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大小區,八棟八樓八零八。
方浩開門進去。
「方院,你終於來了。」
大胸護士長好像看到救星一樣,她昨晚從太平間出來,心裡就慌張不已。更是因為看到蘇柔一直沒想來,她怕方浩以為是她照顧不周,怪罪於她。
「你休息吧,我來看看她。」
方浩讓護士長去休息,他就進屋房間中,檢查和治療蘇柔。
蘇柔迷迷糊糊醒來,看到方浩就在面前,她就張張嘴,想要說話。
方浩去除氧氣罩,改用鼻吸的方式,他再用水潤了潤蘇柔的嘴唇,拔出了她頭頂的銀針。
「老公,我……我還活著嗎?」
方浩點頭,道:「活著,你們母子三人都活著。兩個孩子還算穩定,先觀察一段時間吧,等你能下地了,我就將他們送到這裡來。」
「嗯,我聽老公的。」
蘇柔扭頭,看了一眼這裡,道:「這是什麼地方?」
「張駿的一個房子,他五百套的其中一套,這一層都是。這裡,有他不好的回憶,不會再過來,他把房子送給他的女人了。那個女人欠了我一個人情,所以我說要用這個房子一段時間,她就同意了。她身份敏感,她和張駿的事,不能讓人知道半點,所以,她不會讓這裡暴露出去,而張駿也不會。這裡很安全。」
方浩聞了聞煙,放回去,道:「你現在是一個死人,家裡的事就不要操心了。你爸過兩天就要去首都,會帶著他的錢,甚至賣掉你們家別墅來湊錢。」
「哎,賣就賣了吧。我媽和我們的兒女呢?」
「你媽很傷心,因為你在曾凌天家裡出事的,所以她將這份怒火怪罪在曾凌天的頭上,曾家的人要來給你弔唁,都被她給拒了。此外,工作組會提前一兩天下來。現在,曾凌天已經被限制出行了,只能留在天之峰。這個老東西,馬上就要落幕了,你就忘了他吧。」
「嗯,我和他已經結束了,老公,我錯了!對不起。」
「不提這事。」
方浩自然不想提曾凌天,膈應得很,他道:「天天和佳佳很傷心,早上哭了一上午,在墓地也哭得很厲害……」
「老公,我沒盡到做母親的責任,我愧對他們,我也對不住你……」
蘇柔聽著兒女哭泣的話,也心酸不已,眼淚又流出來。
「他們會挺緩過來的,你不要因為想他們,而突然去找他們,那樣,你昨晚受的罪將毫無意義。有我照顧他們,你不用擔心。這段時間,你專心康復就好,不要去想著做什麼,那樣,只會適得其反。」
「嗯,我聽老公的,我什麼都聽老公的,老公,我愛你。就是這個信念,讓我從剛才的黑暗陰冷中走出來,我才能醒來。那十分鐘很不好受,就好像漆黑的夜晚掉落懸崖深淵,一直不到底,一直都覺得飄著。但是老公你出現了,把我拉了起來。你是我的光,你是我的生命。」
「那你就不要騙我了,不要再背叛我了。」
方浩伸出手,抹了一下蘇柔的眼淚,然後手指在她絕美的臉上流連,這個女人,現在這樣子,有了病態美,更讓人看著心動了。
溫存之後,方浩起身離開,他還要去看周佳佳。
周佳佳是蘇柔的人給藏了起來,此刻在一個別墅中,她也被做了一個小手術,割了闌尾。所以,現在很虛弱。
方浩檢查之後,傷口沒感染,他就放心。
周佳佳悠悠醒來,發現不對勁,抬起手,摸了一下,發現被剃了光頭,她氣得叫起來,牽動傷口,更是直吸冷氣。
她見方浩在場,就問:「你……我……我在哪裡?」
「周佳佳,告訴你個事。蘇柔死了,你現在和她長得很像,我要把你當作她,我要收了你。」
方浩如此說。
「你……我剛做手術,你不能碰我,不然,我會死的。你等我傷好之後,你想怎麼著都可以的。蘇柔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她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那曾凌天呢?」
「他老了,他不行了,我和他又沒感情,我們不用在乎他。」
「曾凌天最近要被調查,你知道嗎?」
「我聽說了,所以,我不敢去找他要錢,我怕他塞給我一筆贓款,我就跑不掉了。」
「知道就好,在這裡待著,不要想著出門。哦,我把你的瓜給補好了,你別亂動,免得又破了。等我要你的時候,你還是破爛的,我會弄死你。」
方浩又如此說。
「你……我聽你的,我就在屋裡,哪裡都不去。」
周佳佳臉色發熱,沒想到方浩還有處子情結呢。方浩的態度變化,讓她有點意外,她起初不相信,可方浩修補了她的薄膜,這讓她生不出懷疑之心。
方浩出門,交代好保鏢監看周佳佳,他就回家。
他沒想到,周芬和小舅媽也搬過來了。
郭蘭一時半會不會過來,就讓周芬先住著吧,等周芬緩過來了,她會搬走的……方浩想著,就沒多計較什麼。
兒子還時不時鬧著要見媽媽,哭得很厲害。
女兒倒是比較安靜,身子也弱,折騰一會兒就睡過去。
小虎暫時由芮莉帶走,讓方浩又少一道麻煩。
半夜,方浩在研究胎兒的培育情況,小舅媽過來,讓方浩去看看周芬。
臥室中,周芬抱著蘇柔的遺照,靠在床頭,淚流滿面。
方浩讓小舅媽出去,他關門,過去,道:「你怎麼了?聽說你不想活了,你要下去陪你女兒?」
周芬道:「我在想出事前小柔對我說的話,我就該意識到她要有事,你說,要是我不讓她出門,她就不會羊水破,她就不會……哎,我做母親的不合格。」
「你要這樣說的話,你得怪我,如果我不認識蘇柔,她就不會懷我的孩子,沒懷孕,她就不會成為弱勢群體,她就不會……而且,我醫術再好一點,我也就能就她。我也不合格啊。我等會把門窗關了,然後開了爐灶煤氣,我們一家四口再下去找蘇柔去。」
「方浩,你……天天和佳佳才多大,你怎麼能有這個想法?而且,小柔產下來的孩子還需要你呢,你一早了,那兩個孩子就沒人治療,沒爹娘了,他們怎麼活啊。你不能死。」
「那你就不要想她了,一個不懂得孝順父母,不懂得關愛孩子的,還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值得!」
方浩去奪來蘇柔的遺照,然後丟到一邊。
「你……」
「你什麼你!與其這樣哭哭啼啼的,你不如為這個女人做點事!讓她走得清白一點。」
方浩見周芬朝他瞪眼,他也沒躲避,坐過去,溫和一點語氣,道:「我聽說,這次調查組會重點調查城南公園,蘇柔在這個項目中,參與程度不小。若是曾凌天把髒水都潑到蘇柔的身上,蘇柔就真要死不瞑目了,這一點,你有什麼辦法嗎?」
「這……小柔她怎麼那麼笨呢?」
是啊,她笨得出乎你我的想像,哎,被愛蒙蔽了雙眼……方浩心嘆一聲,道:「所以,我的意思是,讓曾凌天背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