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錦提前退下來了，可方浩沒有任何的喜悅，因為楊文錦沒付出什麼，如果鋃鐺入獄，還能刺激一下曾凌天。
如果能讓曾凌天從幕後站出來，親自下場撕逼的話，那才精彩呢。
下一個，弄誰呢？
方浩腦子中閃出一個人，程瑜。
上次方浩投遞離婚訴訟，程瑜在江東市中院，然後去接受組織學習，回來後就調入省高院，擔任審判管理辦公室的副主任了。
這是升職了。
根據李棟媳婦的說辭，程瑜本來是程家那邊重點培養的中層骨幹，已經到了提拔的節點，正好藉助學習鍍金的機會，直接就晉升了。
但，在方浩看來，是曾凌天的又一手安排。
曾凌天，不會讓他的玩物女人受到虧待的。
程瑜作為省高院的人，是曾凌天的玩物，這事要是傳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她將努力撇清和曾凌天的關係，否則，難以再進入公檢法。
程家那些人要是知道，他們辛苦栽培的中層骨幹，竟然是某個老頭的玩物，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如果他是程家的家長，就算和曾凌天再有利益糾纏，心裡都會不舒服的。
方浩有證據嗎？
沒有直接的。
事實上，可能也不會有真憑實據！
可他從程瑜掩護蘇柔這一事上，他就篤定程瑜也淪陷了。
還有另外一個間接的證據，程瑜和楊文錦蘇柔一樣，中途轉了專業，這應該是曾凌天為了安排這些女人，或者根據這些女人的能力專長，給她們設計了最好的發展計劃。
程瑜能進入高院，也是證明曾凌天眼光的有力證據。
當然，就算是誤傷，方浩也不會覺得愧疚，因為程瑜阻止過他和蘇柔離婚。
方浩下午買煙，見到了李軍在吃快餐，他就過去，道：「不是吧，你怎麼又來了？」
李軍道：「我表姨正在趕來這邊的路上，所以我過來攔住她，不讓她干擾到你。」
「她來這邊，也不一定是來找我的。」
方浩有點意外，李軍還是太盡職盡責，程瑜稍微有點動靜，就過來守著。
不過，以他們李家人的角度，只要程老能夠站起來，恢復健康，延長生命，就讓李家人的少奮鬥不知道多少年。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他道：「說起這個程瑜，我好像聽你們家誰誰說過，她進入省高院了，我查了一下高院官網，她好像是副主任，比在中院的時候算升職了。她有那麼優秀嗎？」
「表姨是很優秀的，聽奶奶說過，表姨能背好幾本法律書，對裡面的條文條例非常熟悉，也懂得應用，是奶奶最好的接班人。奶奶怕別人被表姨騙了，所以讓我過來盯著，只給我一個要求，可以先把程瑜銬起來，先斬後奏。因為我一根筋，呵呵。」
「原來這樣。」
方浩點頭，內心卻非常不服氣。曾凌天讓程瑜進入公檢法，不可能全為程瑜著想，肯定也想著從中牟利。但凡他從程瑜經手的案子中得到一個類似楊文錦那樣的失誤，他就可以扳倒程瑜了。而司法上犯錯，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如果真的能將程瑜弄進監獄，曾凌天那邊恐怕會很精彩！
程瑜進監獄，再反咬曾凌天一口，那就更精彩了。
他想了想，道：「如果程瑜來找我，讓她到我家裡來，我有話跟她談。」
「這……合適嗎？奶奶給我的指示是不讓表姨接近你。」
「你奶奶擔心程斌的事再上演，你放心吧，這次是我家，不會有事的。」
方浩遞根煙給李軍，他也就上去。
沒多久，果然程瑜來敲門。
「方浩，你要見我，不會是給我挖坑吧？」
程瑜小心地問。
方浩讓對方隨便坐，然後燒水泡茶，他道：「我們的誤會，是從你阻止我和蘇柔離婚而起，現在我和蘇柔已經離婚，這誤會也大可抹去。你說是不是？」
「真沒想到，你和小柔最終還是離婚了。前天，我和小柔也聊過，我聽得出，她沒想過離開你，她還想復婚。你會和她復婚嗎？」
「可能嗎？當然不可能。我不會將婚姻當兒戲，既然離了，那就是代表著結束了，然後向前看。哦，說起這個，你三表嫂，還給我介紹一個海歸回來的女碩士呢，我回頭就去見見她，合適的話，也就開始新的了。」
相親……程瑜吃驚，道：「方浩，你可真渣男啊。你剛離婚，就馬上要找新的，你對得起小柔還愛著你的一片痴心嗎？」
「對得起啊。她背叛我了，我和她離婚了，也就沒關係了。」
「可她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呢？」
「我跟她說過，把孩子打掉，她自由身，是她不想打掉，執意繼續妊娠。這是她的權利，我無法剝奪。可我的權利，別人也無法干涉。我相親的話，我會和對方解釋清楚，對方能接納蘇柔可能給我這對雙胞胎，那就開展，不能接納，那就另找別的。」
方浩泡好了茶，給程瑜倒上。
他嘴角微微一扯，道：「比如，程法官，我們不打不相識，如果發展發展，你會介意我是帶著孩子的二婚男嗎？」
「你和我？」
程瑜吃驚，道：「你果然是在給我挖坑？你回頭告訴小柔，她會撕了我的。你就正好離間我和小柔的姊妹情了，你陰險著呢。」
「呵呵。看來，二婚男帶孩子，果然不吃香了。那就不扯這個。」
方浩換個話題，道：「我聽說，你此前是學金融的，目標的進入銀行系統，最後怎麼突然改行公檢法了？」
「因為我發現，公檢法更適合我。」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能以當局者看清自己的優劣勢，可真太厲害了。可我覺得，你沒聰明到那個地步。是有高人指點吧？程老，你家老頭子，還是曾凌天？」
曾凌天，方浩知道曾凌天的存在？原來蘇柔同意離婚，是因為方浩查到了曾凌天嗎？甚至掌握了蘇柔和曾凌天不軌的事，蘇柔不得不離婚？方浩，有點本事啊……程瑜神情淡定，她道：「我們這個社會，就是一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你在省人醫經歷的人和事，不正應驗了麼？每個人，不過是網絡中的結點，具體到某個人，沒有意義。」
「你和蘇柔年齡相差也近十歲，從事不同行業，卻結成姊妹，情誼深長。我想知道，維繫你們這種關係的共同結點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