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激動個啥!呈口舌之快,誰又能占多大的便宜呢。講真的,這個教授是哪裡人,住在哪裡,我去找她請教醫術。」
方浩非常淡定。
「除了蘇蘇的事,我一概不跟你說。你想知道我和蘇蘇的細節,我都可以告訴你。」
曾凌天又想要刺激方浩。
「哎,你瘋魔了!」
方浩很失望地搖頭,前妻固然不堪,可他有必要非得弄清楚嗎?這不是故意找蒼蠅吃,讓他自己噁心?
他想知道女教授這號人打算做什麼,為什麼給蘇柔一個A+的評級,但在醫學上的事,恐怕曾凌天也不知道女教授做的事。
見曾凌天沉默了,方浩又道:「你大哥曾凌峰的事能說嗎?」
曾凌天就道:「蘇蘇真是個好女人,浪里個浪……」
「你贏了。」
方浩拔掉曾凌天頭上的針灸,讓曾凌天再昏迷。
回到辦公室,方浩見李野已經過來,他讓李野先去休息。
片刻之後,章之懷過來,他道:「方院長,你找我?是不是曾凌天的病情有進展了?」
「和他病情有關也無關。他現階段的情況很糟糕,我也沒更好的辦法,你們要是能做得更好,可以申請轉走他。我讓你過來,是讓你辨認一個人,希望你如實告訴我。在曾凌天天之峰別墅中,他的醫療團隊中,是不是有一個這樣裝扮的人?」
方浩將自己素描下來的關於女教授的畫給對方觀看,重點是半紅半白的長頭髮。
章之懷看著,上下打量,他道:「沒印象啊,曾凌天的醫生我都認識,沒有女醫生。女的,只有護士和護工,我倒是不了解,這不是我安排的。方院長,怎麼提這個問題?」
「這是個很厲害的醫生,比我都要厲害,她混在曾凌天的治療團隊中,你們的治療,實際上都是她在掌控。」
「這……」
章之懷心裡頓時不舒服了,他作為主治醫生,自然不喜歡別的醫生指手畫腳。
方浩從章之懷的神情,能看出對方應該是不知情的,他難免失望。
他寒暄幾句,恰好便衣送來一個工具箱,他就讓章之懷先離開。
便衣這套工具,是現場證據鏈採集用的,可以採集指紋,DNA素材等,早上發現女教授,對方應該是在哪裡過夜了。
如果不是醫院臨時有手術,他無法脫身,不然,他就去採集數據了。
中午,他給小舅媽打個電話,他就不回去吃飯了。而小舅媽說郭心蕊帶著孩子們,還有芮莉,出去遊玩了,也不回來吃飯。
他從食堂會來,見到辦公室多了一個女人,熟悉而又陌生,是少婦陳梅。
此刻的陳梅,臉上的皮膚沒那麼好了,有了些皺紋,這都是治療的後遺症。
但她長胖了一些,更加圓潤,更加豐滿了。
一頭如瀑的長髮,也削成了短髮,和此前蘇柔的短髮造型一個樣。
他有點意外,讓小秘書先出去,道:「你來找我有事?」
陳梅悠悠道:「蘇柔的事,我是剛聽說,我安排好事情,我就過來了。方浩,你還有我這個朋友。」
她以為蘇柔死了,我就會要她……方浩道:「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時候過來,畢竟這一陣都是在調查你們曾家……」
「我和曾家早就脫離關係了,我現在是自由的了。方浩,我們都是失去另外一半的人,我們是一類人,我們該互相……」
蘇柔沒死呢,誰和你一類人啊……方浩打斷對方的話,道:「其實,我也真想找你,既然你來了,就省我不少事。陳梅,我聽說曾荃把一些東西留給你了,有這回事嗎?」
「誰說的?」
「曾月華啊。」
「曾月華?她前段時間也給我打電話了,也是問曾荃有沒有把特別的東西留給我,你也這樣問,莫非曾荃真的給我留了東西,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陳梅奇怪,又趕緊道:「方浩,我說我們之間的事,不要談曾荃這個人了,不吉利。」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我跟你說過,我們不合適,你怎麼還糾纏這個事呢。」
「上次,我們不就差點做了嗎?我覺得挺合適的。上次你是因為和蘇柔沒離婚,所以,你做不出最後那步。但現在你們離婚了,蘇柔也不在了,我們在一起,不是最好的嗎?我們都對彼此很了解,不需要磨合,就能生活在一起。」
「你說的可能都對,不過,我們還是不合適。因為,我已經有新女友了,一個和你和蘇柔完全不一樣的女人。我和她應該很快就會結婚了。」
「方浩,你……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找新的女人?蘇柔才死幾天,你就……你……」
陳梅吃驚,失望,生氣,站起來,伸出蔥白手指,想要責怪方浩,可又說不出粗口的話。
「我在蘇柔死之前找的,她們見過面了。」
「誰?她是做什麼?」
「你不認識的,做什麼的工作,這個得保密。陳梅,你回來了,也就回憶一下曾荃是不是真的給你留了東西。找出這些東西,然後交給我。」
「方浩,你……我都忘記曾荃了,然後打算和你開始新的生活。你為什麼還要我提他呢。蘇柔在的時候,她警告過我,不要惦記你,可她死了,你卻找了新的,我……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方浩,我恨你!」
陳梅說著,眼淚就留下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浩,然後離開。
這……這能怪我?難道你想要的,我就該滿足你?真是的……方浩無語了。
陳梅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方浩感受到了對方的怨恨,他也想,如果他真是那種沒原則的男人,別說是一個陳梅,就算是十個陳梅,他也有能力開她們的車啊。可那樣的話,他和曾凌天又有什麼區別?
下午,方浩又接了一台手術,胰臟癌晚期,手術切除病灶,剩下的就是平衡治療,他不敢說百分百治療,但保證存活五六年還是有可能的。
四點多,他再和幾個系主任開了一個小會,是關於年底科室考核的事。
會議結束,他回到辦公室,看到案台上面有一個文件袋,寫著方浩親啟,那熟悉的筆跡,讓他瞳孔猛地一縮。
江東之劍!
方浩讓秘書進來,詢問之後,才知道下午沒有別的人進來辦公室,這文件袋是門衛院警送來的。再問院警,則說是快遞送來的。
沒得到有用線索,方浩讓秘書出去,他就拆開文件袋。
裡面的東西不少。
一個匿名的病人病歷資料,上面病情顯示是器官衰竭,最新的檢測數據更是顯示,這個患者已經病入膏肓,可謂是垂垂危矣。
一張支票,面額整整一百萬。
一張兩個小時後的機票,商務艙。
還有一個電話號碼。
方浩照著那個電話打過去,被接通了,他就問道:「你是誰?」
聽到的卻是變聲器後的聲音,沒直接回答,對方而是這樣道:「病人在三三醫院,你到首都機場後,會有專人接待你,送去你醫院。不管你能不能救治成功,那支票的錢都是你的。」
方浩道:「你沒說你是誰,我怎麼信任你?」
那聲音道:「你來,順便把你前妻的遺物帶回去。這些東西,應該只有你才能有心理素質接下。否則,我把它們交給蘇教授,或者周教授。這些東西,有些過火,他們會接受不了的。」
「那是什麼東西?」
「你來了便知。注意時間,別耽誤了機票行程。你來,大家都好,否則,可能就是三條人命。」
對方掛斷,方浩再打過去,那邊已經是空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