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幫他洗頭)

  「我們要不要喝點酒?」霍城問。記住本站域名

  「他們這好像也有藍莓酒。」胡瑛說。

  「那我們來一壺吧。」端藝華說。

  酒是好東西,能壯膽,能解憂。

  霍城出去要了一壺藍莓酒,服務員又過來給他們上了一套酒杯。

  「裴勖要喝點麼?」霍城問。

  「他不是受傷了嗎,別喝了吧。」翟星辰說。

  「手上一點傷,關係不大吧。」胡瑛說。

  「我喝一點吧。」裴勖說。

  「他酒量不是很差?」嚴執說:「還是別喝了,喝多了,星辰還得照顧他。」

  嚴執這話一說,倒是提醒了霍城和胡瑛他們。霍城就把裴勖的酒杯拿了過去:「那你還是別喝了……酒量那麼差。」

  「那我們喝吧,爭取把這一壺喝完。」霍城說。

  大家心情都不算很好,就當是借酒消愁了。

  霍城,胡瑛,端藝華,嚴執他們都喝了很多,溫諾最後都喝的臉色通紅了,翟星辰也喝了很多,他覺得酒喝多了,他也就沒那麼尷尬了。

  果然了,身上暖起來以後,腦子也開始變得遲鈍了。暈乎乎的,特別舒服。

  「端哥今天很能喝啊。」胡瑛看向端藝華。

  端藝華滿臉酒色,眉眼都變得溫柔了,看起來反而有種成熟的邪魅氣,他捏著酒杯,抵著額頭說:「冷,喝了心裡暖和。」

  他說著忽然直起身,看向了翟星辰。

  翟星辰心裡一緊,就見端藝華把杯子伸了過來,說:「星辰,咱們干一個。」

  溫諾抿了抿嘴唇,偷偷朝對面的嚴執和裴勖看了一眼。

  大家神色都有些緊張,翟星辰笑著端起酒杯,跟端藝華碰了一下。

  端藝華仰頭就把杯子裡的酒喝光了。

  翟星辰都嚇死了,就怕當初在酒吧的那一幕會重演,現在可不比那時候了,端藝華如果借著酒勁說出什麼來,這得是什麼程度的修羅場啊。

  他也將那杯酒一飲而盡。這家的藍莓酒,度數好像比之前喝的高,整個肚子都熱起來了。

  好在端藝華這一回並沒有喝多,他臉色更紅了,喝完以後他就往椅背上一靠,沒有再說話。

  溫諾偷偷吁了一口氣,給端藝華倒了一杯熱茶。

  嚴執從他手裡接過茶壺,給翟星辰也添了一些。翟星辰用手扶著杯子,輕聲說:「謝謝。」

  「你多喝點水。」嚴執輕聲說。

  「還剩一點。」霍城晃了晃酒壺,問:「你們誰還要?」

  翟星辰就伸出手來。

  大家愣了一下,就見翟星辰將那酒壺接了過去。

  「你也少喝點。」裴勖說,「你臉都紅了。」

  「我跟你分一下吧,估計還有二兩酒。」霍城說。

  翟星辰說:「我酒量好的很,看看多少能喝醉。這壺裡的都是我的了。」

  他說著就給自己倒上了,然後把酒壺放到了他杯子旁。胡瑛在這時候把酒壺搶了過去,給自己倒滿了,又給溫諾添了一點,說:「你們別小看溫諾,他酒量都藏著呢。」

  溫諾說:「我現在都有點暈了。」

  端藝華聞言就把溫諾的酒倒到自己杯子裡了。

  端藝華今天表現很不尋常,他一直都是沉穩靜默的類型,今天話依然不多,但那股勁頭冒出來了,如今滿臉酒色,雖然依舊沉默,但進攻性強了很多,有一種幽幽的存在感。

  端藝華的方針很明確,他現在至少得跳出來,讓翟星辰注意到他。

  不說追求不追求的,起碼得先讓翟星辰知道他喜歡他。

  讓其他人也知道。

  溫諾今天其實也有點蠢蠢欲動,這時候端藝華也好,他也好,他們這些一直都沒什麼機會的人,都有些著急了。

  都吃個差不多的時候,霍城起身去外頭抽了根煙,快抽完的時候見端藝華從包間裡出來去上廁所,不一會胡瑛也出來了。

  胡瑛見他在窗口抽菸,就過去要了一根,霍城給他點著,胡瑛抽菸的動作很熟練,夾著煙長長地吐了一口,然後往牆上一靠,美麗,有風情,肆意又妖媚。

  「你覺得嚴執和裴勖現在有戲了沒?」他問霍城。

