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方浩突然接到一挑信息,落款是曾凌天發來的,讓他上網,下盤棋。
曾凌天剛接受霍姆斯等人注射的赫拉抗衰老針,後續的反應無人知曉,能這麼快成功?就算成功了,他還有精力下棋?
是藏在鏡子背後的那人嗎?
方浩權衡片刻,也就答應下來,進入棋牌遊戲頁面。
這次,他沒用蘇博源的號,而是用了一個新號:方浩是棋渣。
雙方確認了身份,也就直接開戰,方浩問對方信息,對方一概不回,只下棋。
和曾凌天的套路非常相似,乍看之下,就是曾凌天,可細微處,還是可以判斷出,對方是另有其人。
約定是限定步時,局時則不限定。
對方非常謹慎,每一步都將時間耗得剛剛好。
女人?
下到中盤,方浩忽然有種錯覺,對面的棋風柔潤如水,不像一個男人。
這是教曾凌天下棋的那個人嗎?
方浩點擊認輸,然後開始復盤,也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嗎的,那邊是兩個人嗎?
你們兩個細斟慢酌的,每一步都把時間耗到最後一秒才落子,半局棋就用了一個多小時,浪費時間!
有消息進來:「怎麼不下了?」
方浩回:「你是誰?」
「曾凌天。」
「天你老母!你是誰?敢亮出你的姓名和身份嗎?」
對方下線。
被言中了?有本事,就別藏在暗地裡,出來啊。
方浩抽根煙,發現師傅上線了,他就和師傅交流一下病例方面,再等到菠菜公司開市,他也就玩一玩,賺了一筆錢,他就收手,去睡覺。
次日。
方浩沒想到芮莉一大早就買早餐過來,趁著孩子們吃早餐,他將芮莉叫到一邊,道:「老董讓你來求人情的?」
芮莉欲言又止,嘆息一聲,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莉姐,你和老董不會和好了吧?」
「那倒沒有,他昨晚一直給我發信息,剛才也在發,讓我來求你。我……」
芮莉看一眼小虎,眼中的苦澀,一言難盡。
兒子是她生出來的,三四年來,她幾乎陪伴了兒子成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非常不捨得。
而帶著兒子,想要再去尋找幸福,難度會增加好幾個級數。
這還要面對前夫打著想念孩子的幌子,來光明正大地騷擾。
方浩道:「我打聽過了,你前夫那個便宜乾兒子,屬於二進宮,短短一個月內的二進宮,會從嚴治理。何況,他幹的事,也不是光彩的,更是屬於該類犯罪中加重情節。並且,聽說在受害者的身體中分離出了他的液體DNA,鐵證如山。莉姐,下次老董再找你,你就向他單位領導反映他的難處,讓他單位領導幫他擺平家裡的事,幫他撈乾兒子去。」
「嗯,回頭我就跟他這樣說。」
芮莉有點小欣慰,一來方浩的確幫她打聽了,不管是出於小虎的份上,還是鄰居朋友的份上,至少證明方浩沒完全忽視她。二來,方浩給的法子,也的確能讓她用來對付前夫。
她低聲又道:「上周,小柔來找過我,跟我談了一些事,她說她會和你復婚,讓我不要走進你的私生活。」
「哎,莉姐,你就聽她的吧,她現在比較敏感,惹了她,她會做出一些讓你難受的事。我們也太熟了,做朋友姐弟都比做半路夫妻好,你說是不是?」
方浩知道面前單純的芮莉,不可能是前妻蘇柔的對手。
「嗯,方浩,我們是朋友,也是姐弟。」
芮莉嘆息一聲,方浩都這樣說了,那她就真的沒希望啦。
……
曾久隆父子不在醫院,方浩也就可以將女兒帶過去,讓女兒在辦公室畫畫練習寫字,讓她自己找樂趣玩。
秘書和呂靜也喜歡佳佳,都會逗著她玩,可以幫著照顧。
上任也有一段時間了,方浩基本將藥價降價的事做到位,正如他所料,來就醫的患者,明顯增多。
此前周隆留下的人事計劃,大部分主任和醫生都到位了,都是有能力的醫生。
但手外的主任,則還沒有到崗。方浩就讓呂靜尋找合適的,不等胡脩了。
程老病房。
程老在嘗試著走路,能走三步了,哪怕是僅僅比昨天多邁出一小步,都讓程老高興得不行。
她對方浩道:「剛才小邵給我知會了,這次會大力調查曾凌天,他們父子的事情,真的掩蓋不了。」
方浩道:「以前你就知道,你為什麼不辦呢?」
他都有點埋怨程老了,你們要是將曾久隆父子早早就法辦,就沒有蘇柔被算計的事了。可他知道,這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蘇柔性格就是那樣子的,如果沒有曾凌天,也會有X凌天,也會有別的男人先他一步得到蘇柔。不管如何,他也不可能得到十八歲的蘇柔。
這就是時間,這就是事實。
程老道:「沒有證據!而且,我也是處在各種羈絆關係中,我的一些想法,並不一定都會得到通過,就算大家舉手同意了,執行起來呢?這也是一個人情社會啊。」
「明白。」
方浩想著,程老終究是女人,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在一些模稜兩可的舉報中,可能就選擇謹慎穩妥的。這在無形中,也是讓曾久隆父子得以囂張。
一開始是自身能力不足,還沒成長到系統的巔峰,沒有足夠的話語權,做事要看領導的指示,等到爬上食物鏈的頂端,發現曾久隆父子已經成長為蒼天大樹,早就洗白上岸了。
他結束程老的治療,然後去到楊文錦的病房。
楊文錦精神有點憔悴,很顯然,昨晚沒睡好。她支走家人,單獨和方浩聊。
她直接問:「他怎麼樣了?」
方浩無語,道:「你怎麼還惦記著他啊?」
「人終究是感情的動物,你不也還惦記著蘇柔?哎,他接受了新的針水,效果如何?」
方浩搖頭,道:「我打聽不到。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死。不然,曾家就要報喪了。」
想到什麼,方浩道:「你給曾凌天懷過孩子,是不是秦金玉也給曾凌天懷過?」
「不清楚,他年輕的時候什麼都好,就是太風流。哎,你前岳母周芬,有一段時間也請假不來學校,恐怕也是懷了他的孩子。她還笑話我,真是的。」
周教授那陣子是在塔樓受傷了,才請假的,可不是跟你一樣去做小產……方浩沒爭辯,道:「楊院長,在長生天,除了霍姆斯給你治療,還有別的醫生嗎?」
「有。有一個女的老教授,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大家都叫她做教授,霍姆斯教授都對她很尊敬。」
「哦,這個教授長什麼樣的?」
「她每次來,都帶著口罩,還帶著護目鏡,看不出臉蛋是啥樣子的。」
「年紀多大?」
「和我一樣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懷疑她也來給曾凌天治療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
「哦,為何放心?難道你覺得曾凌天那樣嚴重了,還能有救?」
「你沒見過那個教授,她真的很厲害。當然,你也很厲害,但我還是覺得,參考她的閱歷,她還是比你厲害。」
「這倒是,人外有人嘛!」
方浩沒爭辯,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但他記住這個教授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