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茵,徐盈……方浩手中多了兩份人員檔案,這是他讓李軍從戶籍檔案系統調取出來的。
一般上,死亡的人經過銷戶,當地分局就不會再保留。
可程家和李家還是有辦法的,紙質的檔案不好找,但在系統電子檔中,還是可以申請到權限的。
張文茵,就是蘇柔說的初高中大學的閨蜜,不過上面記錄,大學期間張文茵去做驢友,進入張家界之後,就也失蹤。再找到,就是一具屍體,腐爛嚴重,當地機關根據死者遺物,身份證,學生證等,確定她的身份。
徐盈,則是蘇柔在長生天看到的那個女人,從滬海財經畢業,在滬生醫藥公司上班,一名財務管理人員。長生天療養院的上游所屬公司,就是滬生醫藥。
這兩個人,就是前世今生般的同一個人。
方浩問李軍能不能想辦法,找個徐盈在這邊有犯罪嫌疑的藉口,讓滬海那邊的兄弟單位先抓捕徐盈,然後移交到這裡。
李軍不置可否,表示這會很麻煩,但如果一定有犯罪證據,他可以親自過去滬海抓人。
方浩就知道,公器私用這招不行了。
可他也沒想輕易放過張文茵,不僅有蘇柔提到的坑慘,也有張文茵和曾凌天關係密切,肯定掌握曾凌天的一些秘密。
他來到住院部,看到在臨時辦公室門口有人把守著,他就知道,那應該是曾久隆的人。
正是因為曾久隆到醫院看望曾凌天,章之懷等人就打電話給他,讓他也來一趟醫院。
他沒急著去曾久隆,而是先去葉軒的病房。
葉軒是被人下毒的,導致器官衰竭,四肢無力,生命垂危。
這種毒方浩也沒化驗出來,在別的地方也沒化驗出來,所以沒有立竿見影的特效解毒法子,但方浩有法子治療,將葉軒身體中的毒素慢慢排解,降低毒素濃度,再修複葉軒的器官等。
現在的葉軒,比入院之前好轉太多。
葉軒還沒有休息,他在看著發生在首都的事件匯報。
方浩進來,讓葉軒的保鏢先出去,他直接道:「你們葉家在長生天中,處在什麼地位?」
「哎,我就知道你會有此一問。」
葉軒放下手中的資料,道:「我告訴你,你別亂傳。我們葉家,在百十年前,是長生天圓桌成員之一,算是當時的狂熱分子。後來,因為研究沒進展,找不到更好的抗衰老辦法,圓桌成員出現分歧。同時,世界局勢也在動盪著,有成員家族破產,被迫退出,圓桌也就沒存在的意義,一度中斷研究。直到五六十年前,隨著生化技術的提高,有人將目光鎖定在胚胎細胞,並且有了一定的成果,長生天的設想又再變得狂熱起來。至於研究的過程,你是專業的醫生,你應該能想到那並不符合人道,我就不多說了。」
「沒錯,如果是僅僅抽取產婦產後的臍帶血,那沒什麼好研究的,這樣的量太少了,難以形成產出,於是有人走在反人道的道路上。我現在不想涉及這些研究秘密,也不會讓你去做這些研究,我對裡面的一個員工感興趣,你能幫我創造條件,讓我單獨跟她相處,我找她詢問一點私事。」
方浩將徐盈的資料遞過去。
「一個財務人員?方院長,你不會背著郭蘭,想要和這個徐盈偷吃吧?」
「暈,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有幾個私人問題要問她。問完我就放了她,不會給你節外生枝。有後果,我來負責。」
「行,你等我消息。」
葉軒答應下來,沒跟方浩提什麼交換。因為,這個徐盈只是一個財務人員,在長生天的編制中,不屬於核心要員。
方浩回辦公室,發現裡面多添加了兩把椅子,曾久隆王小翠列坐著。
曾久隆還是和前些天見到的那般,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依舊拿著個拐杖。這個世界上真沒有仙丹,能讓人一夜之間變年輕。
王小翠比照片中要衰老得多,不過染了頭髮,臉上雖然有遮掩,但依舊可以看到皺紋,保養手段比秦金玉差多了。
她的氣質很逼人,眼神凌厲,屬於鐵娘子那種。
這個老女人,竟然有了外面男人的孩子,並且隨她姓,硬生生地給曾久隆戴了綠帽,讓曾久隆還無話可說,厲害啊……方浩臉色清冷,道:「我所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了章醫生,你們都問過他了,為何還要問我?」
曾久隆道:「我懷疑你有所保留,你有能力治療好凌天,你是他康復起來的唯一希望,所以你可以開條件,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我們曾家能做得到。」
想讓我全力治曾凌天?我不讓他馬上去死就不錯了,你們父子,都不是好東西,我想弄死你們……方浩為難道:「你這是綁架!我要有那麼好的醫術,我還在這裡做什麼狗屁院長,我早就去首都當國醫御醫了。你們不過賤命一條,跟首都那些大人物有可比性?」
一直觀察著的王小翠發話道:「那你也得有上升的門道才行。」
老女人,你小看誰呢……方浩道:「你說得對,我沒門道,就是一個普通的醫生。」
王小翠冷聲道:「你普通?你和寧思亞那個老女人勾搭在一起,強闖了我的別墅,挖了趙飛燕的墳墓,你都這樣牛逼了,你說你還普通,那我就真信了狗!」
她的氣勢突然變得凌厲,道:「你讓凌天康復出院,我就不計較你陷害我女兒,私闖民宅的罪過,反而,我還會大力栽培你。你和蘇柔離婚了,我可以給你介紹年輕貌美的,甚至首都那些高庭深院的大家閨秀。」
大家閨秀?還有比我的郭蘭更優秀的……方浩道:「你的條件雖然誘人,可也得考慮我的實際能力。我沒那個金剛鑽,不敢攬你們的瓷器活。至於私闖民宅……」
他也冷冷地盯著曾久隆,道:「你的民宅,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要是追究我,我就在司法筆錄上,甚至我可以召開記者招待會,在新聞媒體上,我公開向你道歉,順便將你的秘密公布出去。」
他心忖,你的鈔能力能擺平趙家貪財之人,可並不代表你做的事就不存在,你們形成君子協議,彼此不再提及和追究,可與我何關?
曾久隆咬咬牙根,道:「翠,方浩,這事翻篇,我們都不提,以後也不會再提。今兒,就說治療上的事。」
翻篇?老不死,我們的事,沒那麼容易翻篇!你惦記我女兒,我沒弄死你,我哪裡肯安心……方浩道:「我是醫生,不管什麼情況下,我都會盡最大能力救治病人的,這是我的飯碗,也是我的職業操守。如果你們不信我們醫生,你們轉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