  霍城叼著煙看向他,胡瑛就笑了笑。

  霍城心裡有點沉,往窗口一趴,沒說話。

  胡瑛也沒有再說話,他今天真的被樹皮畫和肖像畫給打擊到了。

  端藝華在洗手池那裡趴了好一會,神色有些嚴肅。

  包間裡只剩下溫諾,翟星辰,裴勖和嚴執四個人。溫諾覺得餐桌上的氛圍略有些尷尬,主動說:「不知道林哥現在回來沒有。」

  「五點多的時候霍哥給節目組打過電話,他們說他還在博物館裡沒出來呢,這時候估計才回程。」嚴執說。

  「他今天真的就是一個人的約會了。」溫諾說。

  溫諾提林青寧,原只為了找個話題聊。

  沒想到嚴執主動接了過去,說:「他現在可能很願意自己一個人呆著,他今天要是也在這裡,未必會更高興。」

  溫諾就看了裴勖一眼。

  他懂嚴執的言下之意。

  裴勖也懂。他現在和其他嘉賓相比,最大的劣勢可能就是林青寧喜歡他這件事了,因為這會讓他,林青寧,翟星辰他們三個人的關係都變得微妙起來。

  他很感謝林青寧的大氣,沒有讓他們三個人的關係陷入更尷尬的境地。

  但一個人的約會,正是林青寧想要的。

  他今天過的非常愉快。

  他在博物館裡呆了整整三個小時,出來又去逛了遺址公園,自從錄戀綜以來,這是他過的最輕鬆的一天了。

  他在四五年前其實來過北城博物館,幾年不見,這裡大變樣,他今天拍了很多視頻和照片,這下回去開講座又多了很多有趣的素材。

  他以為他回去的是最晚的了,因為他選擇的博物館,是最偏遠的一個。

  結果回來以後他發現所有人都還沒有回來。

  「大家都玩這麼久麼?」

  「剛我們打電話問了一下,他們現在還在吃飯。」

  「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麼?」林青寧很吃驚。

  「對,他們七個現在都在一塊。」

  林青寧去節目組那裡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今天的分組情況。林青寧一邊聽一邊笑:「翟星辰今天應該很累吧?」

  他都憐愛他了。

  因為他們七個都還沒有回來,他也不會生火,所以他就在節目組那裡坐著,和節目組的人一起看今晚的第三期節目。

  林青寧看的滿臉通紅。

  因為第三期節目的時候,他已經確定對裴勖的心思了,加上節目組實在太會剪輯了,有些他明明不是看向裴勖的鏡頭,通過剪輯以後,搞得好像他也在看裴勖一樣。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CP粉撕那麼厲害了,你們這是變本加厲添油加醋啊。」他吐槽。

  工作人員們笑著說:「我們也只是突出一下各自的感情線嘛。」

  不過這一期他並不是最尷尬的人,戲份也不多。

  他覺得回看這一期,最尷尬的估計是胡瑛。

  因為第三期里的胡瑛,對嚴執依舊那麼熱情。

  他和翟星辰偷偷談心那一段,明明背著鏡頭,結果被節目組收音放大以後,加了字幕播出來了,看的他一直拍著手笑。

  胡瑛應該後悔死了吧。

  身在其中,和坐在電視機前看正片,感覺完全不一樣,有很多小細節,他當時都完全沒注意到。

  譬如裴勖那個時候其實就已經很明顯喜歡翟星辰了,大家一起聊天的時候,他的視線總是隔三差五就會朝翟星辰看一眼,翟星辰剛發現杯子裡沒水了,裴勖就把水壺遞上來了。翟星辰說了一句話,裴勖那冷漠的臉龐就突然溫和下來,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鏡頭無限放大了他的微表情,作為八個嘉賓里表情最少的人,他的微表情放大鏡頭是最多的,那張臉在鏡頭裡特別有質感,又俊美又有英挺的男人味,坐在以美貌著稱的嚴執身邊也毫不遜色。

