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誰呢，誰需要你施捨了。
方浩沒接名片，依舊道：「你，要到後面來排隊。」
「我給你十萬一個月，包吃住，做我的私人貼身助理。」
中年女人臉色依舊平靜，又拋出了一個更具誘惑性的待遇，走過去，將名片遞得更近。
方浩眉頭皺起，將名片拿來，隨手一甩，那名片就飛到邊上的垃圾桶里，他淡淡地道：「有錢很了不起嗎？」
「沒錯！」
中年女人這樣被拒絕，她臉色依舊平靜，本來就是調侃戲弄一個社會青年，讓他知道社會的現實。
她回到地攤老闆面前，拿出一沓錢，遞給老闆，道：「今天，我包了你這裡所有的，回頭我讓人來取。不能賣給被人，否則，你就得卷攤回老家。」
地攤老闆見這筆錢比他正常工作一日的收益還高，他就忙答應下來，笑不合攏地讓別人不要排隊了。
前面排隊之人都很失望，卻不敢言語半句，離去之際，都向方浩投向諧謔怨恨眼神。
「怎麼樣？現在知道有錢可以任性了吧。」
中年女人笑吟吟地看向方浩，道：「去把我的名片拿出來，然後給我道歉，跪著給我唱征服，我的條件還有效。否則，我讓你在這個城市，沒有立足之地。」
方浩眉頭皺緊，很冷靜地道：「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但你去拿我的名片，你就會認識我。」
「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我們萍水相逢，就為了吃到這麼一個煎餅，你就要我給你跪著唱征服？」
「你眼裡看到的是煎餅，但我看到的卻不是。這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你跟我，我會教教你的。」
「哦，我看到的還真就是煎餅，你看到的是什麼？」
「差距，階層。你和我的差距，你和我不在同一個階層。小伙子，我看你有點傲氣，跟我，我會讓你出人頭地的。」
「哦，原來這樣。」
方浩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並不是嶄新的，雖然乾淨整齊，可也就是在江東市普通商場買的千把塊的中低端休閒西裝，幾百塊的皮鞋，腰帶則更便宜，九十多塊，露出的手錶雖然是郭蘭送給的軍用產品，情意切切，可看著也不像江詩丹頓勞力士那般奢侈名貴。
而對面這個中年女人，拿著的錢包，絕對比錢包里的錢值錢。
她的腕錶……好傢夥，積家的價值百萬級別以上的。
她的項鍊……施華洛世奇的精品款。
別的地方，不用看了。
方浩發現不得不面對一個悲哀的事實，對方身上的一個紐扣，恐怕都比他身上的衣服值錢。
可他沒任何的自卑，因為，他也很有錢。
他本來不是爭強好鬥之人，可這個中年女人的嘴臉，讓他很不舒服，他就道：「那你就得回去好好練聲，我相信有朝一日，不會很遠的，你就得給我跪著唱征服了。」
「咯咯，嘴巴挺硬！不就是要我給你加錢嗎？五十萬一個月。過了我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中年女人皺眉，因為從方浩的眼神中，看到了對她的不屑，那種不屑，似乎是骨子裡的不屑，不是為了抗拒她的價碼誘惑，而故作清高。
方浩接到電話，是黃一刀打來的，問他在哪裡，對方會過來接他走。
他說不等了，走向路口，恰好市局的人來接，是李軍的同窗女警。
哦，公安體系的嗎？我看漏眼了嗎？
中年女子拿著煎餅果子上車，恰好看到方浩和女警同車離開，她微微一愣，可也沒當回事。因為，她地位也很超然，除了總局的那一批老人，她得恭恭敬敬，至於同輩的，她都可以不放在眼裡。
而方浩這樣的青年，小輩耳！
車上。
李軍的女同窗問：「方院長，你上次要交通監控中心的視頻，為了啥啊？」
同事司機就補一句，道：「方院長，因為她去拷貝視頻，被人宰了一頓。」
「這是我私人的原因，沒想到給你帶來麻煩，我欠你的。拿你手機來，我給你補償損失的。」
方浩讓女警拿來手機，他要給女警轉錢。
「暈，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方院長，你千萬別這樣想，那構不成被宰一頓，真的不構成。我就是隨口一問。」
女警馬上拍打同事司機的腦袋，道：「就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同事司機馬上認錯，道：「我是想搓方院長一頓，沒別的意思，都沒吃早餐吧，要不，方院長，你就請我們吃頓早餐飯吧，買兩個漢堡就好。軍子當你是兄弟，我也當你是兄弟。軍子摳摳搜搜的，每次都是買兩個漢堡打發我們。」
「沒問題。」
方浩也的確餓，在前面有個漢堡店，他就讓司機停車，他進去。
可當他付錢的時候，卻被那司機搶先一步，他都執拗不過來。他就道：「你這樣有點過了啊。」
那司機道：「方院長，其實，我剛才是故意說的。珍珍也沒被宰。她是想求你幫她母親看看病，可她不好意思開口，因為這不在我們職責範圍，我們是保護你的，再讓你額外看病，就是以公謀私了。」
女警，叫康珍。
「暈，我就是醫生啊，不就是給病人看病的嗎？你們都是李軍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們有家人有恙，就該早點告訴我。」
「珍珍的母親在市中醫住院了，一個星期都不見好轉。那些專家大夫都找不出法子，都在做無用功。」
「哎，走吧，直接去市中醫。」
方浩點頭。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婦幼，見到了艾珍的父母，都是公安體系的人，不過，艾珍的父親是外勤，而母親是內勤。
體系世家啊。
方浩見艾珍父親容貌普通，身材高大，雖然五十多歲了，可依舊有著一股挺拔的氣質。
艾珍的母親容貌也不錯，但沒有化妝，加上住院一個星期，看起來也憔悴蒼老，頭髮斑白。她的症狀是厭食，噁心，身體疲乏。
方浩探脈，一兩分鐘後就一切明了。
他讓家屬先出去，單獨對艾珍母親道：「兩個消息，一好一壞，當然，可能兩個都是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好的吧。」
「這個醫院的醫生診斷錯了，你沒病。」
「這……這怎麼可能，我這樣子，還不是沒病？」
「這不就有了另外一個壞消息了嘛。你懷孕了。你的厭食噁心和身體疲乏，都是初期的妊娠反應。」
「懷孕？這……這怎麼可能？我都絕經七八年了。」
「理論上絕經後是不會懷孕的，但我看你前段時間調節過身體吧，身體養好了，一些機能應該又被激活了。哦，你懷的這個是男孩，不知道……」
方浩下面的話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因為他遇到太多出軌的女人了。
「真的懷了？」
女人突然抓住方浩的手，很激動。
「是的。真的懷了，我以我的醫生人格擔保。現在的問題，是你要和你家人好好談談，然後做決定，要不要這個孩子。」
「我這身體，能生下來嗎？」
「能。但需要小心保胎。那我就讓你家人進來，你們商量一下吧。
方浩點頭，退出去。」
他站在門口，可以聽到病人告訴是因為懷孕之後，艾珍父親驚喜得都不敢相信，卻抱著病人親了又親。
哦，看來是老夫老妻的……方浩似乎看到正道的光，發生在他身邊的，終於沒出軌的那些爛事了。
這邊事了，他就去首醫，見那爛人，秦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