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玥被送來,進行血常規檢查,得出陽性結果。
方浩隨口問了一下,得知劉玥這兩天都有外出吃飯,她也沒有特殊的印象。
調查中毒的過程,那是另外部門該關心的事,方浩有心無力,也無暇多顧。
隨後,程老的弟弟,被曾凌天搶了林倩的那個,他也中了致老藥的毒,也被送來。
甚至,王小翠和曾久隆也中招,一同被送過來。
連曾久隆夫婦都算計在內,這簡直是狼滅啊!還是,這也是曾久隆他們的苦肉計?包括此前的下跪?一家子都是瘋子……方浩內心非常平靜,來一個中毒的,也就接一個,一直在急診中心和住院部兩點連線,忙到半夜,才得以脫身離開醫院。
前妻和小舅媽在家照顧孩子,她沒有給方浩添亂,倒是給方浩省了一些事。
「老公,謝謝你治療我爸。上兩次是我媽,這次是我爸,家裡出問題了,都是有你在頂著,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蘇柔給方浩捏肩,輕捶著。面前的男人從醫院回來,看了看孩子,洗個澡,又來書房鑽研醫學,拼命得很。她心痛這個男人了,可隔行隔山,她幫不上忙。
緩了緩情緒,她又道:「老公,我讓人去查了昨天我爸的行程,有三個可以下毒的地方,在學校的會議室,他辦公室,然後他們聚餐的星海酒店。」
方浩罷手,道:「你們報警了,這些事就交給警察去做吧。我關注毒藥和病人本身。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下毒的人是曾凌天和他的幕後團隊,他們有這種致老藥。目的呢,至少有兩個,逼我想辦法治好曾凌天,因為我能治療你爸爸的話,那不可能治不好曾凌天,他前面高調進入省人醫,除了炫耀,也是為這一步造勢,這是對我的道德綁架,很下作,卻很實用。其次,我這抗衰老方法管用的話,那個幕後團隊就可以用來完善他們的研究方案,或者另闢一個研究方向,用我們國家的醫藥技術實現抗衰老。然後,他們轉化為產業,光明正大占據國內外市場,同時順便將他們這些年的研究成果洗白,撈取巨大的財富。」
蘇柔皺眉,卻也點頭道:「哎,這手筆,的確有曾凌天的影子,他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真會不顧一切後果的。」
她說著說著,不由得淚眼朦朧,道:「老公,對不起。」
「你為他道歉?」
「不是,是我向你道歉。老公,如果是我先遇到你,就不會給你帶來目前的困境和煩惱。」
「說這話有什麼用。哦,一點都沒有那個幕後的蛛絲馬跡嗎?」
方浩有點鬱悶,那個幕後藏得極隱蔽,連鄒雲都沒聽說過。在醫院,他也問過蘇博源何為江東之劍,後者也沒印象。
蘇柔道:「上次聽你的話之後,我也收集曾氏集團以前的財務記錄,如果真的有那個幕後集團,他們人能藏得住,但轉移的資金,肯定有痕跡可尋。我們需要的,就是一雙慧眼。老公,我晚點把這些資料帶回來給你研究,你腦子比我好,你應該能發現其中的秘密。」
方浩轉頭,看著前妻,道:「你就不怕將曾氏集團的機密泄露給我?」
「我對你沒有秘密可言,我會將我的一切都向你公示。」
「你確定?」
「確定!老公,我就在你面前,你唾手可得,你還有什麼不確定的。」
蘇柔湊上去,想要親方浩,被方浩避開,她有點失望,可還是湊上去,親方浩的耳朵,頸脖。
「把周家和蘇家的資料也給我吧。」
「這……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蘇柔愣了一些,不明白方浩為何還要周蘇兩家的,但她也還是同意。
此後,無話,也無歡愛。
次日。
方浩來到醫院停車場,見到任曉瑩,後者上來,道:「方院長,王景春沒起訴我和你,他說是摔跤摔傷的。」
方浩點頭,道:「他倒是有自知之明。哦,他們王家還有能打的嗎?」
「有。他還有一個大哥,王濤,在省散打中心做教練,現在在國外做交流表現,還沒回國。」
「王濤?是王小翠的兒子?」
「是,私生子,方院長,你這都知道?」
王淨宗,王景春,再來一個王濤……方浩有點興趣了,道:「我猜的。王小翠有多少個跟她姓的兒女?」
「5個兒子,兩個女兒。我們已經監控餘下那幾人的行蹤了,一旦他們進入江東市,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五個兒子,兩個女兒,再加上曾月華,那就八個了,這王小翠是母豬啊,曾久隆你頭上是呼倫貝爾草原……方浩有點意外,讓任曉瑩將這幾個人的資料給他發來,他就上去忙活工作。
入院的老人們,雖然沒有立竿見影的抗衰老效果,可也沒有變嚴重。可心力衰竭這個病症,也容不得方浩他們掉而輕心。
他讓毒理研究中心加緊試驗解毒藥物,同時也向別的醫院單位請求幫助,包括或者不限於北上廣。
他並沒有喚醒曾凌天,而是讓對方繼續昏迷著,防止曾凌天醒來說話,他就安放氧氣罩。
走了一遭住院部,方浩回來辦公室,也就見到曾月華候在裡面。
他從案台上拿來一個文件夾,遞給曾月華,道:「你大哥曾凌天的情況比較嚴重,通過CT等來看,他的心臟情況不容樂觀,隨時都會心梗。這個時候,需要給他做一台心臟手術,心臟搭橋手術。你是他的妹妹,這個字,由你來簽。」
「章醫生他們知道嗎?」
曾月華眉頭皺緊,她知道這個手術的風險。
「當然,我跟他們都談了,也跟別的醫生都交流過,這個手術是遲早要做的,現在是最佳的時機。」
方浩如實告知。
曾月華還是下不了決定,道:「等我大哥醒來,然後問問他的意見。」
方浩搖頭,道:「他有精神病,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難以辨別分明。你是旁觀者,你最清楚。曾月華,這個手術錯過最佳時機,後面不管誰來做,都沒有把握了。到時候,你猶豫不定,也是一份責任。」
「我……那我簽吧。」
曾月華翻看,見到後面還有章之懷等人的意見,都是建議做手術,她也就簽字。
方浩確認之後,交給秘書,他掃一眼面前的高聳雪峰,道:「你們曾家的老人,幾乎都送到了省人醫來,為了更好地治療他們,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需要改善的地方嗎?」
曾月華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浩拿著茶杯,站在窗戶前,看著遠處已經拉起了新醫學大樓的工程GG,他道:「我們在擴建新的醫學大樓,是通過政府撥款,還有我們省人醫勒緊褲腰帶,真的是付出了最後一個銅板。所以,你們贊助我們一點唄。」
曾月華皺眉,道:「你向我伸手要錢?」
「不是我,就是你給我,我也不敢要,我怕被再被人舉報。這次是省人醫需要你們的關愛!你們家人生病了,送來省人醫,我們全力搶救著呢。你們支援我們,改善我們的硬體設施,是天大的好事。實話跟你說吧,這個中毒事件,我覺得一時半會是找不出解藥的。因為,抗衰老,還是一個無解的醫學難題。你父母,你大哥,一時半會離不開省人醫的。」
方浩喝水,心忖,你們都進來了,想要出去,那就沒那麼容易啦。當然,你們也可以強行出院,那樣的話,後果自負。你們給了我難題,可這何嘗不是我的機會?你們沒病,我還接觸不到你們的層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