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什麼時候回來?」
韓靜見母親陸楚楚上車,直接就問。
「明天。你又要搞哪一出?」陸楚楚憋不住,就詢問起來。
「我就是想我爸了!我困了,我睡會。」韓靜閉上眼,不說話,恬靜稚嫩的外表,讓人看不透她內心是怎麼想的。
陸楚楚見蘇菲搖頭,也就壓住內心的躁動和怒火,先將二女兒送回家。她也留在家裡,等著韓江歸來。
一直到了次日,直到韓江打車到了醫院,披掛進去做手術,她才收到確切的消息。
「風塵僕僕回來,不是先回家,而是想著治病救人,真有你的!」
陸楚楚有所不滿,也等不及,就親自去醫院。
韓江做了一台手術,難度極大的胰臟腫瘤手術,可他依舊做得極其完美。面對醫生同行的恭維,韓江沒有驕傲,甚至難言喜悅。因為他判斷出,病人的氣血不足,存活周期不會超過三年。考慮到病人四十歲的年紀,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病人一倒下,這個本不富裕的家,留下的孤兒寡母將難以為繼。
他安排好醫護,沒有特意去找黎鳴舟談事,而是提著行李去停車場。見妻子讓人過來接過去,他也沒多說,上妻子的轎車,一起回家。
「你,你怎麼搞成這樣?」陸楚楚沒想到韓江皮膚變得黝黑,本來白皙儒雅的形象,蕩然無存。更有甚者,他竟然剃了個光頭,現在剛剛長出丁點兒,完全變了個樣。
「換個行頭,換換心情。」韓江隨口說,妻子倒是沒變,依舊是那樣的傾國傾城。可他也不用想,他不在,妻子不會缺男人。鬼知道她去跟那個野男人鬼混了呢!
「這些天,你到底去了哪裡?」
「沒有目的,到處走走,累了就停下。十多年來,第一次獨自出遠門,有很多不適的地方,也有很多不一樣的收穫。以後,我需要多外出走動。」
「好吧,我陪你。」
「不用!你有你在乎的人和事,我也不需要你陪。不說我的事,剛才看蘇菲的信息,老二在家裡要上天?」
「你還知道有孩子啊。」妻子傲嬌地撅起嘴唇。
韓江抽菸,沒聽妻子的阻止。妻子讓人停車,讓韓江下車抽,他真就下車。
走著,忽然過來一輛車,是芮莉。
「韓哥,上車,我送你回去。」
韓江沒拒絕,拉開車門就上去。
「模樣大變啊,你這是怎麼了?」芮莉樂了。
「溜達到一個和尚寺廟,在裡面待了幾天。」
「想要出家?」
「一度有這個打算,但老主持沒要我,覺得我六根未淨,不適合遁入空門。他沒要我,但允許我在裡面呆著。」
「難怪大家都找不到你。」芮莉加速,超車,闖紅燈,非常瘋狂。
後面的陸楚楚傻眼,也只能緊追上來,發現芮莉只是將韓江送到家門口,她不爽也只能先作罷,回頭再找芮莉算帳。
韓江進屋,見岳父岳母眼神不悅,他嘆息一聲,先上樓,去看二女兒。
檢查二女兒,韓江發現對方沒變傻,從女兒眼中也看到了狡詐,陌生,傷心等情緒,他心中突然作痛,用幾乎抽乾了力量的話,低聲說:「看來你知道了,你和韓寧一樣……」
「不,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爸爸,你說的不是真的,真相不是那樣的,不是的!為什麼會是那樣的,為什麼?」二女兒韓靜突然激動,發出傷心欲絕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