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蔡雲芝醒來,看到黃勝男老太的房間亮著燈,似乎聽到了老太在跟誰說話,她忙起來。
等黃老太通話完畢,她就進去,問:「這麼晚了還通話,誰啊?」
黃老太道:「江東的電話,老朋友的,是我給他打過去的。」
蔡雲芝馬上想到那個混蛋,便道:「韓江的嗎?他的電話還敢開機?他不要命了嗎?」
黃老太收緊一下披衣,道:「不是,警方的人,我托他去尋找和保護一下韓江,不能讓韓江落入陸家或者蕭家的手裡。一旦找到韓江,就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帶回京。然後,我們袁家,將會多一位天才醫生。對你們來說,就是最大的保障!」
蔡雲芝道:「那能找到嗎?」
黃老太道:「找不到,韓江對江東太熟悉了,他總有地方藏身。而且,知曉他的人,多少也受過他的救治之恩。就算不是病人或者家屬,遇到韓江這麼個天才醫生,多少都會賣韓江一個人情。」
她看看大兒媳,道:「如果不是老大在療養院裝死,我都想讓你們再去江東,務必將韓江保護起來。哎!」
蔡雲芝就道:「媽,我可以為你去將韓江帶回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吧。」
黃老太若有所思,回房休息。
蔡雲芝叮囑陪床保姆多留個心眼,有情況要過來通知她。回到房間後,她睡不著,嘗試聯繫韓江的電話,都沒有打通,就給韓江給的一個郵箱發了個信息,意外地,那邊有回信。
她精神一抖,問:「你是人是鬼?」
「三更半夜的,肯定是鬼啊!有什麼信息?她的死,有新解?」
「哪有那麼容易啊!若是有蹊蹺,肯定也是早有預謀。我不能大張旗鼓調查,所以,暫時沒有收穫。你要有耐心!」
「你真沒用!看來,還是得等我進京去調查!」
「呵呵,你有用,你現在不就跟過街老鼠一樣,你老婆等人都對你喊打不止。你混成這樣,你最榮光!」
「你也想找我?」
「我若是申請去江東,你會露面,然後跟我回京嗎?」
「我受傷了,不會去見你的,我怕被你抓住,被你算舊帳,呵呵!」
「你受傷了?」
「是的,受傷了,不能給人看病。就這樣吧,莉莉要是有進展,就給我留言。」
蔡雲芝等了好一會,都沒有回覆,她就知道韓江不會再跟她聊,她就退出郵箱。
「他受傷了?這個事,我要不要跟黃老太說呢?可那樣的話,說不定會暴露我跟韓江的關係。算了,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蔡雲芝能判斷出,韓江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好,完全沒有被陸楚楚等人追查圍剿嚇到。
「這個混蛋男人,可不是什麼好貨色,他卑鄙無恥著呢!」
她握緊手機,在想著如何派她的人進入江東,一有機會,就將韓江搶出來。
只要韓江在她的手上,她進可以獻給老太婆,退可以報她被韓江擒獲的恥辱。
但是,韓江真的那麼好找嗎?
她決定,明天跟聶小鳳聊聊,爭取忽悠聶小鳳回江東,幫她去找韓江。
韓江的確不是那麼好找的,他在中醫院進一步得到重用,蕭師姐讓他準備材料,要提他的職稱。
他不想高升,也就以資歷不夠,沒啥野心,就拒絕了。他以為蕭師姐會不開心,可她卻當啥也發生般,隨他去。
這娘們,怎麼那麼好說話,真以為我會有能耐治好蕭君天?她包藏禍心啊……韓江拒絕了蕭師姐,但依舊得到蕭師姐的器重,給他可以在科室到處走的權限,甚至可以調閱所有人的治療檔案。
在蕭師姐治療別的病人時,韓江就進入蕭君天的病房內,後者已經在輸液,睡了過去。
韓江進來測溫度,然後例行把把脈,忽的,他瞳孔一縮,蕭君天身體中有了另外一些異常,是有人用了特別的藥。
是誰也想要這混蛋的命?
他餘光瞥一眼保姆護工,看她老老實實的樣子,不像是做手腳的人。
蕭圭?她監守自盜的可能性存在嗎?存在!
或者,醫院中另外的蕭家人?
或者,陸楚楚的人?
韓江想到,陸楚楚如果派人來弄死了蕭君天,那將來他就不能追究蕭君天,畢竟死無對證!
當然,韓江誰也不相信,所以,都可疑。
他也沒有將這個情況告訴蕭圭,而是打算暗中觀察。
即日,他一直都在尋找機會,趁著保姆去吃飯的間隙,他再成功進入蕭君天的房間中,利用蕭君天的病情,做了一個陷阱,只要誰再給蕭君天額外用毒(口服),就會讓蕭君天的胃發生痙攣,便可讓下毒之人措手不及。
到時候,他不會出手救人,可以借下毒人的手,置蕭君天於更大的危機之中。
看看是哪個倒霉蛋掉進陷阱了!
韓江做完手腳,繼續上班摸魚。
雖然蕭瑜晚一天離開玉龍山,就多一份背叛韓江的風險,可韓江還是選擇在中醫院冒險。
他最大的仇人,可都在這裡呢!
沒有比天天看著仇人遭受折磨,更能讓他暢快的事了。
午後,韓江又被叫到蕭姚的病房中,他進去的時候,卻發現蕭姚在微笑,很友善的笑。
「醜八怪,我不叫你來,你就不肯過來了是吧?是不是我這樣子,讓你也厭惡?」
「哪敢啊,我是忙別的事,我一個小卡拉米,誰都可以使喚我的。你的數據在變好,不用我解讀了吧。」
韓江看著蕭姚充滿希望的喜悅眼神,他心裡想,你先別高興那麼早,你這樣的蛇蠍女人,我遲早要讓你嘗嘗截肢的生不如死之痛!你和蕭君天怎麼羞辱我的,我就百倍奉還回去!
可他是成年人,自然不會讓這種心裡情緒顯露在外。
對付陰險的小人,他就得比對方更加陰險。
「還想發財嗎?蕭姚問。
韓江馬上就裝出眼前一亮,笑道:「當然啊,蕭小姐,你有什麼路數,請不吝賜教。」
「你從今以後,改口叫我做姐姐,我就給你一萬的改口費。」
韓江頓時覺得被雷劈了,里焦外黑,他比蕭姚年長,卻要叫她做姐姐。
再說,叫她做姐姐這種要求,她也提得出,她在發什麼情嗎?
靠,真要什麼都豁出去了嗎?
此刻放下尊嚴,是為了撿起過去和將來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