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藍色桔梗花

  一夜的暴雨過後,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透過樹枝的陰影印畫在房間的白牆上顯得斑駁陸離,像一幅水墨畫。

  我伸了伸懶腰後就起床了,「顧姨………..」。來到了一樓,「顧姨,早上好!您起這麼早啊!

  顧姨笑了笑「我年紀大了,睡眠少,小影你也起這麼早哈,不多睡會兒麼?

  「嗯……不睡了,顧姨,昨晚上澤風回來了,我們約好了今天一起去前山那看看」。

  「你說小風啊!他也早起來了,這會兒正在花園裡整理呢,早飯我已經做好了,你順便叫他一塊兒來吃」。

  「嗯嗯……好的」。

  我快步來到了花園,「澤風…………」。

  只見他正彎著腰給那片藍色的花兒圍護欄,我奔了過去一起幫忙。

  「早啊,小影!昨晚上那麼晚睡,我尋思著你該多睡會兒才好,怎麼起這麼早吖,是不是昨晚上打雷下暴雨吵到了」。

  我笑了笑「沒有啦,可能是換了一個地方睡覺,有點認生而已,再加上咱們約好今天要去爬山,興奮的睡不著啦……」。

  「哦……是這樣啊」。顧澤風笑著搖了搖頭。

  「澤風,你圍著的這個藍色的花是什麼花啊?真漂亮呀!

  「你說的這個啊,這花叫桔梗,我最喜歡的藍色桔梗花,每年老媽都會特意的為我種上這一片,小影,你看……….. 漂亮不?

  「嗯嗯,好漂亮」。

  「昨晚上下大暴雨,路邊的這幾棵被雨水澆倒了,所以我想著用木棍圍欄著,好了,已經搞定了」。顧澤風拍了拍手上的泥。

  「那搞定了,咱們吃飯去吧,顧姨在叫了」。說完拉著顧澤風便走。

  「顧姨,您熬粥的廚藝真的是絕了,這個粥綿軟順滑、香氣撲鼻,太好吃了,您這廚藝可不減當年,我記得小時候就老饞這一口了,天天來您這兒蹭吃蹭喝的」。

  顧姨聽了笑吟吟的說道「小影喜歡吃就多吃點,有什麼特別想吃就告訴顧姨,我給你做,來………..,多吃點」。說完顧姨又給我續了一大勺粥。

  「嗯嗯……,夠了……夠了,謝謝顧姨!

  「傻丫頭!一家人說什麼謝謝,待會兒吃完了飯你們去爬山記得注意安全,昨晚上的那場暴雨下得可不小,山路怕是有點滑,小風,照顧好小影哈」。

  「媽,知道了,那前山我們打小就爬,不知道爬多少回了,放心哈,我會照顧好小影的」。

  顧姨點了點頭,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放眼望去鬱鬱蔥蔥的樹木,我們已順著羊腸小道來到了前山秀峰的腳下。

  「澤風,這山的林子可比以前密多了,記得以前也沒見這麼多的參天大樹吖,不過這進山的小道幸好還在」。

  「你吖,都多少年沒有來這兒了,這先前的小樹可都長大了哈」

  「也是哈……..,這麼多年沒來了,山裡的林子可不都長大了麼」。

  「小影,你跟在我身後,道上的權木太密了」。說完便見顧澤風擇了一根枝條抽打著小道兩旁。

  我們艱難的往前走著。

  「怎麼樣,小影,累不累,需不需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再走」。

  我搖了搖頭「還行,還能堅持,應該快到了吧」。

  顧澤風點點頭「嗯,快到了,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咱們的腳程算很快的了,之前,有些住咱們那民宿的遊客偶爾也會來這爬山看風景,我在家時,老媽有時候會讓我充當嚮導帶他們來,他們的腳程慢,這山頭對他們來說至少需要兩個小時才能到」。

  「是嗎?那我們不能輸,加把勁,不到瀑布那裡咱們就不停下來」。我興奮的拉起顧澤就走,因為太想念那個記憶里的瀑布了,也太想去看看當年在那塊石頭上刻的名字了,心裡想著「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名字還在不在,或又是那塊石頭還在不在?想到這裡,不由得又加快了腳步。

  走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滿是泥濘,尋思著還沒到麼…………

  忽然眼前一亮,一道瀑布從頂峰的一處崖點垂直泄下,我愰了神嘆道「澤風……..,你看,咱們到了,嗯……,還是記憶里的那個瀑布,一點兒都沒有變,還是那麼美!

  看著眼前的瀑布,小時候的記憶一幕幕一幀幀在眼前晃動,記得那時候的我們只要是學校放假就會來這兒嬉戲、游泳,這裡承載了我們太多的童年的快樂,那時候顧澤風是個游泳能手,當然他能學會游泳還是被顧姨逼的,說什麼游泳可以強身健體、鍛鍊人的意志,這一通說辭以顧澤風的性格可不敢違抗,別說顧澤風也是聰明,三兩天的就學會了,我那會兒可是怎麼都學不會,被老媽一頓數落後也只格格格的笑,顧姨見了老是在面前調侃著「咱們家的小影啊性格可真是好,長得又乖巧可愛、笑起來可疼人了,等將來長大了做咱小風的媳婦可好吖…………」。

  我那會兒每每聽到顧姨調侃我便瞪眼不理人的就跑開了。

  「小影,小影…………,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出神,我都叫你好幾遍了也不見你回聲」。顧澤風輕輕的推了推我。

  我回過神望著這眼前的曾經少年早已初長成人,眼裡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一份成熟。

  「哦……,也沒想什麼啦,只是回想我們小時候在這兒學游泳的事情,一晃就過去了這麼多年」。

  「是啊,不知不覺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顧澤風回應著說道。

  「澤風,咱們爬了這麼久的山,你肚子餓了沒?我這兒有吃的,臨出門時我特意的準備了一些巧克力」。說完便從口袋裡揣著一大把就硬生生的塞給了他。

  顧澤風接了巧克力拆了一個便往嘴巴里送「你別說,我還真餓了,這麼多年了,你這個好習慣還沒改,出門了就喜歡在口袋裡揣巧克力,嗯……這巧克力味道真不錯,好吃」。

  「好吃那你就多吃點,你先在這休息會兒,我去瀑布的那邊看看」。說完我便指了指瀑布邊的那堆亂石旁。

  「嗯,你去吧,但是小心點,這些個大青石常年被水泡著長了青苔,會很滑,再加上昨晚上的大雨,有些石頭看似露出水面了實則石頭下面水深著呢,你可千萬注意了!

  「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會注意的,有啥事我會叫你的」。

  說完我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就往那堆亂石灘里走去,因為記憶里我清楚的記得,我曾經在那一塊大石頭上刻下了我和顧澤風的名字,這次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去看看那名字還在不在。