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方浩在主任呂靜的辦公室,沒想到有人敲門,進來的是一個背著報告,帶著帽子的清瘦青年。
對方很年輕,看起來就是個大學生。
「主任在門診,你去門診找她吧。」
「方醫生,我找的是你啊。」
那清瘦青年打量著方浩,發現方浩很帥,他都自漸形穢,可看到方浩面前的資料書,就知道他沒找錯人。
「你找我?」
「方醫生,我是小金魚。」
「小金魚……你……你怎麼找來這裡,你要死啊。」
方浩吃驚,下意識地看向門口。
這小金魚就是那個槍稿中介。
「方醫生,別慌,我沒惡意,我來找你,也是被人磨得不行了。那個金主,他看了你的問題答案都覺得不保險,一定要跟你單獨聊聊,他說可以付你誤工費,一定要跟你見面聊。」
小金魚忙說來意,一臉可憐,卻是方浩不答應,他就不會離開。
方浩皺眉,心裡非常不滿,道:「你都找來我單位了,要是讓人知道我和你合作,我吃不了兜著走。」
小金魚道:「我也一樣,我要是被人查到,我也會沒學位,也會被我媽打斷狗腿的。所以,方醫生,我們都這樣了,不如攜手前進吧。」
「我操,你威脅我?」
「不是,不是,我沒那個意思。這是我的身份證,這是我學生證,這是我媽的身份證複印件,你看,我是真沒對你隱藏的。」
那小金魚從背包中拿出了一些證件。
「操,你是江東大學計算機系的學生?」
方浩進入江東大學學生網,還真查到了這個學生的資料,小金魚真名叫的金小建。
對方自爆身份,讓方浩稍微放鬆下來。
他道:「你怎麼做起這個行業?」
小金魚道:「我缺錢啊,我媽有錢,她是一個大集團的董事長,可她限定我的零花錢,她每個月只給我一萬,我根本不夠花……」
「你賭博嗎?」
方浩問,一萬零花錢都不夠,你這個醜男難道包養校花了嗎?可我每次上線,你三更半夜都在,再看你現在腎虛的樣子,你還有毛的精力去養校花?一個計算機的人缺錢,要麼是遊戲氪金,要麼就是賭博了。
「是,我賭球。可惜,我沒那個運氣。方醫生,你這麼聰明,哪天你幫我分析分析……」
「別,我現在忙得要死。說說那個金主,他為什麼要見我,他是什麼個情況?」
方浩現在得學會拒絕了。
小金魚道:「那是和我一個大院長大的前輩,那傢伙進入了公務員系統中,現在有機會提幹了,但他領導需要他弄一個拿得出手的學歷。他報名了在職研究生班,就差一個畢業論文。」
「他給了你多少錢?」
「他沒給我錢,他給我介紹外圍下注的。那傢伙早些年賭球賺了幾百萬,他家人看不上這點錢,讓他去當公務員。」
「哎,你家人也看不上你做這一行的,你還是好好學習,畢業後繼承你媽的產業吧。」
「很難,我還有姐姐和妹妹,她們比我更有經商頭腦。我姐馬上就要從哈佛畢業了,我妹妹今年是市中第一名,明年高考也能進清華吧,我就渣渣了。我媽不可能將公司交給我這樣的爛渣渣,我也不喜歡做哪一行。」
方浩聽著小金魚的介紹,他真想將對方塞回去重造,說的什麼爛泥扶不上牆,這小金魚就是一坨爛泥。
階級固化,上層的人怎麼爛泥,可依舊是生活在上層,他們可以輕易接觸使用上層的資源,甚至揮霍。而下層的人,不管多麼優秀,都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衝上去。上去之後,也得戰戰兢兢地活著,遠不如這些爛泥瀟灑。
「既然……回頭再約時間吧。」
方浩見無法躲避了,也就先答應下來。
「行,我去和他約時間,確定了再見面。方醫生,我就不打攪你了。」
小金魚見方浩答應了,也就起身離開,可他收拾證件的時候,忘記收起他媽的身份證複印件了。
方浩也沒留意。
下班,呂靜進來,她喝了口水,也就看到了身份證件,她為:「徐姐的身份證複印件怎麼在這?她來這裡看病了嗎?
徐姐,徐潔。
方浩頭大,心忖金小建怎麼這麼馬大哈。他道:「不清楚啊,我在這裡,沒人來看病。」
「哦,回頭我問她一下。方浩,等會跟你家裡人請個假,我請你師傅和你吃飯。我先去住院部那邊一趟,然後我們在一起走。」
呂靜將身份證複印件放到抽屜中,然後出去。她去住院部,是要去看看她丈夫的情況,哪怕陪著說幾句話也是心安。
方浩無奈,趕緊給金小建發個信息,告訴呂靜發現金母的身份證了,會給金母求證。
金小建在那邊驚叫一聲,可很快就想到了對策,電腦上弄了一個假的身份證圖片發過來,讓方浩列印出來,然後替換舊的。
方浩鬆一口氣,給妻子打個電話,讓妻子去接孩子,他有應酬。
妻子很自然地答應,那態度讓方浩都有點不適應,要是在往常,妻子肯定推辭一下,讓方浩想辦法克服,實在不行,她才會答應。就算是答應,也會讓方浩求求她。而不是現在直接答應。
你怎麼變了?難道真怕我查你了?想要安撫住我?等我不查了,你再繼續找你情人?可惜,你根本不知道知道了什麼!嗎的,我就是不知道那混蛋的誰,不然,我早跟你離婚了!方浩覺得妻子對他這樣體貼,就是從兩三天前家裡的攝像頭被收走開始的。
妻子知道他放了攝像頭,可收走之後也沒說什麼,反而對他寵溺起來。而不是直接質問他為什麼要放攝像頭,是不相信她怎麼的?
妻子肯定擔心攝像頭中有不利於她的東西,所以不敢聲張。攝像頭的終端在方浩手機上,而方浩保存出來後,也會刪除雲存。所以,就算妻子找到了攝像頭,甚至找到了內存卡,也不知道方浩到底知道了什麼。
她不知道攝像頭是什麼時候安裝的,自然不知道怎麼推算破綻。
但她從方浩粗魯的行為來看,方浩肯定是知道一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