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鮮血擦乾又流了出來。
輕皺了一下眉,握住他的脈搏。
進而抬頭,
「新傷加舊傷,我之前給你的秘藥怎麼沒用?」
說話的口氣一下子變得沖了許多。
司雲邪露出一抹笑來,只是那笑起來有點哀傷
「徒兒資質劣質怕是再難更上一層樓,那麼名貴的藥,給徒兒用,實在浪費。」
宣雲脂深吸一口氣,她想,自己不可以跟病人計較。
便從自己的空間袋裡掏出兩瓶藥來,一瓶黑紋。
打開倒出一枚丹藥,
「張嘴」
她出聲。
司雲邪低垂著眸子,一句話不說,輕抿著唇角,也不打算張嘴吃藥。
受了傷的緣故,這夕陽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單薄的嚇人。
他好像瘦了些,臉頰上露出明顯的線條,這一路大概吃了很多苦。
不然這新傷舊傷一層層疊加,怎麼能單薄成這個樣子?
心裡又氣又覺得心疼。
知道他是在為兩年前的話耿耿於懷,那日,跟他說完,她其實並未離開。
而是躲到了一處他看不見的地方,遠遠的看著他。
看著他僵硬在那兒,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定格。
看著他第一次那麼的狼狽,拽的她心有點疼。
她把那藥遞到被鮮血染紅的薄唇跟前。
司雲邪睫毛顫了顫,仍舊固執著沒吃。
她到底是沒忍住,把藥咬在了自己的嘴裡,踮起腳,用力的摟住他的脖子往下壓,吻住了那雙帶血的雙唇。
司雲邪愣住,漆黑幽深的眸子颳起風暴,他反應很快,抬手便將人摟到了懷中。
那藥伴隨著這個吻,進入到他的嘴裡,苦澀的味道仿若未察覺。
一隻手用力的摁著她的腦袋,激烈纏綿的吻,在這個殘破的村莊一角展開艷麗的畫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的呼吸都漸漸加重。
唇齒相依間,司雲邪輕輕撕咬著那雙紅唇,終於不舍的放開來。
他臉上露出一抹驚艷的笑容,似乎陰霾一併褪去,那哀傷與脆弱的神色也都消散的乾淨。
他雖然瘦了,但到底長得高大,卻是大半個身體直直的壓在了她的身上,全然不管因為這個吻氣兒還未喘勻的女人是什麼反應。
「我傷了經絡,怕是要靠師父才能回凌雲山了。」
沙啞的語氣,帶著點點絲絲恍若未覺的勾人。
他大半的身體都靠在她的身上,有意要讓她撐著自己。
宣雲脂瞧著他這幅樣子,竟也沒覺得是他故意,一隻手撐著他的身體,一步一步往東邊走。
走著走著,司雲邪出聲
「師父這般找,要找到何時?」
似乎是這藥也吃了,氣兒也喘勻了,閒來無事聊上兩句的意思。
自從剛剛那一吻結束,司雲邪這模樣瞅著,好像好了很多啊。
從宣雲脂的角度,是她在撐著司雲邪。
可這從旁觀者的角度,卻是她被司雲邪攬在懷裡,不像是拖著一個傷病的人,倒像是一對道侶正耳鬢私磨說著什麼纏綿的話。
她邁的步子不算快,有意在配合司雲邪。
司雲邪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沁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