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是與植物生存狀態相似的特殊的人體狀態。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經反射和進行物質及能量的代謝能力外，認知能力（包括對自己存在的認知力）已完全喪失，無任何主動活動。
「大腦急性損傷，手腳筋骨多處斷裂，肋骨多處骨折，腰椎骨損傷……這是墜樓造成的？」
方浩稍微檢查一下，也就得出了結論，但有疑惑，所以帶著疑問的語氣。
李曉曦道：「聽去現場急救的醫生說，患者當時的確躺在綠化草坪上，符合墜樓一說。有辦法喚醒嗎？」
「這……」
方浩檢查，看到程瑜脖子上有手指甲印，讓他覺得很熟悉，回憶片刻，就想起了，這形狀大小，跟他當晚打了曾凌天，被對方掐脖子留下的傷痕，是大同小異的。
他腦海中頓時出現一幅畫面，曾凌天掐住程瑜的脖子，將對方推下樓，或者掐暈之後，將對方丟下去……
證據不足！
方浩又搖頭，回復理性，不能靠想當然。曾凌天雖然可惡，但不至於這麼喪智！
李曉曦則只見方浩搖頭，她就以為是不能治療，她道：「你雖然在很多方面有突破，但這植物人的治療，本就是沒有解決的大難題。你別多想！」
她內心有點小得意，方浩啊，也有你都覺得為難的醫療難題！
方浩再看一眼程瑜，拿出手機拍個照片，他就和李曉曦回她的辦公室。
他直接道：「李院長，你現在徹底在婦幼站穩了，春風得意啊。」
「這都是有你的功勞，方浩，你來婦幼吧，我真覺得，我們就是天作之合。我擅長你所不擅長的社交關係能力，而你擅長我夢寐以求的醫術。」
李曉曦眼神非常暴露，就是要挖掘方浩，她又道：「我一直都有關注你在省人醫的情況，劉玥一退休，呂靜再被調走，你在那邊就沒有被重用，壓根一點都不被重用，純粹的浪費時間，你應該來我這裡。」
方浩不為所動，他道：「我們之間扯交情的話，你都不會信。不如，就做交易吧。我們合作發表論文，你可以拿去評選職稱，今年尾，明年初，你有機會評上副處級。」
李曉曦眼前一亮，卻更加暴露地看著方浩，她道：「你啊，真是深得我心！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先送給我台電泳儀吧。廠家型號我發給你了。」
「電泳儀？你要這個做什麼？」
李曉曦有點失望，要是方浩提出潛規則的要求，那該多好啊。
「研究啊，不然，如何出成果，如何發表論文？正如你剛才說的，我有的，你沒有，而你有的，我沒有。給個痛快話，可以交易的話，你就去你老公的倉庫提貨，我拿走。回頭我發表論文，掛上你的名字。」
李曉曦就沒法拒絕了，她和方浩離開婦幼，但方浩沒跟她進入倉庫中，而是在路口等著她。
看著方浩將電泳儀搬上車，她就道：「晚上一起吃個飯，泡個溫泉，如何？」
「改日吧。」
方浩上車，離開。
改日？
日？
好啊好啊！
李曉曦心頭微微一盪，這是何等的虎狼之詞，太得她心了。奈何，方浩言而無行。
她怔怔地看著方浩離開，忽然又見到有輛眼熟的車從邊上經過。
這是本家那邊的車輛，莫非那個通知是真的！
李家的當家人在家族群里通知了，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方浩，妨礙方浩治療老太太。
李曉曦這次明白為何方浩不到她老公的公司倉庫，而是在這裡交易。
暈，我怎麼還想請他去泡溫泉，我這不是……
李曉曦覺得臉色火熱火熱的非常不自在，也慶幸方浩沒同意，不然，她和方浩搞一起的事傳回家族裡，她的麻煩就大了。
程瑜？姓程的？不會是擅自靠近方浩的那個外戚家的女人吧。
李曉曦越想越覺得方浩真是個惹麻煩精……
……
方浩回家，將電泳儀裝上。
周芬站在門口，道：「方浩，你不會把家裡當作實驗室吧，那就太危險了。天天和佳佳都還小，不懂何為化學試劑，萬一碰倒，或者誤服，那就不好了。」
方浩道：「我不至於犯這種錯誤。」
周芬又道：「剛才我大哥給了我個信息，周隆調到首都醫院的事確定了，你現在少了個競爭對手，有機會當院長嗎？」
「沒有。」
方浩想也不想就能得出答案。
周芬眉頭一挑，道：「那就別干醫生了，回來和我一起研究數學吧，就沖你解出那道題，後面還有相應的建模與應用研究，你的作用更加明顯。」
「沒那個興趣，我想炒股賺錢，我要做有錢人，擺脫農村佬的形象。」
「哼！祝你發財。」
周芬就不勸了，方浩應該不善經商，等他敗光那幾千萬，他就會乖乖回來做研究了。
前妻隨後來微信視頻請求，方浩讓兒子來接。
前妻第一句就問：「天天，媽媽這幾天不在家，你爸爸有帶新媽媽回來嗎？」
「沒有。只有我和爸爸，姥姥。」
「嗯，你不要讓爸爸帶新媽媽回來，新媽媽不喜歡你的，會打你的。」
「我不喜歡新媽媽，我只喜歡媽媽你。」
「乖……」
「小柔，你怎麼教小孩的！」
周芬接過手機，讓天天去屋裡寫字，她則看了看視頻界面，只有帶著口罩的女兒，看著是在車裡。
她道：「佳佳呢，治療的結果如何了？」
「沒找到相合的骨髓，只有化療了。目前穩住了，後面還是需要有合適的骨髓才行。」
「我和你爸，還有家族中別的親戚，都可以去配型，你別擔心。」
「媽，你和我爸一把年紀了，不合適的，別折騰了。超過四十歲，都要慎之又慎。佳佳的事，你別操心，我會處理的。哦，我老公呢？」
「他在忙著呢。我還是那句話，帶佳佳回來，讓方浩來治吧。方浩現在步入一個非常好的研究狀態，是思維處在最活躍的層面，讓他來想辦法，比你要專業得多。」
「好，這個療程下去，再沒效果，我就帶佳佳回去讓老公治。媽，你注意身體，一定要聽我老公的話。我先忙了，等會我給老公打。」
蘇柔掛斷。
和我就沒別的話聊嗎？
周芬還想詢問有關女人新找的男人情況，結果女兒掛斷了。
方浩安裝好儀器，就沒理會了，他著手研究程瑜的情況。
刨除程瑜墜樓的可疑，那個植物人的醫學難題，也好像一塊異性的磁鐵，深深地吸引著他。
他開始下載相關的大腦神經科學的最新研究論文，看看國外的研究成果。
周芬沒打攪方浩，主動哄外孫睡。
半夜，方浩接到前妻的越洋電話，前妻開口就道：「老公，現在你那邊是深夜了，想我了沒？」
呸，誰會想你啊……方浩道：「我見到程瑜了，躺在婦幼的重症監護室呢，她被你的老東西推下樓，摔成植物人了。」
電話那邊沉默些許，然後前妻留下一句很沖的話，直接就掛斷。
前妻道：「你血口噴人！凌天不會那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