  林青寧抿了下嘴唇,他覺得一直都很冷漠孤僻的裴勖,這個樣子看起來確實動人。

  大家都很出色,但和其他嘉賓相比,裴勖卻是唯一一個前後有明顯反差的人。這種反差很吸CP粉,自帶打臉真香屬性,因為他這種反差「全都是因為翟星辰而產生的改變」。

  他們幾個身上沒有這種改變。

  不知道這種反差是不是吸引翟星辰。

  「他們回來了。」有工作人員進來說。

  林青寧立馬起身從客棧里出來了,一出來迎面就是一陣冷風,將他從節目拉回到現實里。他仰頭吁了一口氣,發現天上的繁星那樣明亮。

  還沒有走到一號房那裡,就看到有車子朝他開了過來,他笑著往路邊一站,最前面那輛車就在他跟前停了下來。

  胡瑛打開車窗叫:「林哥。」

  林青寧笑著說:「你們都回來了。」

  「你要不要上來?」翟星辰在旁邊問。

  「就幾步路,我走過去,你們先走。」

  車子陸續從他身邊駛過,等他走到一號房的時候,翟星辰他們已經下車了。

  外頭太冷了,他們八個人都趕緊進到一號房裡頭了。胡瑛問林青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回來都有一兩個小時了吧。」林青寧說,「你們今天都玩得怎麼樣?」

  他問完自己就先笑了。

  「我們一開始去的地方都不一樣,後來聚到一塊兒了看了音樂節,然後一起吃了個飯。」溫諾說。

  「音樂節?」

  「雕塑公園今天有音樂節。」胡瑛說。

  林青寧點點頭,扭頭看向翟星辰。翟星辰已經在燒熱水了。

  「你今天在博物館玩的怎麼樣?」霍城問。「很有意思,我在裡頭呆了好長時間。」林青寧說,「你們喝酒了麼?」

  一個個臉上都還帶著些酒色。尤其是端藝華,狀態明顯和平常不一樣。

  水燒好以後,翟星辰先給端藝華倒了一杯。端藝華在桌子上趴著,好像已經要睡著了。

  「端哥困了麼?」溫諾說:「困了就早點睡吧,時間也不早了。」

  端藝華抬起頭來,說:「明天還是約會日麼?」

  「是吧。」胡瑛說。

  他們並沒有在一號房呆很長時間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已經快十點鐘了,天氣異常寒冷,裴勖他們一行六個人從一號房出來,裴勖對翟星辰說:「你先回去,我去張醫生那裡看看。」

  嚴執聞言看了裴勖一眼,問:「還是很疼麼?」

  裴勖「嗯」了一聲,就直接朝節目組住的地方走去。翟星辰說:「那我陪他去看看吧。」

  他說著就快步追上去了。

  嚴執和溫諾他們站在路口看了一會,見翟星辰已經追上裴勖了。

  「他不是拍片子了麼?」胡瑛問。

  霍城說他們再三確認過,醫生都說沒事。

  真不知道裴勖是真疼還是裝的,這種事還真說不好。

  再想到他送的樹皮畫,是一朵花……

  「明天還是約會日。」胡瑛說,「接下來這最後兩天都是約會日。」

  裴勖的好日子不會太久。

  翟星辰陪著裴勖去了一趟節目組那裡,結果一進去,就看見郭冰他們一堆人擠在一起,正在看他們今天拍的素材,也不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麼,他們一直在「呦呦呦」。

  「導演。」翟星辰叫。

  郭冰他們回過過頭,臉上都還帶著姨母笑呢。

  「你們怎麼過來了?」郭冰笑著問。

  他剛還在倆人溜冰的鏡頭呢,好甜!

  「他手受傷了,讓張醫生給他再看一眼吧。」翟星辰說。

  他們讓隊醫又看了一下裴勖的手。

  裴勖的手一握一蜷都會痛。

  「休息一天,看明天怎麼樣,如果明天更嚴重,那最好到大醫院去檢查一下。」張醫生說。

  「你手少動,儘量多休息。」郭冰囑咐。

  他很緊張,怕裴勖受了傷會影響接下來的錄製。

  這麼關鍵的時刻如果退出去做手術之類的,那可就徹底退出競爭了。

  從節目組那裡出來,翟星辰就和裴勖一起朝酒店走。

  四號房距離是最遠的,如今已經是深夜了,翟星辰才走了兩步,裴勖就又把他帽子給戴上了。

  同樣是戴帽子,但現在跟之前還是有了微妙的不同。裴勖第一次給翟星辰戴帽子的時候,還要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基本上不會把視線在翟星辰身上停留太久,以免尷尬,表面上很自然,其實他自己心裡很忐忑。現在他完全就是由內而外的自然了。

