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睡眠少。
曾凌天凌晨四五點就醒來了，不發病了，他就是個正常的老頭子。他出來，看到那個嬌小的女保鏢，他揮手道：「你們也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蘇董事長在二樓，我上去通知她。」
「不用，我上去。」
曾凌天上樓，發現蘇柔沒在主臥，而是在書房中，他進去的時候，蘇柔正在看國外的股市曲線圖。他就道：「怎麼不睡覺？」
「剛醒來。」
蘇柔起來，和曾凌天下樓，泡了參茶，遞給曾凌天，她就道：「昨晚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小龜龜陰了……你先告訴我，小龜龜是和蘇博源在一起嗎？」
「是。因為我爸喝了點酒，不能開車，我想留在老公的家裡，我就讓老公送我爸回去。你的意思是說，我老公用我爸的帳號和你下棋，還贏了你兩局，然後再陰你一把？這怎麼可能，我老公不會下棋……可能會，但我沒見他下過啊。」
蘇柔越想越覺得不對，她道：「如果我老公能陰你了，那恐怕他的棋力也深不可測了。」
曾凌天嘴角微微冷抽，道：「我不服，回頭你讓他再跟我下！」
「凌天，你……」
蘇柔眼睛眯起來，能連贏曾凌天兩局，臨走前還陰一把，還成功了，方浩真是忒壞了！
她嘖嘖道：「凌天，你現在知道我老公的厲害了吧，他醫術無雙，數學也一流，現在棋力也遠在你之上，加上他還年輕，不可限量啊。而你可真老了。」
「你……就沖你這幾句話，我要是再年輕點，我就辦了你！」
「你又不行……哦，說到這裡，我老公更是棒棒的。昨晚要不是你輸給他，老爺子非要讓我過來盯著你，我就能得到棒棒的老公了。都怪你！沒用的老東西！」
「你要氣死我嗎？」
「咯咯，不逗你了！吹鬍子瞪眼做什麼，像個小孩一樣，真是的。」
蘇柔適可而止，道：「凌天，說認真的，你怎麼會對圓周率這麼敏感？」
曾凌天嘆息道：「年輕的時候，我能全面吊打多少人，唯獨數學不及你爸爸媽媽，每次比試默讀圓周率，我都輸給她，也輸給你爸爸。而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正常情況能背近百位，可一旦和她們比試了，我都背不過25位。」
「小數點後第26位是8啊，你怎麼記不過去了？」
「你……」
「我剛才看了一眼，而且你每次都卡在這個位置，我就記住了。」
「你能記多少位？」
「百位沒問題吧。如果真要死記，估計還能多記幾十位。不過，這就沒意義了。凌天，你必須克服這個，不然，我老公遇到你，他還會讓你發病的，他恨不得讓我們出醜呢。」
蘇柔嚴肅地道：「現在，我要訓練你，直到你見著這些數字，你不會再犯病為止。」
……
次日。
方浩見到李軍，就和對方商量調查周媚的事，而李軍進入系統中，稍微查一下，就見到有重名的，但都不符合周媚的年齡。
很顯然，那個女人改名換姓了。
方浩讓李軍先別打草驚蛇，通過工商消防的辦法先去弄到臨海天使苑的人事資料，然後甄別誰有可疑。確定可疑人選了，然後再去想辦法確定真人。
按理說，犯過事的人，不大可能出境。
那個女人，應該是留在省內。
他來到辦公室，發現張秀英的小兒子等著他了，後者要帶母親出院。
方浩看了一下時間，道：「還有兩天就可以正常出院了，怎麼如此倉促？」
「那條老狗死了。今天在殯儀館有個靈堂，賤人母親想去弔唁。」
張的兒子語氣憤憤地，都覺得很丟臉。
「那……簽字後就出院吧。」
方浩知道王翰林是跳樓而死的，他讓李軍去過現場，沒任何的可疑線索，他也知道，就算是老東西曾凌天授意的，老東西也不會親自下場。一個程瑜的問題，就差點讓老東西栽進去，老東西只會更加謹慎。
王翰林不會告訴方浩有關曾凌天的秘密，或者知道也有限，那死了也就死了，方浩懶得關心。
張秀英出院後，沒多久陳院長過來，他在半路叫住方浩，他道：「方主任，談個事。」
他讓方浩進入一個空的病房，就道：「你怎麼不接手蕭溫寧？」
蕭溫寧就是那個包租婆。
方浩道：「我忙不來。」
陳院長道：「方主任，你別意氣用事，我知道，蕭溫寧是從婦幼過來的，你不喜歡接盤婦幼的病人，可醫院中沒有人能有你這樣醫術的醫生了啊，你不接，他們以為這個病人有大毛病，都不敢接。」
他更加低聲道：「而且，這個蕭溫寧在省里也是個人物，不少大佬都給我打電話了，一定要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治療資源，儘量挽留蕭溫寧的性命。我給您透個底，這個女人是交際花，愛慕者甚多。」
方浩道：「那這樣的病人更不能接，讓她轉去首都吧，死在那邊的話，沒人敢說什麼。畢竟，那裡的院長，不少部級幹部。」
陳院長道：「她就是從首都那邊轉來的，奔著黃一刀來的，她在首都那邊等不到黃一刀的檔期，又知道黃一刀要來我們省，她就先來婦幼治療。」
這點，方浩知道，因為半年前蕭溫寧的心臟病並不明顯，原則上並不需要開刀，自然排不上黃一刀的檔期。
陳院長道：「方浩，你救了蕭溫寧，她的交際能力，會對你競選上院長，起著推動作用。」
「未必，也可能是反向作用。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接就是。」
方浩對蕭溫寧知之甚少，不能押寶對方。陳院長是現管，陳院長不找方浩麻煩，方浩則難得清靜。
見方浩答應接手了，陳院長就鬆一口氣，他就再道：「還有一個事，中午和我出去一趟，見個人。」
「誰？」
「李偉。」
「不去。陳院，我接手蕭溫寧就很擔風險，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主治醫生啊，副主任的頭銜還輪不到我呢，你讓我做超過我崗位職責的事，不合適。上次我被人舉報，這李偉的家人好像也出動了。」
方浩果然拒絕。
「有這事？我還以為你和李偉的那事揭過去了呢，沒想到，他家人還沒放下啊。那我推了。」
陳院咬咬牙，站隊方浩這邊。
方浩是不能得罪的，不然，方浩直接撂挑子，不管是程老，還是周芬，或者是蕭溫寧，更加不要說葉軒了。
但凡一個，陳院長他都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