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執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因為通宵的緣故,起來以後他腦袋嗡嗡的,有些痛,他洗漱了一下,就接到了溫諾的電話,叫他去一號房吃飯。記住本站域名
今天的午飯是溫諾做的,他做了點甜點,然後把胡瑛帶的泡麵取了幾包,加了番茄,雞蛋,辣條,牛肉絲和青菜,煮了個大亂燉。
翟星辰不在,他們幾個人情緒都不高。
吃完飯以後,大家聚在餐桌前閒聊,胡瑛忽然感慨了一聲,說:「也不知道星辰他們現在在幹什麼。」
這一句話,直接讓整個餐桌都沉默了下來。
不知道在幹什麼,這其實是最折磨人的。
因為不知道,所以總會胡思亂想。
他們連跟拍攝像都沒有帶。
「他們應該去縣裡或者市里了吧?」端藝華說,「這邊景點還是挺多的。」
因為知道節目的大概流程,其實他們私下裡都有做過攻略,如果自己得到了約會權,會怎麼安排,帶對方去哪裡。
也不知道裴勖和自己想的地方會不會有重疊。
嚴執起身,默默地去刷碗,溫諾忙起身去幫他。
「我都沒做飯,我來吧。」嚴執說。「他們如果去人多的地方,應該會有路透吧?」胡瑛問。
霍城他們都看向他。
小屋的氣氛肉眼可見的低迷,節目組也都看在眼裡。
「要不要告訴他們,我們派了攝像跟著啊。」
郭冰說:「當然是不告訴啊,他們越著急,下次約會的時候就越賣力。而且我們的攝像小哥雖然跟著過去了,可是都沒敢湊到裴勖和翟星辰跟前去,白跟一場!」
跟拍攝像坐在車裡,朝裴勖和翟星辰坐的車子看去。
倆人都進車裡好幾分鐘了,車子怎麼還沒動。
另外一個攝像說:「他們倆該不會在車裡做什麼吧?!」
「做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趕緊雙雙拿起攝像機,對著遠處的車子拍了過去。
隔著兩層窗戶,他們模糊看到車裡的翟星辰和裴勖。
兩人並沒有什麼激烈舉動,反倒都很平靜,坐在車裡面。
「比我預想的時間出來的早了些,」裴勖說,「你要不要在車裡休息一會?」
「等會要去哪?」翟星辰問。
「這邊有個民俗街,不過不長,逛不了多長時間。你要是累的話,就把椅子放下來,在車裡躺一會,也安靜。」
翟星辰問:「今天還有其他安排麼?」
裴勖說:「基本上沒有了。」
現在還不到兩點鐘,還有一整個下午呢。
那時間是很充裕。
翟星辰就把座椅調了一下,裴勖說:「你先別躺,我們換個地方。」
裴勖把車子開到了城郊的河邊,河面寬闊,都結了冰,遠處便是起伏的雪山,風景很美。
裴勖下了車,從後備箱裡拿了兩個毯子出來。他的約會安排完全秉承了周江白跟他說的話,這次的約會行程在時間上非常寬裕,一切都以自然和舒服為主。從電影院裡提前出來,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但裴勖很高興,因為他覺得在這種安靜密閉的空間裡和翟星辰獨處,可能比在電影院更好一些。「我們剛才去電影院,好像忘了帶攝像機了。」翟星辰說。
裴勖說:「還好沒帶。」
兩人就都笑了。
可能有電影院的尷尬做對比,現在共處一車,翟星辰也不覺得尷尬了。
車裡暖氣開的很足,穿羽絨服就有點熱了,翟星辰就將羽絨服脫掉,蓋在了薄毯子上。他轉頭看向裴勖,見裴勖在看股票。
他就掏出手機來,看了一下他的基金。
他買的那支基金,今天又是飄紅,上面還有提示,說已經連續紅了五天了。
「一點多。」他說。
裴勖說:「最近是慢牛行情,還有得漲。我出去打個電話。」
裴勖說著就下了車,在河邊站著打電話。
翟星辰將手機放下,躺在座椅上,靜靜地看著裴勖。
裴勖穿的是節目組提供的羽絨服,那羽絨服很厚實,依舊是純黑的,把裴勖的皮膚襯托的格外白皙,他的臉很白,耳朵卻是淡紅色的,發質尤其的好,被太陽光一照,黑的發亮,整個人都透著精氣神飽滿的好氣色。他隱約聽見裴勖說什麼主力出貸之類的,應該是在跟他們公司的人打電話,外頭太陽光雖然好,但依舊很冷,他說話的時候,嘴裡不斷地冒出白汽來,偶爾會朝他看一眼,目光也未多做停留。
裴勖這個電話打了很久,大概有十多分鐘,回來的時候,手背凍得通紅。
「你自己沒有手套麼?」翟星辰問。
「有。」裴勖說著就從兜里掏出另外一副手套來,居然和給他的是同一款,上面有黑色的四角星圖案。
「你這手套也不是最近買的吧?」翟星辰問。
「不是,我從南城帶來的。」裴勖說。
也是給他帶的。
他一直覺得裴勖很淡漠,好像一直游離在紅藍嘉賓之外,如今開始慢慢地發現裴勖的情感,一點都不比其他人少。
他只是隱藏的好。
亦或者只是旁人沒有留意。
翟星辰扭頭看了裴勖一眼,瞥見裴勖舔了下略乾的嘴唇,他看到了他紅潤乾淨的舌頭。
翟星辰收回視線,想起他們剛看過的電影。
電影裡男主虎視眈眈盯著女主,然後伸出舌頭來。
「我平時如果休息,空餘時間比較多的話,經常一個人開車出來。」他忽然聽見裴勖說。
翟星辰的思緒被打斷,有些尷尬。
他剛剛在想什麼?!