  翟星辰也習慣了。

  「你看星星多好看。」裴勖忽然說。

  呼出一團白汽。

  翟星辰仰起頭看向夜空,夜空里繁星閃爍,月光冰冷而皎潔,路兩旁的房子都亮著裝飾燈,但卻看不到人,有一種很寂寥的美。

  一陣北風颳過來,他微微側過身子,裴勖伸手說:「我給你拎著吧。」

  翟星辰尷尬了一下,他手裡拎著的是嚴執送他的約會禮物。

  「不用。」

  裴勖說:「我戴著手套呢。我另外這隻手又沒事。」

  翟星辰尷尬地把袋子交給了他,裴勖打開那袋子看了一眼,說:「這花這麼禁凍,怎麼還沒凍壞。」

  裴勖說著就笑著看了他一眼。

  兩人一起朝酒店走,裴勖時不時就朝那袋子看一眼。到了酒店以後,翟星辰去上廁所,他就拿出那幅肖像畫仔細端詳。

  嚴執畫的是真好。

  就是好,才讓他醋勁這麼大。

  翟星辰從洗手間出來,紅著臉把那肖像畫拿了過去,然後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放了進去。

  裴勖問:「我給你的玫瑰畫你放哪兒了?」

  翟星辰說:「在另一個箱子裡。」

  沒放一起就行。

  裴勖說:「這次回去,你估計會收到不少禮物。」

  裴勖進去洗漱,翟星辰回頭說:「你小心點你的手。」

  裴勖在裡頭應了一聲,說:「我想洗個頭。」

  「嗯?」翟星辰站起來。裴勖打開門說:「我想洗個頭。」

  兩人四目相對,翟星辰看了一眼攝像頭。

  「我不洗澡,我洗頭。可能得麻煩一下翟老師。」

  翟星辰被他這一聲「翟老師」直接拉回了在溜冰場的時候,想起裴勖在溜冰場裡說的那句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話。

  他抿著嘴唇看了裴勖一會,裴勖就笑了,說:「看把你嚇的,我逗你的。我自己湊合也能洗。」

  裴勖關上門去洗漱,翟星辰在門口站了一會,覺得裴勖受傷也是因為保護自己,加上張醫生都讓他儘量不要動,裴勖一隻手洗頭,他不管,好像也有點不近人情,他想了想,索性還是推門進去了。

  裴勖剛淋濕了頭髮,見他進來,就直起了腰,這一下水直接打濕了他的後頸,翟星辰按住他的脖子,又把他按到水龍頭底下:「別動。」

  裴勖被他一按脖子,只感覺電流倏倏地往他身體裡躥,但翟星辰的手指很長,也很有力道:「別亂動。」

  翟星辰一手按著裴勖,一手擠了洗髮水,給裴勖抓了幾下頭髮。這一抓裴勖受不了了,兩隻手撐著盥洗台,手背青筋都露出來了。翟星辰感覺自己抓一下,裴勖就受不了一樣動一下,被搞得又臊又尷尬,說:「你幹什麼。」

  「癢。」

  「……以前理髮師給你洗頭你也癢麼?」

  裴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後直起了腰來,他頭上都是白色泡沫,臉頰通紅,掛著水珠子,有一種極生猛的色氣:「你抓的能跟他們抓的一樣。」

  大手一抓,他整個天靈蓋都酥了。不是爽不爽的問題,就是受不了。

  因為要洗頭的關係,裴勖脫的只剩下黑色的短,褲和T恤了,翟星辰手上的白色泡沫掉下來,都掉到裴勖短,褲上去了,一大朵。裴勖抓著他也不鬆開,忽然把臉湊上來,但眼睛一直看著他,似乎在看他的反應,好像他如果不反對,他就要做什麼。

  翟星辰就把手上的泡沫都糊到他臉上去了。

  裴勖這才鬆開他,翟星辰趁機出了洗手間:「那你自己洗吧。」

  他感覺他再不出去,裴勖的短,褲都要崩開了。

  翟星辰拿起沙發上的衣服,就把房間的攝像頭給蓋上了。人走到窗口那裡,看著外頭茫茫的黑夜,他的手還是濕的,蜷縮一下,又伸展開。

  裴勖兩隻手撐在盥洗台上,他的手受了傷,稍微用點力都會疼,但他此刻卻很喜歡這種疼,會讓他變清醒。他的額頭上,鼻子上都是泡沫,翟星辰抹到他臉上的泡沫。他的臉很紅,因為抬眉的關係,眼睛看著鏡子,顯得特別凶,他整個人氣場都變了,不再是靜默的,冷漠的,而是有一種生猛的銳氣,鼻子上的泡沫掉到了他嘴邊,都被他吃掉了。

  他抹了下脖子,把頭伸到水龍頭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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