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妻那裡出來,方浩一直介懷不能得到完美的前妻,讓他錯過了一個路口,拐上了去四院的路,他就乾脆去看看曾凌天,看看有機會再陰對方一把。曾凌天會潛逃的,生病了肯定找女教授,方浩要做點手腳,和女教授鬥鬥醫術。
四院,現在住院區非常熱鬧,精神病患者晚上是睡不著的,因為他們很精神。
方浩來到曾凌天的封閉病房,發現沒了工作組的監護,他推開門,發現有個男護工正推著曾凌天要出門。
雙方都愣住了。
那個護士眼神一寒,突然出手去攻擊方浩,想要制服對方。
動作迅捷異常,攻擊力十足。
這是曾凌天的保鏢?
方浩眼神凝重,條件反射地後退,見對方攻擊過來,他就且戰且退,到了走廊盡頭,進入安全通道。
他賣一個破綻給對方,等對方近身後,他就不再藏著,沾衣十八跌,迅捷抓住對方的手,然後往樓梯下一送。
那保鏢身體失控,滾落樓梯,動作有點猛浪,撞到牆壁上,直接昏迷過去。
曾凌天按了電動輪椅,快速往電梯那邊過去,結果,輪椅後面被方浩抓住,被調轉方向,回病房。
「大半夜的,這麼精神,想要去哪裡呢。」
方浩嘴角微微一揚,為克服了自己的一個心魔,也為瓦解了曾凌天逃跑的計劃。
剛才一瞬間,他也想將曾凌天帶走,在外面私自處決曾凌天。可那樣的話,他就要走上歧途,東窗事發的那一天,他就要栽進去。
椅子上的曾凌天突然抽搐,發病了。
「曾凌天,在我面前,你裝瘋賣傻,你這是羞辱你自己啊。」
方浩此刻非常冷靜,知道現在的曾凌天非常清醒,因為曾凌天的人要來撈人,那個女教授肯定會出手治療一下,讓曾凌天服藥,處在一個相對清醒的狀態,方便脫身。
「方浩,你……你是在找死!」
曾凌天不裝了,陰狠地說,沒想到今晚的脫逃計劃被方浩撞上。他自從被方浩發現和蘇柔的事之後,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方浩沒理會對方的威脅,將對方推進病房。
床上筆直躺著一個人,蒙頭蓋臉,方浩掀開一看,是一個工作組的人員。
他檢查一下,那工作人員還活著,只是被迷暈了。他就搬出去,放到走廊外面的長凳上。
他就給任曉瑩打個電話,讓對方告知工作組。
掛斷,方浩回病房,看一眼曾凌天,一邊檢查房間裡的東西,一邊道:「曾凌天,你膽子不小啊,竟然敢導演這一出。我給你腦補一下,出去之後,你再找個替死鬼,你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小龜龜,你不該這麼聰明!」
曾凌天陰翳地看著方浩,計劃被方浩撞破,還被方浩識破後續,此刻被方浩看著,就感覺他自己是小丑一般,讓他非常憤懣。
小龜龜?方浩眼神的寒芒一閃而過,他道:「曾凌天,你綠了我,最後蘇柔還因你而死……他媽的,我這輩子可以什麼事都不干,我就盯著你了。」
「我可以先弄死你……」
「得了吧,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隨意殺人的野蠻社會。以你這樣身份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你很反社會啊。」
方浩瞥一眼曾凌天,然後拿出煙,抽幾口。如果可以光明正大地殺人,還不用償命,他早就打死曾凌天了。
可這是一個法治的社會!
