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你個坑貨啊!我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怎麼出去啊。」
方浩想將李軍喊回來,可那厚重的腳步聲,就知道來人不少,他一旦和來人碰面,那就插翅難飛了!
他快速冷靜下來,讓自己不要慌張,他腦子中回想起李軍給他看過的監區分布圖,尋找路線。
忽然,頭頂天花板警報響起,那聲音瘮人得很。
迎面跑來兩個年輕小警,拿著警棍,嚇得方浩心都要蹦跳出來。
別慌,別慌!不能自亂陣腳!
方浩發現,那兩個小警的警銜還不如他呢。對方是警員,而自己是警司,他就抬頭挺胸。
果然,那兩個小警主動避讓,從方浩身邊過去。
噓!
方浩偷偷鬆一口氣,身後沒小警了,就趕緊進入一條通道。
路上也遇到別的警察,也都是警員,都不敢詢問他這個警司。
他走向通道,走出了監區,想要直接離開,發現警局大門被封鎖起來了,他再出去的話,只要被盤查,馬上就會暴露。
無奈,他只有進入主樓辦公區。
嘟嘟!
他聽到一陣短促的哨子聲,餘光一瞥,有人朝著他追來。
發現了?
攝像頭?
他餘光再瞥,發現好幾個攝像頭呢。
我擦,別有人臉抓拍和識別的,不然,我被抓拍,就跑不掉的了。
他急忙擋一下,快速進入電梯,低著頭,不敢看。
腦子中快速思考對策,他覺得這裡似曾相識啊,電光火石間,想起上次為了看魏文,可是來過這裡的。
有一層,是沒有監控的。
那是領導層。
不過,在目標次層,電梯就停住了,門自動打開。
他怕有人在下面控制了電梯,他就趕緊出去。
剛出去,電梯門就合上,自動下去。
他快速進入安全步梯,快速上去領導層。
根據記憶,找到了上次那個領導。
那個領導正整裝待發,桌上還有一把槍,他見到方浩進來,起初沒認出來,以為是下層警員,他就想呵斥對方沒規矩。
可方浩先說話了,道:「領導,我們又見面了。我,方浩,我媽是周芬周教授。」
「方浩?你怎麼穿這身警服……哦,下面那些人說混進來的人就是你?」
那領導愣了一下。
「應該是吧。我是李軍帶進來,去找曾荃問話的,我在救治程瑜,而曾荃說是他不小心將程瑜推下樓的,我想來問幾個問題,弄清楚程瑜是怎麼受傷的,我回去好想治療方案。但,被發現了。」
方浩不敢隱瞞。因為領導最不想被欺騙。你可以犯錯,甚至犯罪,但不能欺瞞領導!
「所以,你出不去了?」
領導似乎相信方浩了,就將手槍收起來,鎖好。
他又道:「你想見人,通過光明正大的手續進來就行,何必這樣假冒警察呢?」
「領導說的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方浩鬆一口氣,看來賭對了。
「不過,曾荃這個嫌疑人很特殊,走一般程序也行不通。李軍這樣做,也情有可原,但這小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就喜歡魯莽!這不,惹事了吧。」
領導讓方浩坐下,他打出一個電話,讓人撤銷警報。
他讓方浩把警服換了,他把警服收起來。
他道:「別慌,等會我把你送出去。不過你既然來了,就跟我說說,怎麼不去見你媽媽?他們打電話給我,都讓我去把你綁到首都呢?」
原來領導也知道周芬醒來了……方浩道:「其實,她醒來後,基本就無大礙了,可以回來江東市調養。聽說她現在只記得我,不記得別人了,我就建議讓她回來,這裡有熟悉的人和事物,或許會讓她回復記憶。可我人微言輕,他們不聽,我也沒辦法。」
領導點頭,道:「有道理。你媽媽只記得你一個人,而且說是她兒子,這似乎也是冥冥之中說明,你該復婚了。哦,你別多想,我沒專門八卦你的意思,是你媽媽此前找我喝茶,讓我想辦法如何讓你和小柔復婚,她說以前不知道你的好,等你離婚了,她才知道早就認可你了。你媽媽非常捨不得你!」
復婚?領導知道我和蘇柔離婚的事,還是周芬告知……方浩道:「復婚沒那麼容易的,而且,事情也不是通過復婚就能解決的。蘇柔移情別戀了,回不來了。我認為,沒必要復婚。或許大家都認為,我各方面都在高攀蘇家和周家,都擺脫不了這兩家人的影響,我應該聽他們的,他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可感情上,我還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哎,你們年輕人的感情啊……」
領導嘆息一聲,道:「這些事,我也頭大,所以,我就不多勸你什麼。」
他話鋒突然變得冷厲,道:「方浩,你以你醫生的專業告訴我,你媽媽怎麼會攝入那種神經毒劑?」
方浩道:「很明顯,是被人注射進去的。我看過我媽在天一醫院的治療記錄,首先是我媽昏迷了,然後醫生進行搶救,輸入鹽糖水。我想,如果不是昏迷後,到被搶救前,這段時間被人用肌肉注射,打進毒劑,那就是在鹽糖水中混入了這種毒劑。毒劑進入靜脈,通過血液,進入大腦中。這種毒劑,不是一般人能夠獲得的,國內除了軍工級的生化研究單位,專門研究病毒的國家級實驗室,就沒有了。當然,從國外走私進來,也是一種可能。不管怎麼樣,這也說明,是有人要害我媽。」
「你覺得是誰?」
「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我媽去天一醫院,然後就中毒了,這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吧。哦,你們調查天一醫院了嗎?」
「一開始不知道是毒劑,因為她心臟病發作,沒第一時間封鎖,等到確定之後,都錯過封鎖的最佳時機了。所以,到現在都沒封鎖。」
哎,又一個好時機被耽誤了,真是可惡……方浩道:「那我媽中毒劑的事,知道的人多嗎?」
「不多。」
算了,蘇柔知道了,那曾凌天肯定也知道了,天一醫院肯定做了應對之策,現在過去,肯定毛都找不到半條?就這樣便宜了曾老狗?真不甘心……方浩道:「領導,我的意思,現在還是要封鎖天一醫院的,這要表明我們的態度!出於安全角度,也該讓天一醫院停業整頓。」
領導道:「再等一下吧,首都那邊來專案小組,然後我這邊才好行動。」
專案小組,不會是想讓周芬回憶起來吧?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啊,領導這意思,是不是暗示著背後的阻力呢……方浩換個話題,道:「我媽真的只記得我?」
「是的,就記得你,不把你當女婿,只當兒子。」
「當兒子了?這……那蘇柔呢?她最疼她女兒,不會連女兒也記不得了吧?」
「不完全記得,她將小柔當作是兒媳婦,但又和你離婚了。」
「這……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方浩心中悲涼著,疑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