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老房子著了火後(25)
「維姬!」安德烈絕望之下,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他憤怒而癲狂的大聲叫道:「維克多——!」
隨著「啪」的一聲,安德烈的腦袋被一腳踩碎後,他的所有動靜也停了下來。
警察先生抬起眼睛看向眾人逃跑的方向,扛起了獵槍,咧開嘴笑了一聲,撒開腿追了上去。
維姬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但這種時候,她那大長腿一邁,跑的竟比達米恩還要快。
虞寶寶看向維姬,「剛剛那個人叫你維克多,這不是男人的名字嗎?」
維姬神色自然的解釋,「一定是他太害怕了,所以叫錯了名字。」
出於女性的敏感,虞寶寶忍不住仔細的盯著維姬打量,維姬比一般女人還要高挑,再回顧之前,維姬好像總是穿著高領遮脖子的衣服……
虞寶寶有了一個不敢置信的猜想,「你是男人!」
達米恩被虞寶寶的話驚到,目露震驚得看向維姬。
維姬沒有出聲,身後猛然間傳來了槍聲,子彈擦著維姬的腿而去,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那冷風嗖嗖而來,讓她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況不妙。
沒有臉的警察先生是出了名的槍法好,只要是出現在射程範圍之內,他就能輕而易舉的打中獵物,如果他沒有打中獵物,那一定是因為他還沒有盡興,所以想要戲耍可憐的獵物。
當他盡興之後,那獵物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維姬好不容易活到了現在,她當然不想死,回頭看了眼,只見警察先生的身影越來越近,維姬一咬牙,伸出手把虞寶寶推倒在地。
達米恩叫道:「寶寶!」
比想要去扶人的達米恩動作更快的,是獵人的槍。
虞寶寶還來不及爬起來,一隻腳踩到了她的背上,她渾身發抖,僵硬的抬起頭顱,但緊接著槍口抵住了她的後腦,她一動不敢動。
奧維德惡劣的笑道:「看來這個女人對你很重要,富有勇氣的先生,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過來交換,我就把她放了。」
達米恩咬咬牙,往前邁出了步子,「好,我交換她。」
「達米恩……」虞寶寶不由得啜泣出聲,這是她第一次認識到,原來自己在達米恩心裡的重要性是這麼的高。
她以前為什麼要介意他結婚這件事,想要離開這麼好的男人呢?
如果她不那麼矯情的想要離開他的話,他們就不會走到這個鬼地方,也就不用經歷這麼可怕的事情了。
虞寶寶哭泣,「對不起,達米恩,如果我們還能回去的話,我一定再也不會離……」
「砰」的一聲過後,虞寶寶的腦子開了花。
達米恩僵在了原地,等血腥味擴散後,他的意識回歸,「寶寶!」
男人痛徹心扉的聲音迴蕩在夜色里,真能讓聞者傷心。
「為什麼?」達米恩怒氣沖沖的質問,「我都答應和你做交換了,你為什麼還要殺了她!」
奧維德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的說:「她的話太多太吵,實在是讓人心煩,真不好意思,我沒有耐心了。」
憤怒和傷心讓達米恩忘記了恐懼,他想和奧維德拼命,可一隻手趕緊抓住了達米恩,拽著他往後跑。
達米恩現在恨所有的一切,他怒道:「寶寶就是因為你才會死!」
維姬說道:「如果你還想讓她活過來,那就得像我一樣想辦法活下去。」
達米恩問:「什麼意思?」
「只要能在六個月圓夜裡活下來,就能讓迷霧之主實現你的一個願望。」
換而言之,只要達米恩能夠成功度過六個月圓夜,他就能要一個願望,讓虞寶寶復活。
達米恩強迫自己恢復了冷靜,到了遊樂園前,他們四處張望了一眼,最後選擇躲在了湖邊上的一座小木屋裡,此時他們才算是有了喘息的機會。
毫無疑問,達米恩想殺了維姬,如果不是維姬,虞寶寶也不會出事。
他冷眼看著維姬,「你到底是什麼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維姬見瞞不下去了,索性也就攤了牌,「在生理性別上而言,我確實是個男人。」
他沒有再壓著嗓子說話,聲音頓時粗獷了不少。
維姬,本來該是叫維克多,他的生理性別雖然為男,但他一直都想做個女人,他也在把自己當成女人打扮,他掩藏的很好,現實生活里的人沒有發現過他其實是個男人。
他以女人的身份生活,甚至是以女人的身份談了個男朋友,但他的身份不可能一直掩藏下去,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手術的錢他付不起,不幸又幸運的是,他被迷霧挑中,走到了這個充滿了血腥與殺戮的世界裡。
只要他能夠活著出去,他就能夠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而在前面幾次的月圓夜裡,維姬能夠成功的讓那麼多的男人成為自己活下去的炮灰,也不得不說一句,還是男人更了解男人,所以他才能每次那麼精準的算計到不同的男人。
維姬說道:「現在我把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達米恩,你應該清楚我們兩個人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們可以合作。」
達米恩諷刺,「合作的意思是我等著你來把我推向危險嗎?」
現在光是想起維姬身為一個男人,居然在他面前扮成柔弱的模樣,他就覺得噁心,更何況就在不久之前,他甚至還覺得維姬是個不錯的女人。
維姬也不理會他的嘲諷,事實上,像他這種人,早就習慣了各種各樣的目光,他笑道:「達米恩先生,你不能否認的是這裡的情況我比你熟悉。」
達米恩眉頭緊皺,沒有吭聲。
水面之上,倒映著月亮的影子,波光粼粼。
水面之上,湖岸邊,靜默的人影氣息孤寂。
大約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金髮青年「嘖」了一聲,一步步往前,走進了水中。
當水面將他的身影完全吞噬,泛起的漣漪漸漸消失,一切都平靜的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這個月圓夜,還是一如既往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