不純潔的他完全被那個不純潔的電影帶歪了。
你看看人家裴勖,此刻多正經!
裴勖繼續說:「就像現在這種地方,我能安安靜靜地躺一整個下午。」
「享受一個人獨處的樂趣麼?」翟星辰說,「是不是需要一個人獨處的空間,所以才一個人開車出來。」
裴勖說:「也不是,現在兩個人,我就感覺更舒服一點。」
哦,居然給我埋伏在這裡!
「真的。」裴勖又來了這句。
翟星辰臉有點紅,因為他知道裴勖說的都是真話,不是甜言蜜語。
這個男人,真的長了一張說什麼你都會相信的臉。
「我能這樣和你在這裡躺一天。」裴勖又說。
「我聽林哥說過,說你以前在國外上學的時候,經常一個人打籃球,一個人跑到公園的湖邊坐著。」
「我這人就是從小不合群,所以長大了性格也不像霍哥他們那麼好。所以今天的約會,可能不如你跟霍哥,或者跟胡瑛的約會那麼愉快。」
裴勖說著就扭頭看了他一眼。
「對啊,我跟他們約會確實更愉快,我們都玩的特別開心。主要他們倆性格比你好,也比你有意思。」翟星辰說。
說完他扭頭看裴勖。
裴勖抿著嘴唇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翟星辰就笑了出來。
裴勖聽見他笑,才恍然意識到翟星辰在故意逗他,剛墜落下去的心臟,倏地又躥上來了。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裝可憐可不管用,你是不是期待我說,沒有啊,我跟你約會也很愉快啊。」翟星辰笑著問。
裴勖臉都紅了,沒說話。
翟星辰更樂了,湊過來:「是不是啊,裴哥。」
裴勖窘極,忽然傾過身來,他忽然有一股衝動,想把故意逗他的翟星辰按到自己胸膛上。無處宣洩的愛意化作一股狠勁,只恨不能發泄。
可他的手剛觸碰到翟星辰的脖子就滯住了,他收回手,回坐到駕駛座上,耳朵通紅,表情凶而靦腆。
他真要摟上去,按著脖子捏一下,反倒像是男人之間的打鬧,男孩子之間互相調笑打鬧,經常會有肢體「衝突」,可此刻他突然收回去,卻太曖昧了,一下子就把那種愛意蓬勃的張力爆出來了。
為什麼不碰他,心裡有鬼才不碰他,情思炙熱才不碰他。
和愛的人在封閉的車裡獨處,就和愛的人睡在一張床上沒什麼區別,情,欲本,能地就會甦醒,此刻只是找到了機會,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
翟星辰也不笑了,說:「攝像機都拍著呢。」
「我沒開。」裴勖說。
「你沒開?」
「嗯,」裴勖說,「我關上了。」
兩人就在車裡靜靜地躺著,明明都不再說話了,也都沒有動,車內的氣氛卻在持續地升溫,最後是裴勖坐起來了,打開車門就出去了,背對著他站著。
翟星辰看著裴勖的背影,他看不到他的臉,卻能看到他通紅的耳朵,滴血一樣。
他背影高挺,勁瘦清冷,唯有耳朵替他訴說情,欲。人是靜默的,耳朵卻是激烈的,高冷和炙熱,克制和直白,很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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