笑了一下,翟星辰的睡衣很寬大,扣子雖然都扣上了,可是領口大,露著一點鎖骨,墨藍色的睡衣,將他的皮膚襯得更為白膩,看著就像是有奶香味一樣。

  「你喝水麼?」他坐起來。

  翟星辰搖頭,說:「不喝了。」

  翟星辰躺下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看到被遮住的攝像頭,就笑著說:「我聽說你們睡覺的時候都是遮攝像頭的,其實不用遮,節目組不敢亂播。」

  「被鏡頭拍著沒有安全感。」嚴執說。

  「他們收的到聲音吧?」翟星辰低聲問。

  「沒戴麥,他們應該收不清楚。」

  翟星辰就翻過身:「可以放首歌。」

  他說著就摸到手機,放了首歌。

  他放的是《夜鶯》,他覺得這種蘇聯風很適合現在的環境。

  相比較嚴執的緊張,翟星辰非常放鬆。他就跟高中住宿舍一樣,和嚴執瞎聊。

  「你覺得這首歌老不老?」他問嚴執。

  嚴執說:「挺好聽的。」

  「我同學經常說我說聽歌很老氣,我很喜歡老歌,尤其是老歌新唱,重新編曲翻唱的那種。」

  嚴執說:「我平時聽歐美歌曲多一點。」

  「我知道你喜歡的曲風。」翟星辰笑著說,「很燃很爆那種。」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歌?」嚴執受寵若驚,咧開嘴笑道:「你從哪看到的?」

  「聽你粉絲說的。」

  「一般人會覺得比較吵,我不會,」嚴執說,「我喜歡重金屬。」

  翟星辰說:「所以說你這溫柔的外表之下藏了洪水猛獸啊。」

  反差海棠攻!

  嚴執笑著看向他,目光幽幽的,說:「對,我這人反差很大,以後慢慢給你看,別把你嚇著。」

  翟星辰笑著說:「行,我看到底有多大。」

  嚴執心頭忽然升騰起一股衝動來,想把自己剝開給翟星辰看的衝動。

  他坐起來,把衣服脫了,脫的只剩個T恤和短褲,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翟星辰忍不住看了看。

  這真的不怪他,要知道嚴執的人設就是包裹嚴實的禁慾攻啊,他不得不說,不管哪行哪業,飢餓營銷都很管用。明明嚴執也和他一樣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和別的男人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但看嚴執脫衣服,還是沒辦法不多看兩眼。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發現嚴執居然有點腹,毛。

  這和他溫柔俊美的外表太不搭了,又莫名符合他的人設。

  翟星辰那一刻心裡想,胡瑛應該很喜歡吧?

  嚴執躺到被窩裡,翻身面向翟星辰。

  他其實很緊張,也很興奮。

  其實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就是當著翟星辰的面脫個衣服,但就是這點小事,也激盪起無數臆想。

  愛一個人,真的稍微曖昧一點點,心跳就能蹦出來。網上說,很多人第一次牽手,都能挺一路,原來都是真的。

  翟星辰最先笑了出來,說:「你知道網上有多少人想看你不穿衣服嘛。」

  嚴執說:「知道。」

  翟星辰說:「你明天要不要去湯泉池泡泡?我感覺你粉絲會瘋掉。」

  嚴執說:「有攝像頭,不去。」

  他其實是想去的,跟翟星辰一塊去。

  畢竟節目組給他們提供了這麼個機會,不用,真的很浪費。

  但那裡有攝像頭,他知道節目組想拍到什麼畫面。

  但他不想給別人看。更不想讓萬千網友看。

  他就給翟星辰一個人看。

  只給他一個人……

  這念頭忽然讓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莫名其妙的,非常強烈的感覺。他這人真是古怪死了,他明明暴烈的要死,可偏偏這種極端的專一和男德又會讓他極其興奮。

  全給他,都給他,只給他,諸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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