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
習慣使用右手是身體慣性使然。
只是···。
她默不作聲的垂眸,換成了左手。
夾了一筷子裡脊肉。
慢慢的吃著。
只是剛夾了一筷子菜吃到嘴巴里,旁邊司雲邪忽然出現到她的跟前,一把攥住了她的左手。
他聲音幽幽,喉嚨上下滾動
「右手,怎麼了?」
聲音很緩,低沉懶散。
宣雲脂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他會問自己這個。
想了一會兒,她輕描淡寫
「受傷了」
他聽著抬起眼,跟她對視
「你胳膊的經脈並未受損。」
她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說話。
對於取出他的力量,失去了半魂,毀了右手這件事,她從來都沒有後悔的意思。
幫他,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就一如平常口渴了應該要喝水那樣理所應該。
只是聽他聲音幽幽一副不罷休的樣子。
她心中也不知道是生出了什麼彆扭的情緒,舔了一下唇角
「你想知道?」
他看著,薄唇輕勾,俊美慵懶。
「想」
宣雲脂想到前幾天她生病之時001偶然所說的,歪歪腦袋
「聽說溫嵐為你突破第六層封印做出了巨大貢獻,是整個深淵魔域的恩人?」
司雲邪看著她,薄唇帶出若有似無的笑,只是這笑,薄涼更多些。
「從哪兒道聽途說的?」
「哪兒是道聽途說,上至九重天下至深淵魔域所有人都知道。」
「她當不了本座的恩人。」
「恩?什麼意思?」
「本座另外一半的力量是吾親自封印。旁人無法隨便碰得。」
聽著他慢悠悠的話,宣雲脂再想想自己那天打撈的場景。
碰不得?
哼,簡直胡說。
若是真碰不得,自己那是怎麼撈上來的?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跟他計較。
想抽回手來吃飯。
結果,司雲邪沒有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哪裡肯罷休?
他攥著宣雲脂的手腕,不讓她輕易抽回去。
「右手,是怎麼回事?」
司雲邪看她懶得跟自己談的樣子。
眼瞼低垂間帶出一抹陰鷙,薄唇噙著的笑意慢慢加深
「又是在哪個位面,為了保護哪個人?」
他口氣帶著一抹陰涼。
懶散間生出一股居高臨下的感覺。
她看著他,氣笑,咬著牙根
「還真叫尊主大人猜對了,我為了保護他可是拼死拼活豁出了命去。」
司雲邪臉色不怎麼好看。
哪知道,又聽宣雲脂道
「他可是我宣雲脂這輩子最掏心掏肺對待的男人了,唔!你!」
男人倆字一路下,手腕上攥著的力道驟然加緊,司雲邪的臉色更臭了。
她強忍著疼,咬著牙根一字一句
「不止是如此,只要他好好活著,我連這最後一條命搭上都行!」
司雲邪眉宇間的陰鬱越來越濃。
周圍氣勢陰森。
他臉上原本帶著的若有若無的笑意也因為她一句一句刺激他的話,漸漸消失殆盡。
他伸手用力把人拉到自己的跟前,蠻橫的不顧她的掙扎。
聲音低沉泛冷
「收回你剛剛的話,本座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