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上前,忙從後抱住方浩,哭著不讓方浩離開。
就算方浩怎麼用力,她也死死抱著方浩。
孩子們出來,見到這個情況也懵了,但反應不一樣。
佳佳過來到前面抱住方浩另外一條腿,見媽媽哭了,她也哭。
而天天則用小拳頭打方浩,嘴裡嚷著不准欺負媽媽。
「臭爸爸,你欺負媽媽,你個臭爸爸!」
這個小畜生……
方浩嘆息一聲,撥開兒子,抱起女兒,抹著女兒的眼淚,很矛盾很心疼,道:「佳佳不哭。」
「爸爸……爸爸別生氣,別離開媽媽。」
佳佳說著,卻還是哭得稀里嘩啦的。
「爸爸不走,爸爸就在家裡。」
方浩嘆一聲,對蘇柔道:「放手吧,我不走。我們好好談談。」
蘇柔還是抱緊,不放手,將頭埋在方浩的後背,哭了好大一會才鬆開。
方浩的背脊都是蘇柔的淚水,可他依舊心如鐵石,讓自己不要讓蘇柔的虛假淚水所軟化。
孩子這麼一鬧騰,安撫之後,很快就睡了,特別是佳佳,幾乎是在方浩的懷抱中睡著。
而佳佳睡著都離不開方浩的手,稍微放下,就醒來,然後哭泣,一直到她徹底熟睡,方浩才得以脫手。
兩個孩子熟睡,和往常一樣。
方浩都沒想到,自己會被這兩個小傢伙給攔住,不然,他一旦出家門,基本就不會回來了,這個家,也就散了。
他起身,卻發現妻子在面前擋著。
他乜視對方一眼,道:「我真要走,你也攔不住。」
蘇柔上來,抱著方浩,就要親吻,發現方浩扭頭,她就親方浩的臉和頸脖,可見方浩毫無回應,她又要哭。
「別吵醒孩子。」
方浩瞪一眼蘇柔,然後走向臥室,等妻子進去走,他就關門。
他道:「談談吧。」
蘇柔無聲落淚,她道:「老公,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我們不要離婚。這孩子也是你的,我要給你生下來。老公,我們不離婚,你別離開我。」
方浩心裡很憤怒,特別是看到蘇柔這個樣子,他可真想上去扇對方一個耳光。
他道:「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你還想我聽你的話,當我不知道你和那姦夫的事,然後你們繼續你們的姦情?你不給我戴綠帽,你就不舒服嗎?」
「老公,我沒有。」
蘇柔否認,還是一如既往的否認,她內心都要堅持不住了,可方浩不拿出鐵證,或者不抓姦在床,她就絕對不會承認。
正如剛才方浩說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
事實上,任何一個女的,只要不是姦情徹底暴露,無法遮蓋了,不得不承認了,否則,都不會主動承認的。
方浩道:「看來,你是真不肯告訴我那人是誰?你既然那麼喜歡那人,為什麼不跟那人在一起,非要找我呢?」
「老公,我沒有,我只喜歡你,我沒有喜歡別人,你要怎麼才相信我呢?」
「我不相信你!」
方浩喝斷對方的話,雙手抓著頭皮,捋著頭髮,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道:「你擔心跟我離婚,我就不會治你媽媽嗎?那你沒必要!全國那麼多專家醫生,特別是心臟病方面,他們比我權威多了,你只要說服你媽媽,讓她去醫院檢查住院接受治療,她會康復的。我是誰啊?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醫生,你沒必要相信我。你讓我治,反而會耽誤。」
蘇柔道:「老公我愛你,我只愛你,所以我們不會離婚的,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你……那你為什麼要跟那個老混蛋在一起?」
「老公,我沒有。」
蘇柔心中一顫,老混蛋?老公竟然說出這話,看來是真知道不少她的事了。
不管了,只要老公不說出那人的名字,不直接拿出證據,我打死也不承認,絕對不能承認,一旦認了,老公肯定離開我!
蘇柔內心堅持,絕對不能承認。
方浩心如止水,看了眼妻子,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承認的,就算她拿出佳佳的親子鑑定,她也不會承認的。只要親自找出那個混蛋,人證物證都在,妻子沒有退路了,她才會承認的。
他道:「沒有就沒有吧,這是你自己說的。婚離不離,不是你說了算。孩子……」
「孩子我要生下來。」
「隨便你吧,現在才兩三個星期,頂多也就是一個月,還不能做深一層的檢查,到時候會確定他是我的種,還是你在外面那個男人的種。不是我的,你就死定了。」
「老公,這一定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我馬上死給你看。」
蘇柔反而鬆了一口氣,孩子一定是方浩的,因為這一段時間,只有方浩進入播種,那個人沒進來。
「話別說得這麼滿,不然,你到時候死還是不死?」
「老公,我可以發誓,這倆孩子就是你的。」
「如果不是呢?」
「一定是,沒有如果。」
「是嗎?你出差七天,有三天是陪那混蛋的,他會不干你?」
「老公,我沒有。」
「行了,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了,不見棺材不掉淚,死到臨頭你都會嘴硬的。」
忽然,方浩電話響起,是菲菲打來的,他皺眉,很想直接掛斷,可眼下和妻子的攤牌,妻子一直不肯坦白,讓他和著急,甚至頭昏腦漲。
他得趕緊分散一下注意力,讓他自己腦子變得清新,他就接聽,道:「是我,怎麼了?」
「周教授現在發病了,她臉色很難看……」
電話中,菲菲很緊張,慌裡慌張地描述著。
「哦,別慌,你聽我說,在等急救車的時間內,你這樣做……」
方浩對蘇柔說你媽發病了,他然後指導菲菲怎麼做一些醫前自救。
蘇柔臉色大變,就算是堅強聰明如她,此刻被老公抓姦攤牌要離婚,加上母親病重,她也慌得如小女人一樣,都要哭了。
「你在家等我消息,我去醫院。把你車鑰匙給我。」
哦。
蘇柔忙從小包中拿出車鑰匙,交給方浩。上次她知道方浩會在她車裡安放錄音筆後,她就把車鑰匙放在小包中,而不是和此前一樣,將鑰匙放在玄關處。
我怎麼還防著老公?
她有點失神,甚至內心有點羞愧,她平時也真看不起方浩的職業,值夜班,工資低,不熬個十年八年,難以有提升,甚至一輩子都晉升不了,沒前途。可這時候,還是只能指望方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