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診方佳佳的是呂靜,她根據病症,馬上讓人去做血常規等,著重鑑別白血病,或者,她要看看是什麼類型的。
白血病是一類造血幹細胞惡性克隆性疾病。
克隆性白血病細胞因為增殖失控、分化障礙、凋亡受阻等機制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組織中大量增殖累積,並浸潤其他非造血組織和器官,同時抑制正常造血功能。
臨床可見不同程度的貧血、出血、感染髮熱以及肝、脾、淋巴結腫大和骨骼疼痛。
呂靜見到方浩和蘇柔,讓蘇柔去陪護佳佳,她將方浩拉到一邊,道:「方浩,你也是醫生,業務比我都要精通,我就實話跟你說,情況不大妙。」
「會是那種情況嗎?」
「在檢測鑑定中,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
方浩回到病房,看到女兒臉上,脖子處,衣服上都有血痕,而她好像並沒意識到自身的毛病,眼睛到處看,見到方浩,就伸出手要爸爸抱。
在幼兒園送來的途中,她昏迷了,在醫院輸液後,又醒了過來。
方浩看著心疼不已,將她抱起來。
「爸爸,她們為什麼要給我戴這個,不好看,我不喜歡。」
佳佳伸出手,想要將腕帶拿下來。
「你看,上面有你的名字,讓爸爸媽媽知道,你就是我們的寶貝啊。」
方浩說著說著,背過身,抹了一下眼角。
蘇柔看到了,她突然間覺得心頭堵堵的。
她意識到什麼,等方浩將女兒放下床位,等方浩給女兒診脈檢查結束,她就問:「怎麼了?」
「不確定,等結果吧。你……」
方浩欲言又止。
「怎麼了?老公,你別嚇我。」
蘇柔從方浩的態度上,能看得出一點苗頭,女兒的情況很不妙。
她想到了什麼,她道:「前段時間,佳佳跑一會就很累,還經常摔倒,加上半年體重都沒增加,這……這是真的出問題了嗎?」
「別亂猜,看結果吧。」
方浩不說話,在邊上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蛋,見女兒又困了,就哄她睡去。
半個小時後,呂靜拿到了結果,讓方浩和蘇柔到辦公室,她將結果交給方浩。
方浩看了之後,當即怔住,果然是白血病!
他早有猜測,也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正看到結果,也還是難以接受,靈魂出竅了一般,軀體再無知覺。
他也拿不穩化驗單,身子後退,頹然坐到一邊的沙發上,然後雙手捂著頭,深深地低垂著。
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簌簌滴落。
他張嘴,強忍著,讓哭不出聲。
呂靜大驚,忙過來安慰,道:「方浩,你做什麼?你應該知道,這病雖然難治,但並不是不可治。老張,你媽媽,瀟瀟,那個患重症肌無力的,還有別的疑難雜症,你都治療得差不多了,怎麼到現在你就沒信心了呢?」
蘇柔撿起化驗單,看到上面的結論,她不懂醫學專業,但白血病三個字,還是讓她震駭不已。
「老公,你一定要振作,你一定可以治好佳佳的。」
她以為方浩太愛女兒了,難以接受事實。
「是啊,方浩,你聽你老婆的,事到臨頭需放膽,夢醒時分才無怨。」
呂靜也安慰著,將抽紙給方浩,可方浩不理會。
「主任,讓我和蘇柔說會話。」
方浩強忍著。
「行。方浩,你別擔心,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和院方,一定會給你最大的幫助。」
呂靜拍拍方浩的肩膀,讓蘇柔來安慰她。
蘇柔過來,挨著方浩坐下,道:「老公,怎麼了?」
「蘇柔,你知道我如何確定你出軌的嗎?」
「老公,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說這個,現在是女兒生病,需要你照顧,你竟然拿這個來說事,你還是人嗎?我瞧不起你!」
蘇柔一愣,當即憤怒,起身欲走。
方浩一把拉住蘇柔的手,道:「你覺得我有那麼卑鄙嗎?我現在跟你說的,就是怎麼治療佳佳。」
蘇柔直直地看著方浩,道:「如果是用離婚作為交換條件,那我們剛才不已經離了嗎?剛才是人家的系統出現問題,不是我的問題,你還提這個,你不是人!我蘇柔以為你是個好男人,我一度為離婚傷心,可現在,我徹底看透你了,你是個卑鄙的偽君子!」
她一巴掌扇在方浩的臉上,眼睛中噴出仇恨的火焰,藐視著方浩。
「是,是我卑鄙!我也是偽君子,你看透了就好!你不一直要知道我掌握了什麼證據,那我就告訴你!佳佳不是我的女兒。」
「你……你個混蛋,現在佳佳生病了,你就這樣說,你想推卸責任?方浩,你讓我非常噁心!你個卑鄙小人!我蘇柔發誓,女兒的治療,不會需要你一分錢。我女兒也不會再讓你見一面!」
啪!
蘇柔還想扇方浩,卻被方浩抓住手腕。
方浩也冷冷地道:「自以為是!我告訴你佳佳不是我的女兒,是讓你去找她的生父曾凌天,讓曾凌天來做骨髓配對,讓曾凌天給佳佳移植骨髓,這樣才能徹底根治佳佳身上的白血病。而你,還以為我在推卸責任,圖謀你東西,真是太可笑了!」
「你……你說什麼?」
「想不到吧,佳佳是你和曾凌天的種,不是我的。不然,我如何確定你出軌呢。」
方浩眼淚停住,雙眼中只有憤怒的火焰,他壓低聲音道:「一對龍鳳胎,兒子是我的,女兒是你情人的,四年前你大婚的夜晚,你同時有兩個新郎,真是不要臉的盪貨!」
「你……你血口噴人!」
「是嗎?我做過親子鑑定的,我有科學依據的。你以為我是你,什麼話張嘴就來!哦,今天你肚子裡的孩子親子鑑定結果也出來了,你難道連這個科學也不相信了嗎?可笑!」
方浩放開蘇柔,走出去。
外面的呂靜見方浩還是精神萎靡,就忙上來安慰。
「方浩,別擔心……」
「呂主任,我什麼都知道,不用安慰我。」
「那就好,你老婆……」
呂靜看到蘇柔跑出來,朝著外面奔去。
「她聯繫人,去找治療的地方了。」
方浩看著蘇柔遠去的背影,他知道,這一刻,他徹底失去了心中至愛。
可他不後悔!
外邊,蘇柔來到沒人的地方,她打出電話,道:「凌天,我女兒方佳佳,是你的親生女兒,方浩也知道四年前那晚發生的事了。」
「凌天,你真有孩子了!我生的孩子是你的!我果然給你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