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半句多,韓江直接離開。一路上,韓江心中都不快,陸伯林的話,卻也讓他更加認清現實。
「我,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醫生!」
韓江自嘲一笑,然後坦然接受自己的平庸,發現心情竟然好了很多。回去就抓緊時間歇息,但八點不到,便被電話擾醒,是ICU的護士長,讓他快點來上班,副主任郭淮抓他的小辮子。
我跟他無怨無仇啊,平日裡也沒有為難我,怎麼今天就針對我了呢……韓江無奈,洗漱之後也就趕緊來重症。
「哎喲,韓醫生,你才來啊,你被郭主任記遲到了。值班表是他調整的,你還是早班。你昨晚回去是不是忘記調班了?」護士長則是知道韓江昨晚凌晨才下班,那肯定是要補覺。
「是的,回去太晚了,還有點事,就來不及。」韓江再看一下考勤表,他被打了個遲到的記號。他改變不了什麼,穿了大褂,也就去參加早上的病例研討會。
他沒想到,剛進去就被郭淮點將:「以後像韓江這樣遲到的,那就不用參加早會了!如果一個醫生連準時都做不到,沒有半點時間觀念,那還來重症做什麼?另謀高就吧。」
照面,對了眼神,韓江看得出郭淮對他的不滿,讓他更莫名,心忖,你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副主任了,你還需要踩著我上位?他就道:「我遲到是我的不對,我深刻自我批評,也接受大家的監督和批評。」
「那你說說,你為何遲到?」
「鬧鐘剛好壞了,沒能及時醒來。我已經一腳將它踹進垃圾桶,讓它另謀高就了。」韓江掃一眼郭淮,找個座位坐下,翻看研討的病例。
在場的醫生都笑了笑,可看到郭淮沒笑,反而郭淮的臉色更難看,他們就都及時閉嘴。
韓江能感受到郭淮的不滿,他心頭也不爽,可畢竟遲到是事實,他就沒當面懟郭淮。
討論會結束後,韓江去看昨晚手術醒來的患者,發現情況在朝積極的方向發展。不過,那個女家屬的意思是要轉院,到北上廣的大醫院做進一步的康復治療。韓江也尊重患者和家屬,但拒絕隨機護送。
間歇,護士長見四下無人,她就低聲對韓江道:「我剛才打聽到了,郭主任對你不滿是因為錢主任否定了郭主任的人選,把名單給你了。」
「什麼名單?錢主任沒跟我說過啊。」
「副主任啊。韓醫生,不,韓主任,我可是提前跟你祝賀了,真下來了,你可得請我吃飯。」護士長笑道,越看韓江她越欣賞,因為從韓江身上,她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醫院的能人太多,很難輪到我的,不過,承你貴言,真給我提干,那我自然得請客。」韓江很低調,如果按照醫齡和醫術,他足以升職加薪,但最近發生的事,讓他不敢奢望。特別是把柄還在陸楚楚的手上,儘管是她導演的,但公布出來,也足以毀掉他。
外面,陸伯林安排的律師也找過來,將一份文件交給韓江。那律師不是蘇菲,而是另外一個地中海髮型的老律師。
韓江看內容,竟然是他放棄繼承陸家的任何產業,不得做這,也不得做那,非常霸道的協議。看完之後,韓江搖頭,道:「我並不是一個法盲,這份協議權益和義務不對等,我不能簽。你回去告訴陸伯林,想要我簽字也行,那就先達成我的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