他吹出一個煙圈,恰好穿過曾凌天的頭,停留在曾凌天的肩膀上,仿佛一鏈條枷鎖,將曾凌天鎖住。
他道:「誠然,這四年來,你的爪牙可以隨時隨地弄死我,因為你有這個實力。不過,現在,你不行。因為,我現在好像有點重要了。你想我死,但更多人不想我死!」
「你的抗衰老研究真的成功了?」
曾凌天眉頭凝重,一個他不願承認的事實,方浩和四年前不一樣了,他拿捏不住方浩了,反而,方浩現在掌握著抗衰老的研究成果,還有和周芬的項目組糾纏在一起,他除非不顧一切買通殺手弄死方浩,否則,他真的壓不住方浩了。
「抗衰老?不,不,我沒那個能耐。寧思亞和程玫瑰的白髮轉黑髮,是她們染的。蘇博源此刻還能在首都吹牛皮,周芬還能做高深的數學研究,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日前的那個記者招待會,是我一手導演的騙局,我是為了吸引社會群眾的眼睛,糊弄他們的,好讓他們來我醫院看病,我好騙他們給我送錢。」
「你……」
曾凌天知道,這一切都是方浩做,是真的做出了成果。
可一想到,他也是被方浩治療,卻沒出現程玫瑰那樣的效果,他就鬱悶不已。
忽的,他也冷靜下來,道:「方浩,你很厲害,可你感情上很失敗。你永遠看不透蘇柔是一個什麼人。你不知道她十年前為何被強,以及被強後的樣子?你不知道她那時候痛苦多一點,還是快樂多一點?你不知道之後她在我面前,是那麼的卑微,是那麼的順從,我讓她做什麼,她都會去做。四年前她看上你,要和你結婚,可我也是我同意才行的,新郎也是我,你知道她那晚對你做什麼了嗎?你不知道!她和你結婚後,我讓她做什麼,她還是得做什麼。你,永遠是一個失敗者,你永遠是一隻小龜龜。」
激怒我……方浩抽菸,猛吸一口,再吐出一個個煙圈,套住曾凌天的脖子,他恨不得那就是繩索,然後將曾凌天勒死!
他道:「蘇柔再怎麼賤,她也是一個死人了。了解一個死人的過去,有什麼用?只會讓人噁心而已!」
tui!
「我不相信她在你心目中已經死了。要是你對她真的心死了,你就不會攔住我不讓我出院。她在你的心裡還活著,以後的日日夜夜都會活著,只要你看到我,你就一定會想到她,甚至,你看到你的孩子,你都會想到她。她,是你的噩夢!不管你以後有多成功,你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都會成為你的噩夢。而我,就是這個噩夢製造者。」
曾凌天笑著,得意,企圖摧毀方浩。
「是的,這些都無法逃避,我接受下來,我也深受折磨,我認。」
方浩非常平靜,他將菸頭掐了,然後開窗,朝外看一眼,彈出窗外,他道:「過去的蘇柔,的確很爛。你從小就接觸她,你能給她灌注嬌蠻任性,讓她對蘇博源周芬叛逆,一有機會就離家去玩,你利用了她對你的信任,再用你的學識,生生地將她養成了,最後導演了她被強的那一出,你徹底地毀了她,再收留了她。可那又怎麼樣?她現在死了,你的藝術品,她死了,在她死的時候,她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是我的。」
他近前一點,湊到曾凌天的耳朵邊,低聲道:「就算你騙了她十年,可你根本見識不到她最興奮時是什麼樣的,你不知道那時候的她,是什麼樣的。可我見識過,而且不止一次讓她呈現。十年來,你沒能力,你做不到。現在她死了,你想見識,你都沒機會。她到底是誰的藝術品?」
「方浩,你……」
曾凌天咬牙切齒,沒男人的能力,這的確是痛。
方浩又點一支煙,道:「操,討論一個已經死去的爛透了的女人,有什麼意義。說說佳佳吧,蘇柔死了,你想要回佳佳?」
「她是我的女兒,我當然要回!我沒想到你把她看得那麼嚴實,但你那是無用功,我的女兒,始終是我的女兒。」
曾凌天得知蘇柔小產而死,他就安排人去搶佳佳,結果他的人連方浩的房門都進不去,只要靠近,就有警察出現。
「那你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嗎?你十年來都沒能讓蘇柔懷孕,你早沒生育能力了,你身體也被別人毒得還只剩下一個蛋了,有卵用?」
「可佳佳就是我的。」
「那你也不過是一名小偷,掛上了我的車,偷了我的女兒而已。」
方浩瞥一眼曾凌天,道:「實話告訴你,現在再給佳佳做親子鑑定,就不是你的了。因為,我給她捐獻了骨髓,已經在改變她的DNA了,她的造血系統,造出的是遺傳我DNA的血。曾凌天,你看看佳佳哪一點長得像你,還要說她是你女兒,你自己信嗎?」
「不!小龜龜,你不能這樣做,佳佳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
曾凌天似乎被抽走了最後一根希望的稻草,變得非常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