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幽幽地醒來，發現自己是坐在客廳的沙發，她先是有點納悶，剛才不是在書房嗎？
然後抬頭，看到了對面坐著的一個中年男人，她就被嚇到，下意識地站起來，結果是右邊腿完全無力支撐，酥軟無骨般，她的身子直接倒向那邊，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想逃跑？」
方浩過去將對方拉起，再放回沙發上。
「你……你是誰？」
「哦，你不認識我？」
方浩有一點意外，才想起他為了避開樓下那些眼線，黏貼了鬍子，也戴了一個假髮，他就拿掉偽裝，笑吟吟地看著對方，道：「現在，還要問我是誰嗎？」
「方浩？
竟然是你！」
老女人瞳孔猛地一縮，非常震驚，非常恐懼，特別是想到剛才一條腿完全沒有了知覺，她就憤怒地道：「你……你讓我變成殘廢了？」
「哦，你不是研究了針灸嗎？
我以為你能感覺得出呢，我是封了你一條腿的知覺而已。
上兩次，你跑得那麼快，讓我都追不上喱。
我追不上兩條腿的你，那就只好讓你變成一條腿走路。」
「你……你能一條腿走路？
你過分了，你還對我做了什麼？」
「放心，我對老女人不敢興趣。
我若真的好色，房間裡面有三個年輕漂亮的。
嘿嘿！」
方浩拿出手機，調出一個照片，是他將三個女保鏢敲暈放在臥室中呢，其中一個因為剛睡醒沒穿衣服，此刻也上鏡了。
老女人心中一片悲呼，堅信她的人會過來救援她的美好念頭，就跟肥皂泡沫般，頃刻間蕩然無存。
方浩敲著面前的茶几，有一份評級影印件，他已經列印出來了，他道：「你就是這上面的周媚吧？」
「這……你怎麼翻找出來的？
你……你對我早就了解了？」
「NONO！你這樣子不乖，我不喜歡。」
方浩將那個針灸小銅人擺上桌面，拿出銀針，在上面針灸幾下，他對老女人道：「教你一招，看到了沒有，這幾個穴位呢，司責的是人體痛楚，也就是說，我將這幾針，搬運到你身上，就會激發你身體中的痛楚神經。
你也是個醫生，你應該知道，我們醫學上將痛苦分為不痛，輕度，中度，重度，嚴重，這幾個級別。
而網絡上的鬼才，則分為十二級，最高級就是你們女子的分娩痛楚。
實際上，我這套針灸辦法激活的痛楚，超過嚴重痛的等級，超過分娩痛。
你要嘗試一下嗎？」
「不了，你想要知道什麼，你隨便問，我回答便是……你，你又做什麼？」
老女人看到方浩扣住了她的手腕。
方浩道：「人心隔肚皮，我怕你紅口白牙的說出不負責任的話。
你可別撒謊啊，不然，我是知道的。」
「那你問吧。」
「你為什麼要給徐潔打神經毒劑？」
「我沒有……啊……」老女人剛否認，就被方浩用手背扇了一個耳光，力度不大，可羞辱性極強。
「我說過，別撒謊。
你是周媚？」
「是。」
「那臨海療養院的周媚，她又是誰？」
「這你都知道？」
周媚有點震驚地看著方浩，見到對方又舉起手，她就道：「她是我的姊妹，我做了不光彩的事，讓她來頂包。
當然，她當年也有犯法，畏罪潛逃，路上遇到一次意外，她就裝死裝失蹤，我給她整容，讓她頂替我。」
方浩皺眉，道：「然後，你就進入幕後，跟著那個女醫生做研究，就是那個真的教授，我的問題來了，那個女醫生是誰？」
「這你都知道？」
周媚苦笑，道：「我以為你那天喊我一聲教授，你就把我當作教授了呢！看來，想要騙你，真不容易。
我才明白，為什麼蘇柔和曾凌天那麼隱秘的事，最終都被你發現了……你，你怎麼又打我？
打人不打臉，你已經打兩下了，你過分了！」
「說正事。」
方浩手還在輕揚的狀態，臉無多餘表情，若是這個老女人再不老實，回手就是另外一記耳光。
周媚道：「是，那時候，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沒有過人的醫術，但可能是因為我聽話老實，讓教授看上，她讓我給她做事，給我一筆無法拒絕的錢。」
「教授叫什么姓名？」
「不清楚，我只見過她一次，那時候，她還是帶著口罩的，我們都叫她教授。
然後就再沒見過她。
平時，她給我打電話，讓手下給我匯錢。
她就再沒露面過。」
「她多大？」
「我見她那陣，都見到她頭髮有白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要是沒死的話，也有八九十歲了吧，也有可能一百歲了，就這個上下。」
「曾久隆曾凌天他們見過教授嗎？」
「不知道，應該見過吧，我們在一起，基本不聊教授的事，這是不成文的潛規矩。
那兄弟倆也對教授忌諱莫深。」
「你不是教授，那你在教授組織這裡的角色定位是什麼？
你為什麼要留在江東市？」
「我按照教授此前的規劃，在這裡收集一些素材，用來提供給她做長生天的研究，這個，你應該能猜得出來。」
「我看你的醫術，不足以勝任吧。
還有別的幫手嗎？」
「我不如你，但這麼多年，我也學到了不少……別打臉！有的，那個王翰林也是聽教授的話，給教授打工的。
當教授有新想法的時候，就會派人過來，送來方案，在天一醫院等醫療單位實驗。」
「此前曾久隆曾凌天秦金玉等，都讓教授出手治療過沒嗎？」
「是的。」
「說說看是怎麼治療的？」
「曾久隆和曾凌天怎麼治療的，你也知道，並沒有出奇的地方，說明教授也無力回天。
至於秦金玉……哦，上次，秦金玉在天之峰昏闕，好像是突發心力衰竭，我也不知道怎麼治，打算送去醫院，但被拒絕了。
曾凌峰得到指令，把秦金玉帶走了一夜，第二天我就看到秦金玉活生生的了。」
靠，原來是這樣，不然，秦金玉真的該掛了……方浩道：「曾凌峰帶走了昏闕的秦金玉，那是不是教授就在江東市？」
「我不知道，但按理說她就在江東市。
她就是本地人，根據她的口音判斷的話。
年輕的時候她應該在滬海的時間比較多，她要給我東西的話，都是隔一段時間，我就收到滬海寄過來的東西。
這些年，教授下的指令，特別是送東西過來，基本很快必達。
所以，她應該在本市。」
本地人？
還有這麼好的醫術，應該是張瘋子的傳人或者門徒了……方浩又問道：「那你判斷她會在那裡呢？」
「不清楚。
教授很大年紀了，這麼多年不露面，腿腳可能不方便。
也可能和我一樣，用了長生天那些不成熟的產品，結果出現副作用，人不人鬼不鬼。
你看，我這頭髮，到了一定的周期，就會變成這樣。
不管我頭髮留長留短，都是這樣一半一半的顏色，嚴重的時候，我這張臉也是半紅半白的。
此外，身體還會發出狐臭。
方浩，你給我治療一下，讓我恢復正常，可以嗎？」
原來是副作用啊，我能治，但我為什麼要幫你治呢？
你這種人，我恨不得你們早點死光光……方浩敲了敲桌面上的評級文件，道：「告訴我，你的評級是A，蘇柔的是A＋，我女兒的是S，這代表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