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
蘇柔看到方浩回來,脖子上和衣服上都有血,這讓她本來就提心弔膽,反而更加擔心了。
「老東西被我打死了,你去為他哭喪吧!」
方浩進入衛生間,脫下T恤,開始清理頸脖上的血跡。
曾凌天的指甲很鋒利,抓破了他的頸脖,有些許血跡滲出,此時已經乾涸結痂。
當然,脖子上的血,更加多的是曾凌天那雙手摸上來的。
他們還是見面了,非要打死打生嗎……蘇柔心嘆一聲,她是擔心曾凌天的傷勢,可方浩既然能回來,那表示沒把曾凌天打死,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肯定曾凌天沒追究方浩,可能是曾凌天理虧了,不能鬧大,也可能是下面跟蹤保護方浩的警察及時出現制止了事態的惡化。
總之,兩個男人都沒鬧出人命,真是萬幸。
「老公,別這樣,我一直都愛著你,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也不會讓人傷害你。晚飯的時候,兒子的事,是意外。他欺負兒子,是他不對。可話說回來,兒子先朝他吐口水,這也不對……」
「夠了!我兒子好端端的,他不朝別人吐口水,為什麼就朝老東西吐口水,你心知肚明,何必把你的責任推卸?」
方浩打開前妻要來幫忙擦傷口的手,他道:「蘇柔,我知道你的伎倆,你是想讓那老東西接受天天,然後就更能接納你肚裡的孩子,沒有芥蒂,你就能和老東西結婚了。只要老東西真的願意和你結婚,他就會想法得到你爸媽的允許,這樣,你就心想事成了。」
蘇柔嬌軀顫慄,她的確有這個打算,所以才會帶兒子和曾凌天吃飯,只是,她低估了兒子的倔強性格,兒子雖然還小,但已經開始本能地拒絕別人做爸爸。
她道:「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的。」
「你會證明給我看的,你就是那樣想,然後就那樣做的。蘇柔,我比你更了解你!」
方浩聽到房間中有兒子的哭聲,他趕緊過去,發現兒子進入了夢魘狀態,在床上手腳亂伸。
他忙過去,安撫。
蘇柔也慌了,直接上床,將兒子抱在懷裡,道:「爸爸媽媽都在,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
「爸爸……」
迷迷糊糊中,兒子還喊著爸爸。
方浩也上床,靠在兒子身邊,輕輕拍著兒子的背,也輕喚著,好大一會才安撫住兒子,讓兒子重新入睡。
「老公,別走了,就在這裡一起陪兒子吧。」
蘇柔怕方浩又要去書房,她就忙叫住方浩。
方浩皺眉,他不想和前妻再同床。
「老公,你是介意我們離婚了嗎?可你想想,這裡有你的三個孩子啊,就算你不讓我陪你,那就讓三個孩子陪陪你。」
「打這種親情牌有用嗎?」
方浩這樣說,卻是沒挪開身子,就陪著兒子。
前夫前妻,三個孩子,一夜無話。
天亮。
方浩睜開眼,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前妻過來到他的身邊,兒子被挪到另外一邊,變成他從後面妻子抱著睡。前妻就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非常香甜。
他有點恍惚,四年來的點滴,重現腦海。
曾幾何時,他真想這樣一輩子抱著蘇柔,直到天荒地老。
可惜,蘇柔背叛了他。
方浩推開蘇柔的腦袋,將手拿出來。
他洗澡,做早餐,回頭發現妻子也洗澡了,並且將小衣服晾曬在陽台,他就道:「蘇柔,你真當這是你的家了?你拿走,不然,我就將它們扔到垃圾桶。」
「你……我不是為了更好地照顧兒子嗎?不然,我會干擾你的生活嗎?你怕我的東西留在這裡,妨礙你帶女人回來嗎?」
蘇柔回一句,風情萬種地白一眼方浩,依舊晾曬衣服,她心忖,你扔了就扔了,我下次還會再帶新的來,我多的是,終有一天,你會扔煩了,你就不會再扔,就會默許的!
「爸爸~」
兒子醒來,要方浩抱抱,然後才起來。
方浩讓兒子上衛生間,發現昨晚前妻沒給兒子洗澡,他也就再給兒子沖澡,再伺候兒子吃早餐。
看著兒子進入幼兒園,方浩回頭對蘇柔道:「以後你不准私自來接兒子,更不許再帶兒子去見你的任何一個野男人!」
「老公,他也是我的兒子。」
「你應該慶幸我們有一個兒子,否則,我光腳的不怕穿鞋,你和老東西,就沒這麼安生了。」
蘇柔也就明白兒子是方浩最後的底線了,她一旦越線,那方浩就真的會變成徹底不可控的因素,瘋狂起來,她和曾凌天,以及她父母都要付出代價。
她道:「老公,我知道了,以後,我只在得到你允許情況下,我才來帶兒子出去玩耍。」
「你就不應該再出現在我們父子面前。」
「老公,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也的確對不起你。我這些天密集來見兒子,也有另外一個原因,我聯繫了國外的專家,那邊在安排病房,會將佳佳送出國,去外面治療。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我會有一段時間不會出現在你和兒子面前。」
「希望佳佳順利。」
方浩咬牙,心裡卻是惱怒自己為何就不能狠下心來,徹底將女兒給忘記。那不是自己的女兒,自己不該記掛。
「老公,若是我把佳佳交給你,讓你來治,你有多大把握?」
「蘇柔,你想也別想!」
方浩頓時心煩意亂,儘管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蘇柔不會這麼挑戰自己的底線,曾凌天也不可能看得起他,會讓他治佳佳。可萬一真的那一天到來,他治,還是不治呢?
「老公……」
蘇柔看著方浩上車離開,在回頭看一眼幼兒園的方向,她莫名的一陣心酸。
可隨後天一醫院馬教授的電話,讓她瞬間收起情緒,急匆匆趕回天一醫院。
她見到了不肯吃藥,不肯吃早餐,還哭啼不止的女兒,她忙上前安撫。
「媽媽,我要爸爸,我想爸爸,爸爸為什麼不來看我?」
佳佳哭著。
「爸爸出差了,他還沒回來,等他回來了,那就見到爸爸了。」
蘇柔將女兒抱起來,感覺女兒又變輕了,她的心就猛地糾結起來。
好不容易安撫住女兒,讓女兒吃了早餐,吃了藥睡去,蘇柔也累得夠嗆,她去到另外的特護病房,見到了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歪了的曾凌天,她不由得心痛,方浩你個混蛋,出手這麼狠,你要打死人的啊。
她上前,抱手站在床邊,淡淡地道:「痛嗎?」
「痛,但很舒服。蘇蘇,這樣,我們就扯平了,你也該原諒我了。」
「凌天,就算天天不是我兒子,你也不該那樣子,你真的很沒品位!」
「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的了,我一想到,那個小龜龜的兒子都敢這麼輕視我,我就惱了。那小龜龜都被我手拿把攥的,他兒子卻啐我,我……我在你面前,可就沒臉了。蘇蘇,我知道錯了,真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想起我老公,我和我老公還有這麼優秀的兒子,你就不舒服了?」
「當然,我吃醋了。」
「那你就繼續吃著吧,再告訴一個事,昨晚,我和我老公睡一起了。」
「哦,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