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沒多久，方浩就接到一個電話，是姜華的，姜華要挖他到二院，給他一個副主任醫師職稱，可以進行臨床科研，而且不干涉。
方浩將這當作是退路，沒有馬上答應。
接著，李曉曦也打電話進來，也是要挖他，讓他到婦幼負責一個科室。
方浩同樣沒有答應，這也讓他底氣大足。
果然，打出名堂之後，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等等，恐怕是呂靜被調走的消息傳播出去了，讓人覺得我也留不住，所以才挖我的吧。
不管那樣，都是對我的認可。
電梯出口，黃一刀在哪裡等著了，他和方浩走開一邊，周圍無人，直接道：「楊文錦怎麼調動你？我剛從手術室出來，只聽到周隆負責門診部，我想，你肯定也要被調動。」
方浩沒回答，道：「你知道呂靜被調走的事嗎？」
「聽說了，我問過她，她說是夫家裡的安排，不得不聽。她讓我關照你，可我太忙了，都沒機會離開手術室。這不，剛去找你，就聽到你被楊文錦叫走了。」
「哦，楊文錦讓我擔任住院部臨時副主任，負責醫療工作。」
「這是何意？」
「我也不解，所以，我直接拒絕了。」
「拒絕了？」
「是的，我不想做這崗位的工作。而且，我也受夠了楊文錦的瞎調派，將帥無能，累死三軍。」
方浩猜測楊文錦是曾凌天的女人之後，他就對楊文錦非常不感冒了。
「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還真是，我來這裡後，我做的手術量明顯增多。要是楊文錦還長著眼，將你調過來，我就沒必要這麼忙成狗了。原來那老娘們瞎了！」
黃一刀又拿出一包華子，抽出一根給方浩，他也點一根，直接道：「這瞎眼的老娘們真礙事，讓她滾蛋得了。」
我何嘗不想讓她滾啊，可人家是正處級幹部，是更高一級省廳任命的，沒有組織上的調動，人家怎麼可能滾呢？但方浩還是道：「你說得對。」
黃一刀摟住方浩的肩膀，道：「你說那老娘們，她和周隆倒底是什麼關係，會不會是超越上下級的情人關係？」
方浩大為驚詫，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這不你剛才告訴我的嗎？」
「我……我那告訴你了，分明是……」
方浩發現，黃一刀不虧是首都過來的，也會玩手段。黃一刀初來駕到，肯定是帶著探路先鋒的作用，他後面的大佬也會聽信一二的。但這種事無中生有，殺傷力就不夠。
他低聲道：「楊文錦看得起周隆？曾凌天還差不多。」
「曾凌天？那個擁有幾家私人醫院的？」
「黃主任，你說省人醫是楊文錦的私人醫院，那就過分了，我領的可是國家發的工資，我可證明，省人醫還是公家的醫院。」
方浩吐口煙。
「我沒說……」
黃一刀吐口煙，然後狡黠地笑了，拍拍方浩的肩膀，離開。
方浩下班，接了兒子，回家。
在家門口，看到買了很多東西的前妻蘇柔。
賤人，清走了老子身邊的大腿，你就覺得勝利了嗎？來我這裡耀武揚威了嗎？方浩心裡冷笑，臉上卻無比平靜，如無事發生，開門。
蘇柔對兒子道：「媽媽拿了這麼多東西，好累啊，就交給爸爸拿了，晚飯也交給爸爸來做了。」
「同意。爸爸，辛苦你了。」
兒子馬上當了叛徒，投敵向前妻一邊，他拿了一盒好吃的蛋酥，就先進去了。
這也是前妻的小伎倆，她故意將蛋酥放在最外面，讓兒子一眼就看到。
方浩默不作聲，拿東西進去，然後做晚飯。
前妻也留下吃飯，然後不收拾，讓方浩收拾，她去陪兒子，等到時間了，就讓兒子去找方浩洗澡。
看著方浩給兒子洗澡，換衣服，哄睡。
她就對方浩道：「我爸是一個中立的經濟學者，他不應該參與進來為你牟利……」
「你走吧，別跟我說話，我不想多看你一秒，我不想多聽你說半個字，我也不想多跟你說半個字。」
方浩開門，讓前妻離開。
前妻道：「如果我不走呢？」
「那就看看，你說的讓我付出代價的東西，還能不能讓我付出代價。」
方浩直接打出蘇博源的電話，開了免提。
「你瘋了……我走！」
前妻忙按住方浩的手，將電話掛斷，幽怨恐懼地看了一眼方浩，不舍地離開。
方浩關門，反鎖，沒多久就接到蘇博源的電話，問他打電話做什麼，他說是兒子天天不小心按錯了。
更晚一點，遠在首都的周芬打電話過來，方浩猶豫一會，還是接聽，並沒急著說話。
「方浩？」
「是。」
「不認識我了，怎麼不叫媽了？」
「哦，這合適嗎？」
兩邊沉默。
頃刻，方浩打破，他問道：「你這麼晚還不睡，不會是去應酬了吧？喝酒了？那你就仰著等四菜一湯，全村人過來……」
「滾！大老遠的，你都要咒我啊。我聽說呂靜被調走了，你在醫院沒人關照了，你就休息幾天，過來首都旅遊一下，這裡有個數學組，都在討論你的那個資訊理論呢。」
「你消息也靈通，我在醫院有主治病人呢，離不開我……哦，說到醫院，我有個八卦，你能給我解惑一下嗎？」
「什麼八卦？」
「關於楊文錦的。」
「那個半吊子？說她做什麼？」
「她要退休了，但看我是你前女婿的份上，還要噁心我一把。我不爽，我就打聽她的過去，有人說她當年被曾凌天始亂終棄，是真的嗎？」
「是真的。這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可真八卦。」
「也許你覺得年代久遠，可實際上有沒有一種可能，她當年並沒有被拋棄，而是聽曾凌天的話，嫁給了她現在的老公，生兒育女。你和大家都覺得她沒得到曾凌天，也沒得到蘇大教授，你贏得了蘇大教授。然而，真實的是，她至少腳踩兩條船，瀟灑快活著呢。你說，曾凌天有這個魅力，還有手段嗎？」
「有可能，楊文錦當年為曾凌天吃過安眠藥鬧自殺的，被搶救過來後，還抑鬱過一段時間，經常做出一些神經兮兮的事，她消失一段時間，應該是去治療了，再回來的時候抑鬱症就好了，畢業後也就嫁人了。你問這些做什麼？」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讓楊文錦從醫院滾蛋。」
「嚯，口氣不小！她是院長，你一個農村出來打雜的，你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看來有戲……方浩道：「你們數學組那道懸賞500萬的數學題，有人解出了嗎？」
「沒有。你解出來了？」
「等會我把前半個解題過程發給你，後半程涉及到一個非常玄妙的技巧，我要看到你讓楊文錦滾蛋了，我才有時間和精力研究。」
方浩掛斷電話，嘴角輕揚。
蘇柔，來吧，清君側啊，互相傷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